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黑幫老大,帕維爾。隆金斯更願意自己的手下稱呼他為總裁,而不是老大或者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現今的黑幫只要發展到一定程度,幾乎都會想方設法的洗白,尤其象帕維爾。隆金斯這樣憑借蘇聯解體,社會動盪發跡的人物更是如此。
這個人的聰明之處在於,很清楚自己的實力與能力,從不做力所難及的事情,對政界的那幫大佬也是孝敬有佳,幾年前他就將那些地下生意交代給一些新生代的年輕人去做,按比例抽頭享受孝敬之餘卻可以規避其中的風險。生意穩定,身份洗白之後,隆金斯又擺出了一副守法商人的模樣,不但資助政界新星參選,也弄了許多次公益捐款之類的活動端正自身形象。
帕耶特諾夫提供的資料就這麼多,卻足夠李葵麗做出大概判斷,她認為對方既然洗白了自己的身份,二人想要見上一面並不困難,至於能否說服對方幫助自己,那就需要劉昊隨機應變。
在阿斯特拉罕住了四天,做好一切準備工作,劉昊獨自一人來到帕維爾。隆金斯的別墅,報上警察的身份,在空無一人的大門前等了不到十分鐘,一輛電瓶小車開來,將他接進花園。
夜晚的花園內並沒有太多燈光,只有電瓶車馬達發出的聲響,劉昊注意到四周草叢中時常閃過的紅色激光,估計是報警器與自動感應機槍一類的武器,監視攝像頭更是十幾米就有一個,整個花園沒有死角,就算特種兵或者專業間諜想潛入這裡也是相當困難的。
看樣子這家主人十分的怕死,估計他這樣變態的防禦措施也和其早年的黑幫生涯有關。
到達別墅門前。劉昊交出配槍。又被對方地保鏢用金屬探測器搜索了全身,確保沒有危險品,這才進入別墅。
別墅地內部裝潢卻沒有想像中那麼豪華,劉昊發覺別墅的主人似乎對藝術品或者高雅的裝飾不感興趣,反而對武器情有獨衷,就連會客的牆壁上也掛著幾隻式樣不同的古舊前裝火槍。在客廳等了大概三分鐘,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一名年過五十身材卻不臃腫的中年男子走進客廳。
隆金斯地身材在俄羅斯人中並不算高,與劉昊一樣是一米八零左右,黑色的頭髮卻有一雙淺褐色的三角眼。鼻骨扭曲,嘴唇很厚。他地脖子幾乎和臉一樣粗,即便現在腰身發福有些贅肉,也可以看出年輕的時候身材相當魁梧。
劉昊打量著隆金斯,隆金斯也在觀察這位自稱警察的陌生人,看不出對方有什麼威脅之處,多少讓他放下心,做手勢請二人坐下。道:「我就是帕維爾。隆金斯,看樣子你不是本地警察吧?」
「深夜打攪十分抱歉,劉昊,國際刑警調查員。」劉昊掏出自己的證件,展示給隆金斯本人,開門見山地說道。
隆金斯卻很大度地笑了笑,用略帶俄語腔調的英語說道:「我用英語溝通也不太困難,既然你是國際刑警,咱們就不要在這裡說客氣話了,我見你是出於禮貌。不過我沒興趣聽閣下談論任何事情,請你離開。」
黑幫老大的反應在李葵麗的預料之中,劉昊對於保鏢做出的離開手勢視而不見,輕聲說道:「我來這裡不是給你找麻煩地,隆金斯先生,正相反。我是來為你解決麻煩的。」
隆金斯已經起身。聽劉昊這樣說,臉色瞬間變冷。死盯著眼前這個黃種人,多年刀頭舔血的氣勢油然而生。這傢伙能混到今天這個位置也不是偶然,普通人看見他這個樣子,能從天靈蓋一直冷到腳後跟,恐怕連話都說不順溜。
劉昊見過的狠人多了去了,當然不會被這點氣勢嚇唬住,還是那副人畜無害的表情,與隆金斯坦然對視。
兩個大男人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分鐘,帕維爾。隆金斯坐回到劉昊對面,依舊冷著臉,低聲說道:「給你三分鐘。」
劉昊掏出手機,將特羅夫的照片調出來,展示給帕維爾。隆金斯,解釋道:「這個人在你的當鋪寄存了一些東西,如果你能將這些東西找出來交給我們,就會省掉很多的麻煩,當然,你也可以將東西賣掉,只是不論你賣多少錢,也要有命去花才成。」
隆金斯看完照片,臉上的神情不變,聽劉昊這麼說,卻反問道:「你威脅我?」
「不,我只是陳述事實,我們也只是秉公辦案,說正經的,全世界地罪犯成千上萬,抓他們的方法自然也不只一種,就算拿不到東西對我們也沒什麼損失,但是對於你卻不同,這些東西與某個國際犯罪集團有關,一旦消息洩露,他們就算拿到東西也一樣會殺你滅口。」
黑幫老大皺眉,起身,在客廳裡挪步,顯然在考慮利益得失,當他繞到劉昊身後的時候,原本有些苦惱的臉色卻完全變了。
一個很簡單的手勢。
除了劉昊面前的兩名保鏢保持戒備姿勢沒動,處於劉昊視線範圍之外地兩名保鏢中,有一名用相當嫻熟地動作掏出手槍。
舉槍,瞄準。
開槍瞬間,保鏢眼前地目標消失。
劉昊的感應能力已經逐漸運用嫻熟,只要進入感應狀態,躲閃這種射擊幾乎是下意識地,連想都不用想!
