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手一死,五個人再也不用擔心什麼,抓緊時間處理好劉昊的傷勢,保持適當警戒的同時,大搖大擺地來到停車場。此刻的停車場一片混亂,多輛汽車互相撞在一起,有些明顯是屬於富人手下打扮的司機互相爭吵,似乎根本就忘記了他們剛剛還經歷過一場槍戰。
高鳳春向自己停車的地方看了一眼,咒罵道:「該死,被撞壞了,夾在兩車中間,你們的車呢?」
美女最後一句話卻是問阿克巴爾,後者也是無奈地聳聳肩膀,指著一處空地說道:「比你還倒霉,估計是有人趁亂開跑了。」
給劉昊翻譯完同伴的話,李葵麗皺著眉頭,目光在停車場中搜尋,有些惱火地說道:「奇怪,國際刑警的車一向都有反盜竊裝置,怎麼輕易就會讓人開跑呢?實在沒辦法,當次臨時小偷吧,這地方太亂,還是早走為妙。」
劉昊不熟悉當地情況,只是將注意力放在周圍那些坐在車裡亂按喇叭的司機身上,聽到李葵麗的抱怨,順手指了輛空車,推測道:「或許有人在車上動了手腳,結果有人搶在咱們前面把車開跑了。」
「你是說有人解決了防盜系統,方便在車上安炸彈,然後混亂一起,卻有個倒霉傢伙搶在咱們前面把車偷跑了?你還挺會安慰人的,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李葵麗邁步來到劉昊選擇的那輛子彈頭旁邊,示意眾人注意警戒的同時,戴上手套開始利用自己的大力金剛指實行暴力偷車行動。
李葵麗沒廢多大地功夫已經將車啟動,招呼著警戒中的同伴上車。似乎是為了證明劉昊所說的話,遠處突然騰起一小團蘑菇雲,大概兩三秒之後,傳來了隱約的爆炸聲。
「見鬼!你這張嘴還真是說什麼准什麼!乾脆去當神棍好了!」李葵麗搶先坐在第二排座位的中央,幫著劉昊鑽進車裡。抱怨道。
「高速公路始終不通,咱們要繞路進市區了。」阿克巴爾接替李葵麗地位置。加大油門,直接撞開兩輛互不相讓還在爭吵中的轎車,在轎車司機目瞪口呆地注視中一路飛馳而去。
離開整潔地高速公路以及公路兩旁漂亮的別墅區,子彈頭在阿克巴爾的操縱下一頭鑽進平民區,這裡的景色與剛剛那種熱帶風情孑然不同,陳舊破敗的道路兩旁是同樣散亂的貧民屋,空氣中散發著一股無法說明的怪味。各種家禽野狗到處亂躥,就連許多接近十歲的小孩子也是光著身子站在自家門前,用一種企求的目光盯著來往車輛。希望車窗中能飛出點好東西,讓他們拿來玩耍或者換點零食。
劉昊坐在靠左邊地位置上,半側著身體,目光轉向車外,讓李葵麗檢查他後背上的傷口,剛剛吸了一肚子鮮血,確實對傷口起到了促進愈合作用。無奈創傷部位太大。來不及包紮又勉強移動,劉昊靠到座椅上就感覺全身無力,一動也不想動。任憑身後那位體型嬌小,手勁卻奇大的女同事把自己的身體當破衣裳縫補。
「雅加達表面上像是一個光鮮靚麗的旅遊城市,實際上大多數遊客除了能看到主要公路周圍的那些別墅區,決少能進入到真正的平民區與貧民窟。這裡四季炎熱,在雅加達地邊緣地帶。這些貧民只要不進入政府規定的形象區域。就沒有被驅逐的危險,有水源地地方再弄點可以遮擋風雨的木板。搭建起自己的小窩棚並不困難。」阿克巴爾注意到劉昊的痛楚,隨口用英文介紹著雅加達的情況,也算幫助自己地新同事轉移注意力。
高鳳春充當臨時翻譯,臨了還補充道:「這種地方犯罪率相當高,販毒、黑市拳、武器走私、販賣人口、雛妓幾乎是公開活動,國內地犯罪環境比起這裡,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自從獨裁家族下台後,這些抱著各國大腿的政治家紛紛跳出來爭取所謂地民主獨立,就連現在的印度泥總統身後都有國際財團的影子,軍隊固然要掌握在手中,那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東西,這些平民區裡的幫派就是他們的打手,負責一些不方便讓軍隊出面的非法勾當。」英格瑪。彭茨森順手遞給李葵麗一根用打火機燒過的鋼針,接著問道:「劉先生的身體這樣處理不會有後遺症嗎?」
