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的腦袋裡被惡魔三川塞進了一個複製的意識,他自己的意識,現在我能清醒,還要謝謝你那一下。」佐羅淤血臃腫的臉上努力擠出了一個微笑,解釋道:「我們四個人到了第二個洞穴,通過嗅覺分辨礦產的哈士奇發現了那個隱秘地洞中洞,三川在裡面弄出了一些礦石,其中一塊似乎能夠放大他手中青銅棍子的力量,原本只能將人體運動本能複製給他人的青銅棍竟然把三川的一部分意識強塞到我的大腦裡!後來我就被安排成拖延你們腳步的棋子,等在洞穴中,直到你們走過去之後,三川的複製意識就開始控制我的身體攻擊你們。」
佐羅喘息了幾口氣,這才接著說道:「原本我的能力只是屏蔽某人大腦中的某種感覺,以及控制一種噬肉細菌腐蝕目標的身體,三川的意識無法控制那些細菌,不過他將那種擴大青銅棍子能力的礦物也分了少許放在我的身上,這樣我的第一種能力就擴展成類似場效應的程度,可以在一定範圍內對負數人類起到屏蔽感覺的效果。」
這種供詞給人的感覺好聽一點叫天馬行空,難聽一點就是騙鬼,更別提眼前這傢伙用英語說出來,語速還快,除了李葵麗聽的明白,劉昊也只是弄懂了大概七成,又不能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只好換個簡單點的話題。腦海中想起閔玉濤身上搜出的塑料卡,劉昊直接問道:「撒旦教的主要人物身上是不是都有一張卡片表明身份?」
「哦,這個你們也知道?中級人員,主要是傳教的薩滿有一張,三位數字,第一個代表區域,比如歐洲就是零號,後兩位代表加入者的代號。」佐羅很肯定地回答道。
「那就是說撒旦教的中層人員最多在一千人左右?撒旦教的總人數能有多少?」
「我接觸撒旦教的時間並不長,只是突變能力方面被三川賞識才得以接觸到高級人員。個人預測撒旦教的核心成員不會那麼多,大概在三百人上下,至於外圍人員,恐怕三川自己也不清楚吧。」
「高級人員都有哪些?三川既然把意識強加到你地腦海中,應該也混雜了一部分記憶吧?」
「這種強制植入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腦海中多了一個人格,如果你瞭解人格分裂就應該知道,不同人格的記憶是不能共享的。」佐羅在李葵麗的授意下抿了兩口純淨水。接著說道:「就我所知道,像我這樣的直屬人員在二十多人,最高級的大概有四到六人,據說在特調部死了一名高級人員。我見過三川和另外一個女性高級成員,她地名字叫德薩爾,似乎是一名可以控制身體肌肉的狼人,哦,對了,她曾和我有過親密接觸,興奮的時候瞳孔的顏色會改變,甚至會讓我產生錯覺。」
「什麼錯覺?」
「她地容貌好像不太真實,似乎可以隨著意念改變。我的意思是說她能夠控制面部肌肉完全換成另外一個人。」
奇怪,這種話似乎聽誰說過,劉昊皺著眉頭思考,旁邊的黃胄一拍大腿。叫道:「該死!老鬼,你還記得那個冒充你僱傭的商店店員。殺掉並冒充盯梢的國安局人員,最後大鬧小白樓的變臉女嗎?」
「多半是她了!!」劉昊一想起無辜慘死的柳淑媛,心頭就有股邪火在升騰!
