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丁鎖愁正在提水洗衣裳,就見媒婆滿臉笑意的走進丁家:「呦!丁三姑娘幹活哪!」
丁鎖愁用身上的圍裙把濕漉漉的手擦乾:「大娘,您來了!」想必是她托她的事情有著落了吧!
媒婆向後招呼一聲:「快把聘禮拿進來。」
聽到媒婆的招呼,後面的人陸陸續續進入丁家的小院子,當所有人進入丁家小院的時候,顯得丁家的院子裡有些擁擠。
丁鎖愁沒見過這陣杖,她有些慌亂,急忙走到媒婆身旁:「大娘,這是何意?」
「呵呵呵,丁三姑娘有福了,知府大人家的公子爺看上你了,這不,讓老身來下聘。」媒婆滿臉的笑意。
「這麼快?」丁鎖愁沒有媒婆預想當中的那樣高興,卻是一臉的愁意。
「丁三姑娘,不是你要老身快些給你找個婆家的嗎?以解決你家的困境?」媒婆有些詫異丁鎖愁的表情。
「哦,不不不,大娘您別誤會,丁三隻是沒想到您會如此為丁三著想,這麼快就給丁三找到婆家,還是這樣富裕的家境,丁三在這給大娘磕頭了!」丁鎖愁說話就要給媒婆跪下。
媒婆連忙扶住她:「千萬別,你今後可是知府大人家的少奶奶,老身可擔當不起。」
這時,本應該去田里幫忙除草的妹妹突然從外面進來,看到眼前的禮物,她驚呆了:是給我們家的嗎?」
媒婆用羅帕扇風:「是啊,你姐姐可有福了,要嫁給富戶人家做少奶奶了呦!」
在屋裡躺著的丁老漢,從剛才就聽著外面的話,由於年紀大了,身體上也有疾病,爬起來比較困難,他好不容易撐著自己的病軀來到門口,卻一時手滑,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爹,您怎麼出來了?」丁鎖愁連忙去扶丁老漢。
閨女麼這樣死心眼?為何還是去給自己找麻煩?」丁老漢說了兩句話就上氣不接下氣。
丁鎖愁低下頭:「爹,女兒只有這樣做了啊,兩位姐姐因為家裡的負擔太重,導致無人願意上門提親,只要我嫁出去就能多少幫補一點家裡,減輕一些負擔,到那時,姐姐們也不用再被人說是老姑婆了啊。」借口,都是借口啊,爹,女兒不得不這樣做,女兒無法再在這個家待下去了,請爹原諒女兒。
「哎呦呦,丁三姑娘是嫁去做少***,又不是當奴隸,幹嘛這樣生死離別似的。」媒婆翻白眼的看向一邊。
「姐姐?你要嫁給人家當少奶奶了?那這麼說,以後我們就不再是窮人了?」丁家小女兒天真的說道。
「是啊,如果你家姐姐不反對的話,這個月的十八就是個好日子,知府大人家可是很著急的讓丁三姑娘進門呢!」媒婆被烈日曬得有些乾渴:「丁三姑娘,你若是不答應,那我就去退了這門親事,要是答應了,我好回去報喜。」
丁鎖愁轉回身,點頭答應:「丁三謝過大娘。」
「不用謝不用謝,等回頭啊你跟公子爺說說多給點賞錢就成了。」媒婆招呼那些人把東西放下,之後快步離開丁家過小的小院。
「閨女!爹對不住你們!」丁老漢知道,自己的病軀給這個家帶來了很大很大的負擔,自己身為男丁卻不能為家裡出力,這讓他自責不以。
「爹,您不要這樣說,這是女兒自己的選擇,女兒無怨無悔!」自己的事情到現在還在瞞著爹,自己若再在這個家待下去只會給這個家丟臉而已。
「姐姐,你不會當了富貴人家的少奶奶就忘了我們吧?」丁家小女兒有些害怕的看著丁鎖愁。
丁鎖愁搖搖頭:「不會。」
日子一天天過去,丁鎖愁的愁眉越收越緊,霍晉卻一如既往的過著自己的生活,儘管讓父親去張羅喜事。
成親當天,霍晉在霍府等著丁鎖愁的喜轎到來。霍煬知府則是滿心的愉悅,畢竟自己的兒子成親,他這個當父親的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倒是蔣梅香從出來就沒有一個好臉色,滿臉的怒氣。
