剛醒來的玄墨首先就是聞到濃濃的藥香,看來自己是死不了,身上的傷好像也被很好地處理過,只是不知道那女人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不殺自己。
「醒了?喝了它吧。」一大碗藥被遞了過來。
望著那晾在半空的手掌,玄墨很想跟它主人說不要說接過那藥,他現在連起身那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了。
「哧,真麻煩。」那人也看出了玄墨的窘況,雖然很想一走了之,但本著醫者的身份,他還是扶起了玄墨一口一口將藥餵下去。
「一個月這內不要隨便亂動,按我的藥方,你死不了。」粗魯的語氣完全沒有大夫應有的耐心。
點點頭玄墨再次合上了眼,既然現在沒生命危險他可以安心地繼續睡。
就這樣吃吃睡睡地過了一個月,玄墨身上的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不得不說,那個叫赤斷的庸醫醫術還不錯,即使那藥永遠都特別的苦死人,而且他那脾氣更是讓人一點也不敢恭為。
在這一個月間,玄墨對這裡大概有了個瞭解。秋溟山莊,這座建築物的名稱。柳鳳玲,山莊主人,也就是那天召見他的女人。山莊內外佈滿了機關迷陣,這也是為什麼這深山裡的莊園至今還沒外人發現過的主要原因。那時候昏迷的他剛好被巡邏山莊外圍的守衛發現並救了回來,至於為什麼會救他這樣一個外人就不得知了。其實不說別的,玄墨覺得這裡的生活還挺悠閒的,世外桃源般的環境,即使知道他是一個外人也沒多加注意的山莊成員,這裡的一切都顯得那麼地遠離塵囂。
「小書,過來。」一福態的胖大叔向玄墨招手。
疑惑於那個大叔的意圖,玄墨走了過去。
「小書,我是這裡的總管,你叫我陳叔就好了,主人有令,等你傷好後就讓你到她身邊服侍。」雖然不明白主人為什麼留這個小鬼下來,但做下人的也不好說什麼。
「我?」原來大難不死卻要去做個小廝。
「就是你,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主人雖然不太好處處,但只要你不犯錯主人不會為難你的。」不過陳叔沒說出來的是主人那身「寒氣」不是一般人受得了就是了,除了幾位大人其他人那怕被掠一眼都腿軟。
「哦,我這就去。」憑現在自己的狀況根本走不了,雖然這山莊表面上看上去沒什麼異常,但玄墨沒可能沒發現到那隱藏在暗處的氣息,這山莊的戒備不是一般的嚴密,所以現在他也只能以靜制動,而且他對柳鳳玲這女人很是好奇。
循著上次走過的路,玄墨順利地來到了柳鳳玲的居所——流雲小軒。
敲敲門,玄墨站在門外等著。
「進來吧。」仍然是那清洌的聲音。
看到隨意地坐在那裡的柳鳳玲,雖然暗自驚訝於她那無雙的美貌,但玄墨臉上還是不動聲色。
看著那眉目之間的幾分熟悉,柳鳳玲有一絲恍惚……不過她很快恢復了過來。
「今後你就跟著紫娟服侍我吧,玄簡單單的兩個字道出了玄墨的身份,也是在告訴他這秋溟山莊的實力,一個月的時間就將他的來歷弄清,的確不簡單啊,看來這裡比自己想像中的更要有趣。
「是,主人。」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玄墨現在只是個小廝,要不然能怎樣,人家都知道了你老爸是皇帝還不鳥你,你不順著人家還能怎麼樣?
「嗯,下去吧。」柳鳳玲很滿意玄墨的識時務。
翌日清晨
「唰——」又是一盆冷水潑到玄墨身上。媽的!誰又潑老書!我要殺了他!
猛地睜開眼,玄墨要看看誰是那個該殺千刀的!
「主人都已經起來,你一個下人想睡到什麼時候?」冷冷的語調從紫娟口中發出。
望了望窗外還未破曉的天空,再望了望紫娟的冷面,玄墨認命地起來,誰叫自己現在是一沒權沒勢的小廝。
「主人習慣早晨沏上一壺茶。」
「是。紫娟大人,小的馬上去。」匆匆地奔向廚房。
……
「水太熱了鳳玲看著那冒著熱氣的茶杯如是說著。
墨爽快地去重泡。
「水太涼了摸了杯緣,柳鳳玲如斯說。
墨沒說什麼又去重泡。
「茶葉放多了了一小口,柳鳳玲放下茶杯。
墨青了臉。
「茶葉放少了是抿了一小口。
墨嘴角抽了一下。
「我不喜歡這種茶葉,換。」
墨額頭的青筋鼓了鼓。
……
……
「我現在沒心情喝茶了,下去吧。」這次連茶杯都沒碰,柳鳳玲讓玄墨下去了。
「是!」玄墨咬牙切齒地離開了。
執起那放在桌上的茶杯,柳鳳玲悠閒地喝著,隱約中可以看得出那嘴角邊的絲絲笑意。
接下來的幾天玄墨深刻地瞭解到柳鳳玲那可惡的女人有多變態,喝個茶換了十幾次不說,端上去的飯菜一時說太鹹一時說沒味撤了不知道多少次也就算了,就連他寫個字丑了一點都要管,你想一個用慣了電腦的人能寫出什麼好字,更不用說是毛筆字了,那女人居然叫他將一本有牛津英語字典般厚的詩集抄了五十次,是五十次,抄了他三天三夜,手都不知道抽筋了多少次,最後還讓那女人嫌丑!他現在充分感受到那女人絕對是在整他,還說不會特意為難下人,是誰說的?那女人惡劣得很!
話說秋溟山莊最新的話題就是他們莊主居然冰山融解了,週身的「寒氣」大幅度減少,雖不至於讓人春風沐浴般卻平易近人多了,有人還聲稱看到過柳鳳玲神秘地笑了,一時之間眾說紜紜,大家都在猜測是什麼事能讓柳鳳玲如此開懷,而唯一知情的只有紫娟,不是沒看見玄墨最近的「苦況」,但能讓主人展顏一笑,讓玄墨「辛苦」一點又何況,就這樣,玄墨踏上了他悲慘的小廝生涯之路……
在玄墨陷入水深火熱之中的同時,玄蔚那邊也不好過,派出去的人下了涯底搜查了一個月一點消息都沒有,不要說是活人,連屍體都找不到,雖然這也給了玄蔚玄墨可能沒死的希望,但始終找不到人的焦慮讓玄蔚天天黑著臉,最終的結果就是於輝一黨的人被消滅殆盡,朝廷勢力重新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