恨歸恨,劉昊強壓下復仇的念頭,繼續和佐羅象聊天一樣交談起來,雙方你問我答,自然也談到了三川在隱藏洞穴中象蚊子腿刮油一樣。弄走了大概十公斤左右的散碎礦石和一種類似水晶一樣地晶體。
「能不能講一下三川如何發現了你的真實身份?是不是利用他的特殊能力?」劉昊所談到的話題開始圍繞著三川打轉。希望能得到更多有關這名對手地資料。
佐羅聽到這個問題卻遲疑了好一會,才有些猶豫地回答道:「我也不清楚。發出情報的時候我身邊明明沒有人,可是一轉眼地功夫,三川就到了我的旁邊,還沒等我屏蔽他的某項感覺,寄生組織就已經被他按在了我的腦後。」
「你的意思是說從發情報到你被襲擊,根本不知道三川是什麼時候接近你的?一點感覺都沒有?」黃胄在旁邊聽完翻譯,有些不可置信地追問道。
「要說感覺,在他出手之前確實有點警覺,只是來不及反應,我這幾天清醒的時候也在琢磨,按道理講,我在發情報地時候肯定會注意周圍環境,警覺性是最高地,不可能讓人接近到可以伸手按在我腦後才發覺的地步。」從聲音可以聽出,佐羅對這個問題很迷惑,顯然他也推斷不出三川到底擁有什麼樣地能力。
關於三川本人以及他的跟班到底逃往什麼地方,佐羅依舊無法給出正確答案,好歹還提供了一條重要線索,被控制後,他隱約聽到三川通過衛星電話聯絡某個人,稱呼對方為船長,似乎是商討接應的事宜。
大概聊了二十分鐘,施偉通過指紋、密碼等一系列身份認證確認佐羅的身份,為了保險,又特意回到簡易房,讓佐羅演示了一遍自身擁有的突變人類技能,尤其是弄了只活老鼠讓噬肉細菌分解成一灘肉泥,這才最終確定眼前這個被打成豬頭的傢伙確實是火炬木的臥底。
考慮到佐羅早前那種人格分裂的表現,就算他聲稱三川塞到自己大腦中的臨時人格已經消散不見,為了保險起見,施偉與上級領導以及火炬木那邊溝通後降低了對佐羅的拘押等級。
也僅僅是降低,並不是完全恢復他的自由,至於將佐羅交還給火炬木之後,火炬木怎麼處理這個人,就不需要特調部與調查隊費心過問了。
現在的首要問題自然是抓捕三川本人與他的跟班。
「三川二人隨身攜帶有壓縮食品,水源又不匱乏,兩人可以在方圓數百公里內的任何一個坎兒井出口離開,不虞被咱們發現。」施偉看著焉耆縣的地圖,皺著眉頭分析道。
此刻天色已經微微發亮,忙碌了一夜的各路人馬返回焉耆縣城就地休整,只有施偉帶著劉昊幾人還沒有時間睡覺,湊在一起研究下一步該怎麼辦。
周曉松幫不上什麼忙,自告奮勇去追查衛星電話的通訊記錄。
「各個關卡封鎖的力度不能減弱,天上地下,汽車火車,全都要嚴格盤查!這裡地廣人稀,他們多半會想辦法弄到交通工具,通知各個派出所,一旦有車輛失竊案件,立刻上報。」黃胄的大腦袋裡能想出的也就是這些主意,並不能怪他愚笨,通常這些方法都應該有效。
對付突變人類,卻很難說。
李葵麗在一旁咬著下嘴唇,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敲動,劉昊還是第一次看到女伴如此苦思,估計也是連夜工作腦力消耗過大所致,剛想開口建議大家都去休息,李葵麗卻急聲說道:「咱們忽視了兩點,三川到底有什麼特殊能力!那些礦石與晶體到底都能做什麼!」
施偉敲打著有些漲痛的太陽穴,低聲說道:「如果佐羅說的都是真的,三川能夠悄然無息地摸到他身邊並且一舉將其制服,我想,他的特殊能力多半是隱藏身行吧。至於礦石晶體,無非是增強突變人類的能力。」
按照李葵麗的推斷,黃胄剛剛的安排就是白費力氣,他也不介意,反而在旁邊分析道:「當初抓雪怪的時候咱們不是與三川第一次碰面嗎?後來軍方派出高手追捕,還是讓這個傢伙逃掉了,或許葵麗說的有道理。」
「關鍵問題就在這裡,如果三川擁有近距離躲避他人注意力的能耐,這傢伙到哪裡都可以來去自如!至於礦石和晶體,你們想一想,到現在還沒有確定能力的滅缽多半也是出自那個礦洞!」
「無論葵麗的推論正確與否,或許是三川放出的煙霧也說不定,咱們不能放鬆對周邊區域的監視……
施偉正說著,周曉松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衛星電話的監視記錄有消息了!」
周局長畢竟人到中年,兩眼熬得跟兔子一樣紅,進門就叫道:「佐羅說的沒錯,這孫子確實在柳樹溝附近使用過THURAYA衛星電話,一共有兩次通話記錄,通信位置分別是加勒比海灣的一個小鎮與越南海防市的一艘集裝箱貨輪。」
難道說佐羅提到三川安排船長接應是真的?這個三川真的象葵麗推斷的那樣,可以很輕鬆地躲開他人的注意?不然他憑什麼有信心穿越整個華夏版圖跑到越南去?
劉昊看著施偉那張常年笑瞇瞇地面孔變成了苦瓜臉,他心裡也沒有更好的主意,回想起幾十年前那些東北鬍子遇到這種時候會怎麼做,索性咬牙放狠道:「估計三川也預料不到變成傀儡的佐羅最後竟然沒死,乾脆!在國內處理有危險就不抓,咱們就任憑他穿越國土最後潛逃出國境,反正三川再快也沒咱們快,直接趕到貨輪守株待兔去!」
其實周曉松的消息已經從側面證實了盤桓在眾人心頭的疑問,只是這個推論太過誇張,沒有人願意承認。
如果第一個推論成立,那麼,有關礦石的推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