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妃姐姐,聽說麗合院住了人了,姐姐可知道住的何人?」常貴妃坐在貴妃椅上暗中觀察辰妃的表情。
辰妃歎口氣:「姐姐怎麼可能知道麗合院住的是誰呢?皇上已經好些日子沒來姐姐這了,自從皇后崩逝,皇上就好像丟了魂魄一般,他怎麼可能想起我呢!」辰妃一臉的哀怨,眼瞳中透出淡淡水氣。
常貴妃收回眼瞼,假裝沒看見辰妃的哀怨:「是啊,皇上也很久沒去我那了,真不知道何時才能熬出頭。」
「姐姐我,只能聽天由命了,姐姐比你虛長幾歲,以後可能就沒機會為皇上添龍子了,你還年輕,而且還是貴妃,你還是趁早為自己盤算盤算吧。」辰妃吸吸鼻子,嚥下即將脫出的眼淚,看著常貴妃。
常貴妃,眼睛一轉,打起了自己的如意算盤,但是,她自己的話,恐怕有點困難,她的眼睛瞟向還在自憐自愛的辰妃:「是啊,皇上的妃子太多了,現在除了韋貴妃、徐賢妃、二楊妃、陰妃和燕妃,再就是你我和不怎麼受寵的清妃算是比較受寵的了,所以,就算是為了自己,我們也一定要聯合起來,讓我們產下龍子,到時候你我二人也可以母憑子貴,說不定,皇上會看在龍子的面上,來看看我們,辰妃姐姐意下如何?」
「龍子?」辰妃被常貴妃說得有些心動,她收起眼淚,看向常貴妃:「那要怎麼做呢?」
「姐姐先別問,到時候聽妹妹的就是。」常貴妃站起身:「姐姐,妹妹先回去了,有些乏了。」
辰妃點頭:「嗯,妹妹走好。」
常貴妃走出辰妃的視線,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臉。
「皇上,奏折!」柳兒把堆積在桌案上的奏折都搬到皇上面前。
皇上揮手:「先放回去吧,朕這幾天都沒怎麼睡好,朕要休息一下。」他說話便躺到龍塌上,準備休息。
柳兒看了皇上一眼,把手上的幾十本奏折都扔到了他身上和龍塌上:「這些東西先放這吧,我要打掃這屋子。」
「啊!你幹什麼?」李世民被奏折砸醒,他從奏折堆裡爬出來:「你這個大膽的老太婆,竟然敢往朕身上仍東西。」可惡的老太婆,要不是皇后讓你來的,朕早把你大卸八塊了。
「這屋子太大,沒地方放,也只有你那能放些東西,你要麼摟著它們睡覺,要麼就批閱了它們,你自己看著辦。」柳兒跟李世民頂嘴,是越頂越順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明明沒想這麼說,這麼做的,但是,她就是那麼做了。
「可惡,你這個老太婆,哼!」李世民無奈的起身,拿起一本奏折,強迫自己看,他邊看還邊瞪柳兒。
「還有這個,你的桌案太亂了,全是灰塵,這個也放你這吧。」其實沒有什麼灰塵,她只是借口把批閱奏折用的筆墨紙硯放到他身邊而已。
皇上又瞪了柳兒一眼:「你乾脆把那桌子都搬到朕的龍塌上來算了。」
柳兒放下筆墨轉身,聽到皇上說這句話,她突然轉過身看皇上:「好主意。」柳兒衝著外面喊道:「來人。」
耿御一直守在外面,他推開門:「嬤嬤,什麼事?」耿御偷看了皇上一眼,看到皇上正被一堆奏折圍繞,而且,他的表情異常恐怖。
「你再去叫兩個人,來把龍案抬到皇上跟前去。」柳兒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了,她居然敢這樣對待皇上。
「啊?」耿御看看龍案,又看看皇上已經青筋暴跳的臉,他嚥了嚥口水:「是。」
「你這個該死的老太婆,你到底想幹什麼?」李世民從龍塌上下來,光著腳走到,柳兒面前,怒視柳兒。
「哎呀!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柳兒拍著胸口,深吸幾口氣:「皇上,你這樣對我是不對的,你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萬一你嚇死了我,你可是賠不起老身這條貴命的。」
耿御偷偷逃離戰火地區,找人抬了龍案到龍塌前,之後匆匆逃走,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踩到導火索。
「朕是九五之尊,你應該尊崇朕為高高在上的主子。」李世民挺起胸膛,太高自己的頭,傲慢的俯視矮他兩個頭的柳兒。
