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墨一般漆黑,窗外一絲風也沒有,氣氛很是沉悶。
沈青石翻了個身,卻有醒了。煩心的事情讓他水不安穩,他似乎能感應到什麼,一種不詳的預感在心頭徘徊著。
他明明記得,在那副軀體上下了很深的烙印。前一陣子,他卻徹底無非進入那人的夢魘。而此時,他卻一點也感應不到了。
或許是她死了才無非感應。他在帝陵埋炸藥不就是為了這個嗎?現在她死了,他卻覺得不安起來。
難道她沒有死?不會,若是她真活著,我至少可以感應得到她。沈青石不斷地給自己的觀點灌輸信息,但是心底的那絲不安確老是擾亂著他的心,使得他如此焦躁不安。
終於,他實在是忍不住了,披上衣服起身走到窗前。
此時,窗外已經開始星星點點下起了雨。
他抬頭望著天空,青巖,你告訴我,為何我的心會如此焦躁。她明明就是死了,被炸死在帝陵中,預言破滅,明心蕊那個賤人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反抗了,可為何我的心還不能平靜下來?
「主人。」一個影子閃過,瞬間來到了沈青石的身旁,「報告主人,發現了那女人的屍體,她的確死了。」
「哈哈……」沈青石笑了起來,他徹夜睡不著等得就是這句話。然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宛如早就重生了,重生在新的軀殼中。那原來給她帶來恥辱的軀殼,早就被遺棄在那荒廢的帝陵了。也就是他現在找到的屍體。
「下去吧,你辦得很好。」沈青石滿意地揮了揮手,淡淡地說道。他現在心裡舒服多了。原先是憂慮得睡不著覺,現在怕是興奮得同樣睡不著覺了。
明心蕊。你唯一能幫助你地女兒都死了。我看你該如何自救?想著。沈青石地面容上露出一絲詭異地笑容。手掌中慢慢落下那捏碎地玉沙。
然後這一切。被全部被屋頂上地宛如看得清清楚楚。當然剛剛想縱身下去殺了這無恥之人時。卻發現他鬼鬼祟祟地走進了內室。
宛如收起了殺意。重新爬到內室地屋頂上繼續觀察起來。
只能那沈青石擰轉了一個馬雕塑。一道暗門開啟了。他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之後才進去了。隨後那暗門又馬上關上了。
這老傢伙有什麼秘密?宛如心中有些狐疑。一個翻身下了屋頂。從打開地窗中翻身進去了。她小心地貓步走到內室。學著沈青石一樣。挪動了那雕塑。然後跟了上去。
宛如追了幾步。依稀可以看到前方有一個模糊地身影。她確定那人便是沈青石。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隧道之中,若不是隧道彎彎曲曲,宛如此時定已經被沈青石發現了。
宛如無意間靠到了碎土之上,土屑一點點掉落。這明顯就是新挖的隧道。這裡的利器的痕跡還在。
宛如沒有多想,見那傢伙越走越快,便快速跟了上去。
令她奇怪地是。這隧道到底有多長,走了半個時辰了,卻還是看到了源源不盡的隧道。
沈青石在前面走著,根本就沒有發現宛如在跟蹤他,以宛如現在的身手,他想發現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宛如一直跟著他,兩人走這段隧道持續了很久很久。
突然,宛如看到前方不遠處,有異樣。此時的沈青石也消失在了隧道之中。等宛如走近才發現。這原來是個井口。
毫無疑問,沈青石一定是從這進口中出去了。
宛如淺淺一笑,分開兩手,分開兩腿,一躍,將自己固定在離進口半米之處,貼著井口聽外面的動靜,只覺得腳步聲很微小,她才從井口爬了起來。悄悄地尾隨上去。
那是莊園外頭的一口枯井,後面便是那莊園主人的杏子林。
沈青石便是衝著杏子林的方向去了。宛如跟上了。
「參加主人。」一個黑衣人見沈青石,便很規矩地跪下,參拜道。
宛如覺得此事不尋常,一個分身上了樹頂,悄悄地觀望著下面這場好戲。
「事情辦得如何,她得手了?哼,怎麼到今天才看見你給我發信號,我還以為你們死絕了呢!」沈青石地口氣很不好。有些責怪。有些怨念。
「請主人恕罪,她受傷了。任務失敗了。直到今日才回宮,我才知道。所以趕緊給主人來稟報了。」男人半跪著,抬起頭來看著沈青石,眼中有些懼怕之意。
此時,宛如才看清楚了那張臉。第一眼,便覺得此人容貌很熟悉,仔細想想,的確是見過的。在那家客棧之中,風韻猶存地老闆娘,奸詐魁梧的店小
對,就是那家客棧。跟蕭禹一起被人給迷暈了,最後還被人忽悠了團團轉。
這些事情宛如又怎麼會忘記呢。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那個店小二,也就是蕭禹口中的毒仙孔遠。
但是毒仙怎麼會跟這個星辰國的大將軍有瓜葛,還口口聲聲地喚他主人?這不明擺著他是星辰國的奸細嗎?
