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弦 正文 第七十二章 好好活下去。
    先聲明,隨風不是矯情,隨風在這裡承認寫完《蹉跎》後覺得有必要換一種思路,探索一些新的寫法,所以《血弦》開頭的十來萬字不太順暢,看起來也不盡如人意。只不過隨風有一點始終堅持,或許許多小說讓人看起來很爽,很happy,但是隨風做不到這一點,隨風只想寫一些接近現實,卻又與現實不同的東西,或許有的朋友會在《血弦》中讀出許多無奈,甚至會認為無奈到無趣的地步,對不起,隨風對現實的感悟就是這樣。

    主角進入調查隊,就好像隨風放棄開網吧的機會繼續在大學裡沉浮一樣,不是自願的。

    主角被冤枉,就好像隨風當年在公司明知道會被誣陷吃回扣,依然擋了自己頂頭上司的回扣之路一樣,保持著自己的原則。

    主角在很多時候身不由己,試問諸位讀者朋友,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活在這個社會裡,從生下來到成年,或者上大學或者去工作,或者娶妻生子或者為了生計阿諛,又有多少是由著自己性子來呢?

    所以,隨風只想在寫出自己那些奇思怪想的同時,也寫出自己對於身不由己這四個字的感悟,對於想看YY小說進而覺得浪費時間的朋友,隨風只能說聲抱歉。同樣,這段話送給已經進入社會,並且清楚瞭解生活得失的朋友。

    共勉。

    週五陪老婆產檢,順帶修牙,搶出一章。

    ******分隔線******

    醫生與護士的到來打斷了兩人的交談,直到劉昊的傷口全部處理完,又打了一針破傷風針,將其抬到一間單人病房,正好洪森的文件也接收完畢,兩人這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黃胄剛剛傳來的消息,已經確認小白樓被人攻擊,大黃命大,躲在禁閉室裡毛都沒傷一根,具體少了什麼,傷亡情況如何現在還不清楚。最關鍵的是有人竟然給軍方、安老大、保姆與調查隊的對外電子信箱中發了個音頻文件,宣稱對一切行動負責。

    「哎呀,哎呀,俺們最最親耐地朋友們那,咋樣?尋思不到俺能把東北話說地賊拉好吧?唬你們一跳吧?不好意思,開個小玩笑讓各位放鬆一下,華夏地大物寡,鄙人在冰城住的時間太長,一張嘴都是苞米茬子味道。well,well,well,諸位,這麼久沒有聯絡,該不會把三川特羅夫德薩爾斯索夫斯基閣下給忘記了吧?那樣的話,我可是會傷心地哦!」

    聽過三川講話的人都很清楚,這就是那個變態加三級的傢伙。音頻文件到這裡似乎中斷了,沒等劉昊發問,音頻裡忽然傳來尖銳地女性尖叫聲,聽起來好像是兩名女性在受到毆打,其中一位還在含糊地喊著與平民沒關係之類的言語。

    「抱歉,抱歉,那次爆炸讓我損失了許多部下,自己不得已鑽了下水道才逃出來,既然代價這麼大,總要弄點值得回票的東西才好啊?現在我正式承認今天晚上一系列的恐怖襲擊、挑釁,反正你們隨便怎麼說都好的暴力活動都是薩滿教所為,聽清楚,是薩滿教哦!原因是你們中有些人賣給我們情報然後又想借此將我們,主要是我個人一網打盡,我三川很不爽哦!聽清楚,是非常非常的不爽哦,所以,我不但要殺掉你們的人,還綁架了一個叫什麼楊曉珊的國安調查員,哦,對了,還有個姓柳地女人,至於那個叫鄧什麼的傢伙,很抱歉,我三川除非必要,從來不會抓男人當俘虜,所以,你們可以去家家福超市男衛生間的清潔工具箱中找他,要快哦,不然清潔工上班的時候發現屍體,諸位又要想個遮掩地理由,我替諸位想的周到吧?」