「哎呀!哎呀呀!我跟你說,你不要和我比個頭,男人當然比女人高,更何況我都快五十歲了,都抽抽了,你還跟我比身高,真不知羞。」柳兒念叨著,走出永正殿。
「你……」李世民無力的看著退出去的嬤嬤:「這個老太太,糊塗了不成?朕哪是要跟你比身高,朕是讓你當朕是主子而已。」李世民認命的坐回龍塌上,拿出剛剛那本看了一半的奏折,突然想起一件事:「耿御!」
「是!」耿御推門而入。
「這個嬤嬤姓什麼?」李世民剛剛突然想起他還不知道這個老嬤嬤姓什麼呢。
「哦!姓唐,全名唐蘭。」柳兒早就告訴過他,如果皇上問起她的名字,就告訴皇上,她叫唐蘭。
李世民點點頭:「下去吧!」
「是!」耿御退出大殿。
柳兒來到御膳房,將她早已寫好的材料單子交給御膳房管事:「你照著這個單子上的材料,切成我寫明的形狀,一會我要用的。」
管事接過單子,扔到一邊:「小吳,準備一下這個材料。」他顯然沒把柳兒看在眼裡。
柳兒沒理會管事的傲慢,逕自準備自己需要的東西。
剛剛進御膳房沒多久的小吳,在御膳房裡是身份最低微的人了,他一直都在給大廚們打雜,現在讓他準備配料他簡直就是樂開了花,他接過菜單一看,都是很平常的材料和形狀,他高興的來到他的專屬地盤,拿起刀,當拿起刀的那一霎那,他愣住了:「呃……」他走到柳兒面前:「嬤嬤?」
柳兒正在專心準備材料,一時之間沒看見他,和他撞個正著:「哎呦!你怎麼站這了?還不快去準備材料?」
「嬤嬤!奴才…奴才,忘記了怎麼用刀。」他以前是個學做菜的廚子,為了更高的水平,他想盡辦法進了御膳房,可結果,他進來半年多了,御膳房的人從沒讓他碰過刀,也不准他碰刀,就讓他幹一些打雜的工作,所以現在,他連用刀都忘記了。
柳兒瞭解的一笑:「過來過來,我要的材料啊,很簡單的,只要這樣切就行了。」柳兒給他示範了幾個形狀,和技巧,讓他自己再慢慢弄,自己則繼續準備剛剛沒準備好的東西。
御膳房的管事看小吳已經開始切菜,一向在御膳房裡說一不二的他來了氣,他用力敲敲大勺:「大家聽著,馬上就到午膳了,大家趕緊準備東西,給內宮的貴主兒們做午膳。」
「是!」御膳房的人紛紛應聲,開始準備。
「小吳!你還愣著幹嘛?還不快給我拿柴去!」管事瞟一眼小吳,大聲說道。
「這…吳無奈的放下已經找到感覺的刀。
「等等!這個小吳以後就給嬤嬤我專用了,別人休得指使他。」柳兒把調好的材料放進一個砂鍋甕裡,端到灶上煮。
「御膳房我是管事,你這個老太婆最好識相點。」管事看不慣比他還橫的柳兒,況且他從沒見過內宮有這麼一位嬤嬤,才敢大膽造次。
柳兒走到管事前面:「你的腦袋灌了漿糊?我說什麼你照著做就是了。小吳從今兒起就歸我一個人指使,以後誰也別想指使他。」
「你……來呀,把這個老太婆給我趕出去。」管事的就不信這個老太婆的來頭能有多大,他一招手,御膳房的大小廚子都奔向柳兒,要將柳兒推出去。
「大膽,我看誰敢動彈。」柳兒拿出皇后給她的金牌令箭:「我現在是皇上身邊的侍奉嬤嬤,你們若想好好的活著,就給我老實點。」這些御膳房的人,若今日鎮不住他們,以後就別想鎮住他們了。
「皇后的令箭?」我的乖乖啊,那令箭不正是皇后的火鳳令箭嗎?那令箭只有一塊,皇后崩逝後,皇上一直在找那令箭,聽聞誰能得此令箭,就等於得到了皇上的一塊免死金牌啊。管事的連忙下跪:「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嬤嬤原諒。」
「好了,趕緊著,起來吧,小吳,快去給嬤嬤準備材料,不要愣著了。」柳兒收起令牌,回到砂鍋翁前,用湯匙攪拌。
吳的心現在正在狂跳,他沒想到皇上的侍奉嬤嬤竟然欽點他做她的助手。
管事的懊悔不已,他恨不得時光倒流,好讓自己巴結巴結這個嬤嬤。
柳兒沒理會還在愣著的大廚們:「小吳,你要快些,切完了好幫嬤嬤看著這鍋湯,嬤嬤要親自掌勺了。
「是!」小吳有了柳兒無形當中的鼓勵,他幹的更順手了,很快就弄好了材料,接過柳兒手裡的湯匙。
柳兒拿過裝好盤的一盤盤材料開始炒菜,弄好之後,喊來太監試菜,之後讓他們幫著端到了永正宮,準備讓皇上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