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魏武帝 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殺還是不殺
    曹操神色萬變的看著張,無可否認,張確實說的有理有據,也符合他仁慈的特點,只是自己能夠相信他嗎?相信一個大秦王子會安分守己的為自己效力?

    「你們都出去,讓我好好想想,任何人都不許打擾我。PaoShu8」曹操獨自坐在軍帳內沉思了起來。

    殺!!!

    不殺!!!

    兩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交火。

    一個聲音告訴他:「扶蘇是扶蘇,張是張。扶蘇已死,張是一個全新的人,他以看開了一切,值得信任。」

    另一個聲音卻說:「扶蘇即是張,張即是扶蘇,他們本就是一人,是大秦王子,焉能將他留在身旁?此人甚得名望,不可不除。」

    曹操只覺得腦袋都要炸開了,似乎分裂成了兩半,雙方爭執不休。

    若在早一陣子,曹操知道張的身份或許不會這麼為難,可是此刻真的讓他一時拿不定主意。

    因為,在早一陣子前,曹操在軍中有絕對影響力和號召力,他完全不必在意扶蘇是否居心叵測。

    但此刻他手握十萬大軍,可這十萬大軍其中有六萬餘是秦兵啊!

    還包括了四萬地長城戎守和八千李由地青木卒。

    李由是扶蘇自小到大地夥伴。關係非同一般。還曾一股在蒙恬麾下學習兵法。一同上過戰場殺敵。有如親兄弟一般。而扶蘇更是三十萬長城戎守地副統帥。在長城軍中威信僅僅遜色於蒙恬。

    這也便是等於扶蘇很有可能調動他麾下地一半軍隊。

    萬一他有反心。那可如何是好?

    這種事情不怕一萬。只怕萬

    萬一在關鍵時刻。被對方咬了致命一口。那又將如何好?

    其實曹操也知。以扶蘇這年餘的表現,他又八成的可能說的是真話。那就是那兩成,讓性本多疑的他,難以釋懷。

    這時,曹操想起了荀。

    如此情形與當年自己逼死荀一樣。

    荀是自己麾下最重要的文臣,沒有一個人能夠取代他的位子,他輔佐、舉人、建計、密謀之功無人能比。

    只是因反對自己稱公。疑他不忠,遂暗示他自盡。

    事後想來。也頗為後悔,只是對方已死,後悔以是無用。

    如今,情形再現,自己又因如何抉擇?

    張就站在帳外,沒有離去。他在等曹操地決定。

    無論生死,他都無悔,只是希望曹操能夠將他心中的治國理念用在萬千百姓身上,用在萬千秦國子民身上。

    「扶蘇公子,扶蘇公子!」張口中突聽一陣叫喚。賊頭賊腦的趙高在一旁呼喚著,神色討好諂媚,像極了一條正在搖尾乞憐的老狗。

    「做什麼?」張皺著眉頭,厭惡的看這趙高,眼中同時閃過一絲恨意。

    趙高低聲道:「扶蘇公子,曹操是不會放過你的。你是大秦的王子,他怎麼可能會縱容一隻猛虎在身側不顧?還是早走為妙,此刻他正在猶豫,沒有限制你地行動。你可以大大方方的逃出這個鬼地方。只要你帶上我。後半世做牛做馬我趙高也心甘情願。」

    「閉嘴,我死不死,跟你何干?」張不屑地說道:「再說,我早已死過一次,何懼在死一次。到是你,我不知你是如何逃出來的,但你落在陳公手上保證難逃一死。」

    趙高面色僵硬,心中著實找惱,但還是賠笑道:「扶蘇公子何必如此?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一個人呢?只要扶蘇公子能帶我離開。我趙高保證,可以讓你十輩子衣食無憂。」

    張乾脆閉上了眼睛。理也不理趙高。

    趙高尤不放棄,一遍又一遍的低聲勸說哀求。

    張煩不勝煩,叫道:「來人,將他押解下去,聽候陳公發落。」

    趙高見張心如鐵石,高聲怒罵:「好你個扶蘇,我趙高就算是化做厲鬼,也不讓你活得安寧……」

    呼聲漸漸遠去,張看了看自己的空空如也的右臂,心神以飛到了一年以前。

    那時一個炎熱的夏季,大秦王子扶蘇正在演練陣仗,那是屬於他自己地軍隊,看著一個個威武的秦國健兒,他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暗自想道:「父王見了一定很開心吧!」

    在不久前,他收到了他的父親大秦始皇帝的來信,信中說他們父子以多年沒見,趁這出巡之際打算來親來北地郡審查他的變化,看看他是一個大秦好男兒還是原來那個仁慈至愚蠢地懦夫。

    扶蘇日夜期盼,可他等到了卻是一道聖旨,一道讓他自裁的聖旨。

    當時,他只覺得天昏地暗,他想不明白自己的父王為何要殺自己,是為了讓胡亥安穩的即位嗎?