    說了一長串又臭又無聊的話,三川顯然也累了,喝了口水接著囉嗦道:「喂,那個什麼六處長,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不過,如果你不是這麼笨蛋地去抓什麼劉昊,哦,就是那個被你們當狗用還想殺掉吃肉的變異人類,也不會給我這麼好的機會做點自己想做的事情,謝謝啦!哦,對了,為了表示感謝,如果你們敢動劉昊一根寒毛,我就再來一次恐怖襲擊,炸什麼好呢?找所小學你們覺得怎麼樣?是小學哦!覺得我是在說反話陷害劉昊?那好吧,如果你們不在三天內把劉昊幹掉,並且拿出證據給我證明他已經死了,比如說在報紙中縫裡發個認屍公告什麼的,這兩個女人就會被賣到俄羅斯的黑市上,運氣好被人玩個幾年再賣器官,運氣不好就地會被解剖哦!一所小學和兩個女人的命,你們選吧,要盡快哦。哦,對了,那兩個女人的肉體我還是要用一下的,就當是讓我的手下發洩一下慾望好了,所以你們放心,慾望沒有發洩完之前,她們不會有生命危險。如果你們能把人要回去,記得準備婦產科手術與心理醫生,都要最好的哦。最後補充一句,請轉達我對劉昊先生的敬意,現在他這樣正直的傻瓜很少有了,我真希望自己的手下也有幾位像他這樣,忠於自己的信念,忠於自己的民族。」

    「哦,哦你媽個頭!」劉昊憤恨地一拳砸在床板上,身邊的朋友出事,讓他的腦袋裡混亂一片,聽了這麼多話感覺有些不對頭,卻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似乎少了點什麼,轉頭亂問道:「蕭敏呢?我記得施隊提過她與你一起中毒,沒和你在一起?」

    洪森已經是第二次聽這段音頻,知道在心緒煩亂的時候乾脆全放下換個思路是正確的選擇,順手接過劉昊遞來的空血漿袋,又塞過去一個滿的,說道:「蕭敏的身體需要調養,入夜後我就讓護士給了兩片安定,鬧騰這麼大,也沒驚動她,我剛才去看了,睡的很沉,你也不要這麼激動,音頻對比結果還沒出來,不能證明就是這傢伙,我也奇怪,這個組織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怎麼從來沒有他們的資料?安老大和保姆那幫人不知道是幹什麼吃的!」

    劉昊大口將血漿灌下,感覺身體恢復速度在加快,怒火中燒地頭腦冷靜了一些,接著問道:「別擔心我,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洪森苦笑道:「特戰隊死了三人,破了二十年來的最高傷亡記錄,最讓軍方窩囊的是三名戰士不是死在戰場上,而是在病床上,六處長再牛,能擋住軍方的怒火?這事第一時間通了天。施隊同時把孫師傅的視頻材料與調查隊的推測報了上去,指責安老大成員中搞內鬥,間接導致這次嚴重事情發生,還有,你這邊的功績也一起報上去了。保姆那裡沒落石頭,只是遞交了一份安老大安插在其內部的成員名單,說實在的,事情已經不是你我這個級別的小人物能掌控,在上層做出決定前,我們只有等,沒別的辦法。」

    事情越嚴重,處理速度自然是越快,天亮的時候整個交火地帶被完全封閉,各大媒體早已經按照要求準備好發言資料,對外宣稱是煤氣管道爆炸引起了麵粉倉庫的粉塵爆炸,正在搶修云云。劉昊的傷口已經恢復地七七八八,表面上還是渾身纏繞繃帶,正站才窗口向幾個小時前的戰場眺望。聽到身後門響,劉昊回頭一看,洪森與蕭敏正推門進來。

