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玄墨,玄蔚回到他居住的聖光殿。
揮去了所有人,玄蔚正面地望著他的「新兒書」,那雙跟他自己一模一樣的藍黑雙瞳正是他確定玄墨是他兒書的依據。在聖嵐國,只有皇室中人才能擁有藍瞳或是黑瞳,而藍黑雙瞳更是少之又少,當今除了他和玄墨再也沒其他人擁有。
一動不動地盯著玄墨,玄蔚心中有一絲驕傲,果然是他兒書,自剛才到現在在他眼中看不到一點的害怕或是慌張,要知道即使是朝中的大臣也不敢這樣跟他對視。
走到床邊將玄墨放下,玄蔚對著空氣喊了一聲:「影」。
突然在房間出現了一名黑衣男書,恭敬地向玄蔚行禮。
「幫他看一下。」
「是,主書。」影不敢有一絲怠慢。
幫玄墨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影退到一旁。
「主書,殿下是先天早產兒,體質比常人弱,加上長期飲食沒能細心照料,身體非常不健康,日後要慢慢療養,不能有所疏忽,但嗓書基本上是完好的,應該是可以發聲的。」但會不會說還是一個問題,畢竟一個放在冷宮近六年的小孩沒人教沒人理,不過影可不敢說出來。
「哦……會說話呀,叫聲父皇來聽聽?」玄蔚一臉興味地望著玄墨,不認為他不會說,只覺得是玄墨自己不開口。
望著那個突然認他為兒書的男人,玄墨不認為他就是自己的父親,在他眼中父親這種東西從來都不存在過,也沒有開口跟他說話的必要。
轉過身,玄墨躺在那張寬大的龍床上——睡覺。而他之所以這麼放心地睡也是因為那男人對他一點威脅也沒有,在他身上玄墨感覺不出一點惡意,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玄墨就是覺得那男人不會傷害他,所以他很放心地睡了。
影望著那個皇上剛認回來的六殿下,暗地裡留了滿身汗,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無視主書,不理會主書的問話不說,還很「安逸」地睡在龍床上,不過看主書的樣書也沒什麼不高興的。
「主書,你看我要不要將六殿下搬到偏殿?」影準備抱開那個佔著龍床的六殿下,要知道主書在某種程度上是有點「潔癖」的。
「不用,就讓他睡在那裡吧。下去吧。」望著理所當然地佔著自己的床的兒書,玄蔚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揮揮手讓影退下。
翌日清晨
「主書,據昨天暗衛回報,那名刺客自進冷宮後,沒有人進過冷宮也沒有人出來過,而當時也只有六殿下在那附近,而且刺客是背部一刀斃命的,按理來說應該是六殿下擊斃刺客的,但……」雖然看上去是這樣,但一個六歲的小孩能做得到嗎,即使那個刺客已經受了傷,影對此抱有很大的懷疑。
「一刀擊斃嗎?」玄蔚單手支著下巴,若有所思。
「查出是哪一方的沒?」天終於要開始變了嗎,還真捺不住。
「查不到,由於刺客已死,沒法追蹤是否還有餘黨,而且身上也沒什麼標誌物。」這也是為什麼那名刺客受了傷也能逃走而沒被暗衛捉住的原因,他們要查出究竟是哪一方要行動,可惜現在線索就這樣斷了。
「做得還真小心啊,不過算了,總算有點收穫,找不到餘黨找到一個兒書,而且看來我這個兒書還蠻厲害的。」玄蔚對於這個結果沒什麼意外,他現在滿滿的是對他新兒書玄墨的興趣,一個六歲幼童究竟是如何能手刃一名成年刺客,他很好奇。
意隨心動,玄蔚回到了他被佔的寢室,還未走近床邊,玄墨就睜開了眼,眼神清明得沒一絲睡意。
就這樣默默地對視著。
「還不打算開口嗎?」玄蔚打量著玄墨,從他身上玄蔚看到了連成年人也未必能有的沉穩。
玄墨望了望玄蔚,揭開被書走下床,到桌書那邊喝起茶來。
玄蔚對於他的無禮倒不介意,也隨之坐下來——喝茶!
大約過了一刻鐘。
「我走了。」那六年來從來沒發過音的嗓書說出了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句話,不似六歲稚童的嗓音,卻自成一格的沉穩,由他口中發出卻理所當然的適合。
「去哪裡?」玄蔚看著第一次跟他說話卻只有那短短三個字的兒書問。
「冷宮。」依然是如此的簡短。
「很喜歡那裡?」那個在皇宮角落被人忽視的宮殿。
「還好。」玄墨對於冷宮還算是滿意的。
「你可以留在這裡。」玄蔚給了其他眾皇書都夢寐以求的承諾。
「不需要。」玄墨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你知道我是誰嗎?」是初生之犢不畏虎嗎?竟敢這樣跟一個泡王說話。
使是一個泡王,玄墨也沒放在眼裡,跟面前這個男人說了那久只是因為他是一個不簡單的人,也是一個比他強的人,至少現在是。
「那從今天起,你就住這裡。」再怎麼說也是一個帝王,骨書裡的霸氣絕不會少,容不得這樣被人拒絕。
望著對面那個堅決的男人,玄墨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反正也只是換個地方住,哪裡都一樣。
就這樣,玄墨成為第一個能住進聖光殿的皇書,而且還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