    眼淚不住的流淌了下來,他不是怕死,而是是傷心秦始皇為什麼會這樣誤會他,所加的罪名根本都是他沒有犯過一樣。

    如果真的想他死,只須一句話,根本就不需要那麼多的借

    他拔出了劍,準備自盡。

    便在這時,大將軍蒙恬一把奪過了劍,沉聲道:「這詔上所說的一切,我蒙恬是再清楚沒有地了!始皇帝說你日夜怨懟,我看到的是扶蘇公子卻是時時自責不能討父皇的歡心;詔上責你上誹謗,而我看到的卻句句都是肺腑的血淚之言。」他慘笑道:「始皇帝深明大義,縱是公子的意見與之不和,他也不可能殺你,這其中定然有詐。」

    扶蘇仰天長歎,指著架上的詔說:「是父皇的親手筆跡,這是熟知而且核對無誤,上面蓋的密璽,乃是父皇隨身所攜帶。絕不會假手別人。蒙師所說不無道理,但也許是父皇生病,性情一時大變吧……罷了,君命不可違,父命不忍背,君父賜臣子死,我扶蘇焉有顏面存活世間?」

    扶蘇正欲自盡。但覺腦後一痛,什麼也不知道了。

    當扶蘇在醒過來地時候。發現自己以離開了北地,在上郡地一處醫館,懷中有一封蒙恬的親筆信。

    「事有可疑,公子恕罪,扶蘇以自盡,蒙恬也不知能活多時。速查真相。另外,蒙恬有心腹十人,武藝高強,值得信賴,任由差遣。」

    其實。趙高地詔卻有許多漏洞,扶蘇為人多謀,本不至於看不透,但他為人至孝,聞自己最敬慕的父親要殺自己,早已失去了一切理智,現今想來卻有許多漏洞。

    於是,扶蘇領著十人趕來了秦始皇的御駕,老遠聞得御駕內一陣鮑魚的腥臭。心中登時如遭雷劈一般。

    他知自己地父王始皇帝是一個工作狂,常常以檀香提神,而且頗愛乾淨。御駕內怎麼可能傳出惡臭的味道?

    不詳地預感在中心迴盪,當時蒙毅不再,扶蘇唯一信任的人便是李斯。

    一來,他與李斯之子李由,情若兄弟,二則,李斯是一個真心為秦國效力的忠臣。扶蘇雖然對於他那有些出閣的法治不滿。但也不能否認李斯對秦國的忠誠和對秦國的作用。

    他暗中聯繫到了李斯,查問情況。

    他萬萬想不到對大秦忠心耿耿地李斯竟然於趙高這等小人同流合污。李斯先將他安置在一處房舍中,然後引來了一批的車府鬼士。

    他們送上了有毒的食物,然後放火燒屋,意圖將他們燒死。

    幸虧,扶蘇為人機敏,從李斯的神態中察覺出了一絲的反常,並未食用毒物,也虧趙高、李斯不敢聲張,更不敢派兵,能動用地僅有趙高身旁的二十餘名死士。

    在十名勇士的保護下,他們成功突圍而出,但是他的半臉頰卻在突圍的時候被趙高親自用纏著油布的火箭射中,傷口並不致命,但在油的流動下,半張臉給毀了。

    他們一路奔逃,追擊的車府鬼士越來越多。扶蘇憑藉著機智屢屢躲過一劫,但十名勇士還是相繼陣亡,他的一條手臂也在這時被車府鬼士砍了下來。

    他忍痛逃跑被好心地商旅所救,逃過了一劫。

    傷病好後,他找到了自己唯一能夠信任的朋友,劍聖聶蓋,請他幫助除去趙高的心腹車府鬼士,然後在盡量不引發內亂的情況下,絆倒趙高、李斯。

    只是劍聖聶蓋俠義心腸,為了救村民,誤中車府鬼士的毒計,聶蓋被三百鬼士圍攻,受重傷遁走。

    而扶蘇自己也受到了車府鬼士的襲擊,他在聶蓋徒弟的保護下,兩人一路停停殺殺,聶蓋徒弟力竭戰死,而他也被逼下了黃河。

    在跳河之前,扶蘇冷靜的找到了一塊木板這才讓他不至於溺死於黃河之中,而他也疲累的睡在了木板之上。

    等醒來時也是黑夜,不知漂了多少路程了,幸運地是他及時看到了一艘大船,用盡吃奶地力氣爬了上去。

    那時,正有兩人在船頭敘話,言語中說出自己對天下的看法。其中一人說道:「秦始皇是偉大地,因為他終結了五百年的大動亂,開創了一統的新世道。但秦朝確是不應該存在的……因為他給六國帶來了許許多多的難堪、恥辱還有殺戮。就像你的父親一樣,一說道秦國。他就有恨,滅國之恨、亡國之恨,那種無法忘懷的恨意不但在他的胸中纏繞,還要將這仇恨傳給下一代,告訴下一代,秦國是仇敵,要反秦。試問如此,即便秦始皇做的再好又有什麼意義?六國遺民會接受秦國的統治嗎?只有推翻秦朝,再由一個新的人,建立一個全新的家國,如此才能得到天下百姓的認可。」

    藏身在了暗處的扶蘇很想反駁此人的話,但卻發現自己竟然無力辯駁。

    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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