這個毒仙跟滅掉飛雲山莊,襲擊五嶽的日月宮一定也是有聯繫的,那麼日月宮便是星辰國駐紮在明月國的基地。
宛如心中一驚,一下子想明白許多事情。她明白為何日月宮能那麼快崛起,有那麼多地錢財,原來背後有一個國在撐腰。
既然日月宮是星辰國附屬組織,那麼那個所謂的二公主明靜水,也就是枚娘也是叛國賊了。宛如想明白了,心中一寒,她不明白,這個女人對明心蕊到底有怎樣的仇恨?才會讓她寧可背叛國家,也要置她於死地。
瘋子。宛如心中暗自罵了句,再繼續瞧著下面發生的一
「沒用的東西。」沈青石一腳踢在孔遠的肩膀上,讓他向後一個踉蹌。
「不過也沒什麼。」沈青石前一秒還是一臉怒意,轉而又笑了起來。「反正她的女兒已經死在帝陵了。那麼就再也沒有人幫她了。我就不信,我星辰國的大軍不能將一個如此的國家一舉拿下。」
「也不用暗自刺殺她了,我要光明正大地迎這一仗。」沈青石滿意地笑著,忍不住地笑著,他根本就抑制不了內心地喜悅。
青巖,哥哥要為你報仇了。沈青石在心中默念著。又回憶起小時候兩兄弟一起玩騎木馬,一起練功,一起嬉耍地情景,再想到那日,父親悄悄把弟弟送入皇宮,他在馬車後面追了好久好久,甚至跌倒在泥地中的場景。
青巖,所有人,所有把我們兄弟分開的人。我都會一個一個把他們揪出來。活著的,我會仁慈地讓他去見閻王;死了的,我只會用鞭屍來照顧他。沈青石變態地想著。似乎忘記了周圍的一切。
「主人,那她你準備怎麼處置?」孔遠有些驚慌地問道,他口中地她顯然是指得與她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明靜水(枚娘)。他瞭解沈青石地脾氣,他從來都不會留著沒用利用價值地人。何況明靜水也姓明,是他最憎恨的姓氏。
雖然希望很渺小,但是孔遠還是問了。他希望沈青石實話實說,那也好有個準備。萬一不問,沈青石突然下一道殺令,那就連一點準備都沒有了。他當然不希望明靜水去死。因為他愛她,一直都愛她。
這一問打斷了沈青石地思緒,他顯然是有些不高興,瞟了孔遠一眼,不屑道:「沒用的東西,還留著幹嘛?當然是處理掉。」
孔遠一愣,雖然這是他預料之內的話語,但是他還是比失望的。無意間,眼神暴露了一
沈青石是如此精明地一個人。又怎麼會看不出他的異樣呢?
「這件事情你親自去辦。」沈青石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他伸手拍了拍孔遠地肩膀,笑道,「一個受傷的女人,你別跟我說你對付不了。這麼多年,你忠心耿耿,我心裡也都有數,將來會給你安排好差事的。有了好差事,你還怕得不到女人嗎?到時候。你要什麼樣的。都有。忠於我都是對的。」
沈青石說這番話無疑是再提醒他,不要因為一個女人而背叛他。因為背叛他的結果很槽糕。反而忠於他才是他唯一的選擇。
他話中的意思,孔遠又何嘗不懂呢?只是跟明靜水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這段感情絕不是說放下就放下的。回想當年,他能為了明靜水而冒著生命危險背叛師父,今日當然也能為了這個女人而被判眼前這個男人。
富貴是煙雲,在孔遠地眼中,或許最寶貝的東西便是明靜水。要不是為了明靜水的復仇大業,他是不會偷偷跟沈青石勾結而成為他的部下的。
沈青石也是高估他了,原以為他是一個貪財明理之人,卻沒有想到這人竟是這樣一個情種。若是他早知道他日後會選擇那個女人而背叛他的話,此時,他一定會就地殺了他。
寧可我負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負我。這便是沈青石的作風。
「屬下一定照辦。」孔遠咬著牙說道,那緊握著劍的手竟開始發抖起來。他難以平復內心的恐懼。
與沈青石接觸那麼多年,他完全瞭解他地作風。若是讓他知道他跟明靜水私逃了,那麼這沈青石的殺神十三鷹便會對他們猛追不捨,就算是天涯海角,怕是也躲不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將那神秘的十三鷹殺掉,但是那是不可能完成的。雖然沒有真正見過這傳說中的十三鷹,但是孔遠清楚的知道,這十三鷹迄今為止大小征戰無數,卻都完好,連受傷也從來沒有過。
他明白自己是躲不了追殺的,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拖延時間,然後帶著明靜水悄悄遁走。
什麼日月宮,什麼榮華富貴,到這一步一切都是空了。
「照辦就好。」沈青石笑得很假,拍著孔遠地肩膀,道,「你知道,我最喜歡誠實地人。而你,一直對我很誠實,這點我心裡明白。」
被沈青石拍著,孔遠的冷汗差到就出來了,他地那些話語,明明就是提醒他,他已經開始懷疑了。
「回去吧,很晚了,我突然覺得很睏了。」沈青石打了個呵欠,淡淡地說道。
「是,主人。」孔遠應了一聲,便匆匆離去了。
宛如想去追,但是她的目標是沈青石,也就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