劉昊聽完李葵麗的翻譯,強笑著解釋道:「不用擔心,如果混進小石子或者別的什麼東西,過一段時間還是會從身體內排泄出來,只是過程比較痛苦罷了。如果放任不管,這些傷口也能自我癒合,有針線幫忙,速度會快很多,長疼當然不如短痛。」
英格瑪。彭茨森有些感慨地說道:「這也就是血族,九死一生換來的能力,果然厲害。」
劉昊聽不明白對方說什麼,不過從神色上推斷這是在誇獎自己,隨口用剛剛學會的英文短句客氣了兩句。
這幾位初次見面就一起並肩作戰,雖然語言不通,配合方面也算默契,在車廂裡開始連說帶比畫地交談起來,有些實在不明白的地方才讓李葵麗做翻譯,等到車子到達瑞士領事館,劉昊的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至於強化英語口語卻依舊沒什麼大進展。語言這東西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學成的,好在五人中兩位美女都懂漢語,劉昊也不算太孤單。
國際刑警設立在瑞士領事館內一座獨立的二層小別墅內,實際上一樓是調查員與情報員工作的地方,二樓就是幾間用來住宿休息的房間。五個人通過身份驗證回到小別墅,接應他們的國際刑警成員還沒回來,別墅中只有一位從事文秘工作的辦事員值班,見到五人狼狽的樣子似乎早有準備,有條不紊地安排著食宿。
李葵麗領著劉昊來到二樓走廊最左邊的客房,在衛生間裡替他清洗背部傷口,順帶將二十分鐘前縫上去,現在卻已經失去大部分作用的縫合線拆下來,重新換上粘合膠帶。
劉昊這才有機會問道:「接待咱們的兩位是調查員,你的身份是情報員,我看這兩個職位似乎沒什麼區別,剛才突圍的時候你的身手也不弱啊。」
李葵麗專心處理著劉昊的後背,隨口解釋道:「其實調查員與情報員在很多時候職能分的沒那麼清晰,調查員傾向於武力解決,情報人員側重情報分析,在剛才那種場面,像我這樣的情報人員也不是軟柿子,一樣可以擔任調查員的角色。」
劉昊感受著那雙柔軟的小手在自己後背上忙活,忽然覺得有些異樣的感覺從心裡慢慢滲透出來,理智告訴他,這種感受不應該存在於兩人之間,況且自己還是個百年老傢伙。偏偏李葵麗似乎也感受到了什麼,自己面對的是一個雄性生物赤裸的後背,或許是女性的敏感讓她覺得衛生間內的空氣瀰漫著曖昧的氣氛。
時間就在這樣的沉默中慢慢流逝了。
李葵麗將最後一塊膠布粘好,低聲說道:「如果感覺還能撐的住,下樓吃點東西吧。」
話一說出口,李葵麗就有些尷尬,她渾然忘記面前這位喝血的次數比吃飯的次數要多。
「哦,好的,聽聲音支援咱們的人也回來了,正好抓緊時間討論案情。」劉昊固做鎮靜,起身的時候小心翼翼,他可不想弄出什麼假裝跌倒壓在女性身上佔便宜的狗血劇情。
偏偏劉昊這個動作讓李葵麗有些誤會,以為他的身體還沒恢復,如果是以往,大力金剛女肯定會幫一把,可是現在這種曖昧氣氛,到底要不要去攙扶劉昊,就成了她的難題。
適時響起的敲門聲讓兩人驟然緊張,高鳳春在門外叫道:「劉昊的情況如何?要不要找醫生來看看?如果沒問題下來吃點東西吧!」
兩人有些尷尬地對笑了幾聲,劉昊擺擺頭,說道:「你先下樓吧,我整理一下衣服就下去。」
李葵麗點頭表示知道,道:「新的衣服已經放在床上,換的時候小心些,傷口還沒完全恢復。」
這話說的著實有些軟,原本性格開朗的李葵麗覺得臉上有些發燒的感覺,連忙轉身離開房間。李葵麗走的有些急,匆忙間壓根就沒注意到二人誰也沒回應高鳳春的呼喊,拉開房門的時候一抬頭,剛好和白人美女撞了個滿懷。
高鳳春也是個平常大大咧咧,關鍵時刻小心謹慎地性格,一見李葵麗臉色發紅從劉昊房間裡出來,想都沒想,脫口問道:「我不是打攪你們辦事了吧?」
「辦事?什麼辦事?啊,不,不是,別胡說,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李葵麗趕忙解釋道。
可是她越是這麼說,高鳳春的神色越疑惑,調笑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不用這麼不好意思吧?」
「拜託,他都傷成那個樣子,哪裡還有心思辦事?」
「哦,那就是說沒受傷的時候你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