鞭炮響起,丁鎖愁的花轎來到霍府門口:「新郎官踢轎門!」媒婆喊道。
霍晉走上前輕踢轎門。
「新娘下轎!」媒婆撩開轎簾,讓丁鎖愁附上她的背,媒婆背著丁鎖愁來到霍府門口,經過過火盆,邁馬鞍等禮儀,才牽起喜綢與霍晉行禮,之後進入洞房坐帳。
沒多久,霍晉就走了進來,只因他不想再待在那嘈雜的地方。
聽到有人走進來,丁鎖愁的心猛地提了起來,她緊握拳頭,豎起耳朵聽動靜。
霍晉走到桌邊,拿起紅秤桿,挑開丁鎖愁的蓋頭,看到丁鎖愁緊閉雙眼渾身顫抖,他挑起眉毛:「我就如此讓你害怕嗎?」
丁鎖愁被霍晉的話嚇了一跳,驚得她睜開眼睛,看到了他邪魅的俊臉:「啊!」他長得好漂亮,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俊美的人。
霍晉放下秤桿:「想必你也餓了,過來吃點東西吧!」坐在霍晉肩膀上的韶哲,看著丁鎖愁,他的小眉毛皺的好緊:「晉,你一定要這個女人嗎?」
「怎麼了嗎?」
「沒什麼。」現在告訴晉,他會難過吧?韶哲嚥下要說的話。
丁鎖愁來到桌邊,膽怯的坐下,生怕霍晉突然撲過來。
霍晉看得出她的不安,他也沒想對她怎麼樣,他拿過茶壺給自己的酒杯裡倒了一杯茶,在另一個酒杯裡也倒了一杯茶,他舉起酒杯:「喝了交杯酒,我們就是夫妻了,以後還望夫人照顧晉的起居。」
眼前這個人彬彬有禮,說話如和風,身材高挑,俊眉清眸,不像一般富家子那樣紈褲,將自己交給他,應該不會錯吧?丁鎖愁拿起茶杯與他的手臂相勾,喝下那杯酒,當酒杯碰到嘴唇的時候,她又是一驚:「茶?」
霍晉一口喝下那杯茶:「我不喜歡酒,只喜歡茶。」他放下喝乾的酒杯,拿起筷子給丁鎖愁夾菜:「我今日也沒怎麼進食,你陪我一同吃點吧。」
丁鎖愁點頭,她確實餓了,從早上起就沒吃過東西,現在她可以說是飢腸轆轆,她低著頭拿起筷子吃霍晉夾給她的菜。
霍晉拿過旁邊的茶碗,在自己的茶碗裡放進一些韶哲喜歡的菜,讓韶哲去吃。
韶哲聽話的飛到茶碗裡,但戒備的眼睛始終盯著丁鎖愁。
兩人之後一直無話,直到該休息的時候,丁鎖愁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她坐在桌旁,偷偷的看霍晉。
霍晉也好像知道她在看他,於是向她走來。
丁鎖愁緊張的抓緊紅嫁衣。
霍晉越過她,來到床邊,在被子之下拿出那塊白色的羅帕,從自己的靴子中抽出一把匕首。
丁鎖愁嚇得差點尖叫。
霍晉用匕首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一刀,血滴在羅帕上:「這樣就不會有人說閒話,記得,不用你親自收拾床鋪。」
丁鎖愁被霍晉此舉感動著,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上天垂憐,賜給她一個如此體貼的相公,但,她還是不願這麼快就與他圓房。
霍晉好似知道她的想法一樣:「安心睡吧,我不會侵犯你。」他早有準備,早在房間內放了一張足以讓他安眠的躺椅。
丁鎖愁不大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驚詫的看向霍晉:不起。」一般新嫁娘沒有像她這樣的吧?
「沒關係,睡吧!」霍晉走到桌邊,吹滅燭光,自己也躺倒躺椅上休息。
韶哲見兩人都沒有要圓房的意思,他鬆了一口氣,不然的話他一定會到外面挨凍,他長出了一口氣,煽動自己的小翅膀跑進霍晉的被窩,伸個懶腰,閉上眼睛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