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日的精心照顧,錢輝宏的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在田蕙蘭的攙扶下,也基本能下床走路了。
他聽說了管家從錢莊偷銀票去賭坊賭博被鬼修抓了送官,心中很是高興。審判之日,他硬是哀求田蕙蘭扶著他過去瞧瞧。
田蕙蘭卻真的拗不過他,便答應下來了。
說起來卻也很是奇怪,不知道官府用了什麼方法,那管家怎麼竟然把錢進生夫婦之死也攬在了他的身上了。承認了一切罪名。
這點讓秦雙雙鬼修都感到很奇怪。正如鬼修所說,事已至此,就讓他背上這個黑鍋也好,反正此人也不是好人。秦雙雙雖然覺得此事有些猥瑣,但這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她總不見得為了說明真相,把整件事都說出吧?一則來給自己樹敵,二則錢進生的做法她秦雙雙都不能理解,更別說有著殺母之仇的錢輝宏了,說出來說不定也會傷害到他。那惡人管家既然擔了那責任,那便讓事情沉底也好。
在管家服罪三日之後,便到了等審判的日子。
這日,縣衙門口圍了許多人。都對犯人指指點點的,細聲嚼著舌頭。
「看,那管家真惡毒誒。為了偷錢莊的錢,打死老爺夫人在前,又打傷了他家少年。真不是人!「是啊,看那張臉覺得很老實,卻沒有想到竟然是人面獸心誒。以後誰家用下人也得小心,用到這種人,真是積了八輩子的霉運了。」
「可不是嗎,你瞧。這傢伙從哪裡可以看出大奸大惡,就算當心,也沒有用!」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議論著。
秦雙雙和鬼修從人群中穿過,代表錢莊錢少年來聽判決。他們卻不知。此時的錢輝宏卻已經在田蕙蘭的攙扶之下快要到達此地了。錢輝宏曾經發誓要親自報仇,但是他現在這樣怕是實現不了,所以他一定要來看,親耳聽到將那惡管家處死的判決。
幾分鐘之後。穿著一身官服地官老爺大搖大擺地從後堂走出來。兩步跨到桌案前。坐下拿起驚堂木一拍。喊道:「肅靜。肅靜!」
隨著他兩聲喊聲。台下跟門口議論地人也立刻停止下來。整個縣衙變得安靜了許多。
官老爺程序性地問了一句:「堂下所跪何人?」
兩個衙役立刻上去幫那惡管家解開了綁在嘴上地紗布。剛剛解開。管家就大喊道:「冤枉。冤枉……」
「啪!」地一聲。驚堂木再次響起。
那官老爺臉色有點難看。不悅地吼道:「大膽。竟敢藐視本官地問話。來人。打上二十大板!」
「是!」眾衙役答道。搬來長凳。兩人按住了惡管家,兩人一左一右地揮著板子。
「啪,啪,啪……」聲聲響亮,打在他身上想必也不輕。
二十大板打完之後,一名衙役報道說:「稟大人,執行完畢!」
「好!」官老爺揮了揮手,又擺起了官威,問:「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小人陸水根,是錢家錢莊的管家。小人沒有殺人,請大人明察!」這回陸水根卻也學明白了,知道這官老爺問的話不能不答。
「那這張認罪書可是你畫押的?」官老爺卻對陸水根地翻供很反感,不悅地揚了揚手上的認罪書問道。
「是,是,小人畫押的!只是……」陸水根話還沒有說完,卻被官老爺打斷了。
「既然是你親自畫押,那再真實不過了。你還喊什麼冤枉呀。搞得像是我瞿某人對你濫用私刑,屈打成招一樣。」
恰巧此時,田蕙蘭帶著錢輝宏趕到衙門。見正主來了,圍在衙門口的人也自動讓出了一條道,讓他倆進去。
秦雙雙看到兩人一驚,幹嘛去扶起錢輝宏,淡淡地問了一句,「錢少爺,你怎麼來了。這身體還沒有好利索。」
「沒事。我就是想來看看這害人的傢伙被判什麼,如何死?」錢輝宏說道。雙眼憤憤地看了趴在地上的陸水根一眼。
陸水根驚慌起來,用盡吃奶的力氣,向前派去,喊道:「大人,大人,我真的沒有殺人。老爺跟夫人真的不是我殺地!」
「啪!」官老爺又重重地拍了一下驚堂木,不悅道:「好你個陸水根,還敢狡辯,這認罪書上明明就有你的畫押,臨時翻供,你拿本老爺當猴耍啊?」
「不,不是……那畫押的確是我畫地,只是……」陸水根話沒有說話,又被那官老爺打斷了。
「只是什麼?難不成我按著你的手印畫的?反正此案已定,今日只是結案而已。」官老爺面色十分難看。驚堂木再次響起,他嚴肅道:「犯人陸水根,暗殺輝宏錢莊老闆錢進生夫婦兩人,有傷了錢家公子,偷錢莊的錢去賭博。十惡不赦,罪大惡極。罪當問斬,明日午時三刻,行刑!」
說著,便把一支令箭丟了下去。
「冤枉,冤枉,大人,我冤枉!」陸水根嘶喊出來了。但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願意相信他,街坊鄰居,都指著他謾罵。
兩衙役押解陸水根回了牢房,路上怕他亂叫,又給他把嘴巴塞住了。
錢輝宏看見這最終的審判很是滿意,嘮叨著要田蕙蘭明日帶他再去看行刑。雖然身為小丫頭的田蕙蘭害怕那種砍人頭的場面,但是還是不忍心拒絕興致勃勃的錢輝宏,便一口答應了。
這一夜,錢輝宏卻興奮地整夜都沒有睡覺,他巴不得立刻就到午時三刻,砍了那惡管家地腦袋。
同樣一夜失眠的是秦雙雙,雖然這陸水根很可惡,死有餘辜。但是錢進生夫婦也確實不是他殺的。若是沒有殺人的罪名,或許他不會被判死刑。
想著想著,秦雙雙突然覺得心中有些過意不去,像是欠了他什麼東西一樣。但這樣事卻又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說,不僅僅是為了她自己,也為了心智還不成熟的錢輝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