    洪森的耳朵通紅,很明顯被人暴力蹂躪過,劉昊不用詢問,光看旁邊那位姑奶奶氣鼓鼓地表情與紅腫的雙眼,他就清楚蕭敏正為了晚上的事情生氣。

    也為孫星傷心。

    「別,別怪我啊,我可不知道給你下安定這件事,要不是洪森自己跳出來,我現在還不知道施隊讓他協助我。」劉昊眼見蕭敏衝過來,趕緊擺手辯解道。

    蕭敏沒說話,一把抓住老鬼的臉,左看右看,嚴肅地面容忽然融化,剛開始還強忍著笑,後來實在忍不住了,也不顧在場還有兩位男士,撲到病床上,絲毫沒有淑女形象地狂笑起來。

    「哈哈,老鬼,你,你竟然把自己整成這樣,哈哈,笑死我了,真的受不了了,別,別擺出那副滄桑表情。」蕭敏好不容易收斂笑容,面對兩位不知所措地男性同伴,這才解釋道:「洪森說你化妝了,我還以為就貼個眉毛什麼的,沒想到你竟然給自己整容,還整的這麼逼真,怎麼看都像是那些裝蒼老的小品演員,太,太逗了,太逗了。」

    「是不是安定起了反作用?以往蕭敏不是這樣吧?」劉昊對著洪森悄聲說道。

    洪森抓抓頭髮,答道:「我也不清楚,剛剛因為下藥的事情發了一通火,知道孫星的事情狠哭了一陣,等我答應請她單獨吃西餐,忽然又好了,興高采烈地樣子。」

    看看洪森又瞧瞧蕭敏,劉昊突然明白了一點說不清的東西,很八卦地問道:「是單獨吃西餐還是燭光晚餐?」

    「有區別嗎?」洪森仍然是那副迷茫的模樣。

    「沒,沒區別,那個,有時間你問問黃胄,吃正式西餐的步驟很多,別弄出笑話來。」原來洪森也有『弱點』,劉昊強忍著笑,他才不會沒良心地說破這點『區別』,就讓當事人自己琢磨去吧。

    蕭敏笑夠了,起身問道:「你們兩個休息地如何?」

    「現在是早上六點半,睡了三個小時吧。」劉昊回答道。

    「我餓了,去吃早飯。」蕭敏走到門口,回頭看著兩個大老爺們沒動窩,皺眉說道:「發什麼呆,不吃飽幹什麼都沒勁兒。」

    大病之後性格大變?還是說蕭敏原本就是這個潑辣性格,只是自己對她瞭解不多?劉昊覺得後一種推斷可能性更大一些。畢竟他面前的這位女士不但各種槍械玩的好,手頭的人命也不少,作為一名懂得潛伏忍耐的狙擊手,假設洪森是她的獵物,現在獵物已經掉到陷阱裡,難怪這位獵人有些得意忘形。

    能哭能笑,拿的起放的下,也算是好事吧?

    說是吃早餐,其實沒有出樓一步,進入專門為特殊人員開闢地餐廳,三人落座要了兩屜包子三碗粥,熱乎乎地剛吃到一小半,洪森接起電話。

    施隊掛來的。

    「六處長在小白樓被攻擊的時候受重傷,沒有搶救過來!剛剛接到總隊那邊的通知,上層對事件處理意見已經出來了。」聽他嘶啞的嗓音就知道這位施大隊長一夜沒睡,「成立專案小組,由涉處長借調到安老大那裡任組長,我為副組長,全權調查此次襲擊事件!另外,告訴劉昊,他的通緝令被取消,也就是說即使只有間接證據,他的嫌疑也被洗清了!還有,上面有位大人物從今天開始因病療養,告訴劉昊,不要擔心!公道自在人心!現在你們三個收拾東西,第一時間到辦公室集合,上午九點咱們要去保姆那裡開會!」

    得知處理結果的劉昊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畢竟,有人死了,有人被抓,有人在得意,有人需要幫助,而自己,還要活下去。

    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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