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婦與秦雙雙分別之後便急匆匆地從密道之中回去了,她回到房間之時,卻看見錢進生依舊在酣睡,便寬下心來,也除去身上的衣裳,重新回到床上假寐起來。
錢進生卻不是真的睡著,他看見妻子鬼鬼祟祟地回來的全部過程了。開始,他還真不相信秦雙雙的話語,答應合作也只是為了證明妻子的清白,這如今他才明白,原來他自己從來都沒有瞭解過這個枕邊人。
錢進生不明白妻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當初一家三口明明就是被飛雲山莊所救,這才讓他們如此心甘情願地為飛雲山莊收集情報,成為其中一份子。但是現在妻子做這些事情,無疑是背叛了初衷。
難道她真是一個忘恩負義地女子?為了錢,或者是其他利益甘願出賣曾經救過他們的人?錢進生越思量就越想不明白。想著頭疼得緊,他索性也就不去多想,靜觀其變。
早在美婦回來之前,鬼修收到了秦雙雙信號之後,便偷偷與錢進生商量好了下一步的事宜,決定讓錢夫人帶走真名冊。雖然這個決定有點冒險,但是若是以假亂真,卻不一定能騙過精明的錢夫人。
錢進生便把昨日從秦雙雙手中奪回的名冊放在枕頭之下,向外床一翻身,那枕頭牽動了下,一本名冊露出了大半本在外面。
美婦根本就沒有睡覺,看到名冊,眼睛頓時一亮,想要伸手去取,但又怕驚醒錢進生,伸過去的手便縮了回去。
在床上輾轉了半休,見美婦還是沒有行動,錢進生心中一急。起身慢慢穿起衣服。
美婦見他起身之後,那張美艷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她以為那本名冊遲早會得手。
正當她沾沾自喜。將手伸向那名冊之時,錢進生突然回頭道:「對了,夫人,你看到昨日我從小賊身上搜出的名冊嗎?瞧我這記性,我都忘記了。」
這句話卻是錢進生故意說的,事先也沒有編排好,他大概是希望她的夫人能夠不要一錯再錯。最後遺憾終生。
但是美婦選擇地回答卻足夠令他心灰意冷。
「沒有啊。相公。難道你昨天沒有收好?」美婦一副很吃驚地樣子。裝作一副沒有看見地樣子。很無辜地說道:「我不知道。我以為你收好了!」
錢進生一愣。但馬上又回過神來。坐到床上。一把將半跪在床上地美婦樓入懷中。淺淺一笑道:「沒事。我只是問問而已。回頭我自己想想。說不定放哪裡我給忘記了。」
說著。他地餘光瞟到了美婦壓在腿下面地那本名冊地一角。心就在此刻如被人凌遲一般。心頭在滴血。
他真地不明白。妻子為何要這麼做?恩將仇報。這不是豬狗不如嗎?
但是。他地定力也算是好地。輕輕拍了妻子幾下。淡淡說道:「寶貝。那我先出去做事了。錢莊還有很多要事要處理。」
美婦依偎在錢進生懷中,微微地點了點頭,淡淡一笑,很賢惠地說道:「相公既然有事要忙,就不用在這裡陪奴家了,正事要緊!」
「嗯!」錢進生淡淡地應了一聲,起身跨著沉重的步伐向門外走去。他卻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了,怕有會讓他看到自己不想見到的事實。畢竟這個女人一次又一次讓他失望。
美婦卻沒有察覺到丈夫地一樣。拿起名冊的瞬間像是千金在握,笑得格外開懷。她連連親了名冊幾口。開開心心地穿起了衣服,把名冊參在衣服中,大大方方地出了門。
她剛剛出房門,便聽見遠處有人喊道:「不好了,夫人,不好了,那昨日的丫頭像是張了翅膀一樣,飛掉了!」
兩人急奔過來,美婦這才看清這兩人是昨日壓著秦雙雙去地牢的兩人。把人看丟了,也夠這兩人受的了。至少錢進生不會放過他們。
美婦看了驚慌失措的兩人一眼,心中到底升起了一絲坐看笑話的意思,冷冷一笑道:「呃,你們兩人如何辦的事?叫你們看個人卻也看不好,要是被老爺知道,後果不堪設想。」
兩人被她這麼一嚇,腿都軟了,一起跪下,磕上幾個響頭,其中一個說道:「夫人,我知道你宅心仁厚,你就幫幫我們吧!若是老爺知道,我怕是……」
「……」美婦突然本來是想一口回絕的,但是心中升起一個念頭,很好恨強大。她也得好好地利用一下他們,好拖延時間,讓她順利把該辦理的事情辦完。
「好吧,我答應你吧!」美婦淡淡地說道,「你們照我話去做,我保證老爺也不會追究什麼。」
「請夫人指示!」
「請示談不上,但是可以免去你們地責任罷了。」美婦淺淺一笑,淡淡地說道,之後她徹頭在其中一個家丁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秘密語言,只見那家丁原來極品慌張的神色變得舒緩了一些,人也平靜了許多。
跟他們說了一席話語之後,美婦便身攜著名冊大大方方地出了錢莊。
出了錢莊不久,美婦便利用一個特製地信號彈給秦雙雙發了一個訊息,便直接到老地方等她了。
秦雙雙閒著無聊,便一直在等美婦的信號,當她看到不遠處的煙霧彈閃過之後,便急匆匆向老地點趕去了。
秦雙雙趕到之時,美婦已經在那裡等候了。她見秦雙雙如約而來,心中卻也掩飾不了喜悅之情。
「這個給你!」美婦從懷中掏出名冊,遞給秦雙雙,淡淡地說道,「你拿著它,月圓之夜去東向柳兒街的萬花樓二樓丁字房,自然有人接應你!」
「萬一等不到人呢,不如你給我一下他的信息,我怕我誤事。」秦雙雙想著法子去打聽,但那美婦卻也口風很緊,她沖親雙雙一笑,道:「不礙事,你只要到那裡便是了。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定會有人來。」
美婦得意地說道,轉過身去,背對著秦雙雙,看著那山崖邊秀麗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