槍聲響起的同時,劉昊直接側倒在沙發上,借助沙發的彈力翻滾落地,三根複合材料製作的飛針已經夾在手中,左手一抓一揚,直接將鋼化玻璃的茶几掀翻,藉著茶几遮掩身形,三根沾有自身毒液的飛針分射三人,劉昊自己卻向想要拔槍的帕維爾。隆金斯撲去!
如果,僅僅是如果,帕維爾。隆金斯是莫斯科的地下市長,劉昊無論如何也不敢孤身犯險,因為誰也不知道這種級別的黑幫老大會有什麼樣的手下,萬一來個前信號旗的高手,即便是普通人,劉昊應付起來也不會輕鬆。現在的情況卻完全不同,如果用華夏國的層次來判斷,對方不過是個地級城市的黑幫頭子,就算身價上千萬,手下的素質也是十分有限。
飛針徹底打亂了三名保鏢的射擊舉動,另外一人卻被玻璃鋼茶几遮擋了視線,想對劉昊再次射擊,卻因為目標已經撲到隆金斯面前而猶豫不絕。
保鏢在猶豫,劉昊可沒閒著。
隆金斯發覺劉昊已經衝到眼前,應該說這名帶有明顯軍人氣息的黑幫老大還算有點能力,知道此刻抽槍已經是慢了一拍,索性放棄出槍的打算,探手就像劉昊的肩膀抓去,兩腳同時外分,擺出一副正宗俄羅斯桑博格鬥術的架勢。
劉昊不閃不避,任憑對方抓住自己的肩膀,利用肩關節被卸掉的空隙,順勢側閃,手中最後一根鋼針隨著胳膊的甩動直接扎進隆金斯的肩窩!
幾隻手槍在身後晃悠,他壓根就不想跟對方纏鬥。
一針命中,距離毒液發作還有段時間,肩窩卻是人類身體最容易產疼痛感的區域之一,產生的疼痛感足夠讓隆金斯動作僵直超過一秒!
一秒就足夠了。
劉昊感應到身後幾名保鏢已經從飛針的攻擊下恢復過來,,右手抓住左胳膊推送上關節,腳下不停,兩步挪到眼前這個最佳肉盾的身後,那只完成使命的針靜止在隆金斯的頸部大動脈上。
隆金斯作為社會名流,這點風度還是有的,故做鎮靜地歎了口氣,說道:「好吧,諸位放下槍,劉先生,你贏了。」
劉昊探手從隆金斯的衣兜裡掏出手槍,換手後又從自己的衣兜掏出一個藥瓶,丟給距離最近的保鏢,冷聲道:「我是警察,不是殺手,針上帶毒,裡面的藥外用內服,被扎傷的自己來拿,剩餘的把槍放在沙發上,你們將窗戶打開,然後出去。」
受傷的兩名保鏢這才查看自己的傷口,發覺劉昊所言非虛,趕緊拿過藥瓶按照指示處理完畢,按照要求將安裝著防彈玻璃的窗戶打開,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間。
劉昊這樣做固然在暗示窗戶外隱藏了狙擊手,好讓保鏢不敢亂動,實際上卻另有打算,見客廳的門關上,這才對窗外說道:「天氣這麼冷,別掛在窗戶外面了,剛才也不說幫我一下。」
這話自然是對李葵麗說的,兩人一明一暗,劉昊進入客廳,李葵麗隨後潛入到客廳外,掛在窗戶邊上做支援。
花園裡的防禦固然嚴密,卻有個致命的疏漏,電子儀器太多,為了防止誤報,就不能按照那些老派黑幫的慣例養狗,可惜的是,電子儀器再好也是個死物,對付普通人自然有效,卻遠不如狗這種活物難以捉摸行動規律,李葵麗又不是普通人,四天的準備工作可不是白做的,想潛入這裡並不困難。
「看你一人大展神威,小女子之覺得王八之氣滾滾而來,哪裡還有心思支援?」李葵麗翻身進屋,嘴上說的誇張,好像對劉昊剛剛那幾手漂亮的攻防動作毫不在意,實際上心裡多少對自己的選擇眼前這個男人做情侶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