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阿乃曹操當初選定立足之根本,名望之高,無人可比。縣令殷實已經被誅,曲阿縣群龍無首。而王貴又是當地惡霸,為非作歹,欺壓百姓。曹操將之除去,正是大快人心。
同時,曲阿還是楚國的地盤。
楚雖三戶,亡秦必楚!
可見,在楚國百姓心中他們對秦國的憤恨是何其之大,他們幾乎每一個人都恨不得推翻大秦王朝。
因為以上種種原因,是以蕭何此行並沒有遇到多大的阻礙。餘下的守將很熱情的獻出了城池,城裡的百姓都願意追隨曹操反秦。
除了染上疫病的百姓以外,其餘一干人等都跟著曹操進入城內。
人民夾道歡呼喝采,氣氛熾烈,沸騰著無限的感激和熱情。
在城裡的議政大廳外,曹操親手將大秦的旗幟焚燬,掛上了特製的黃邊藍底的黑字的「曹」字旌旗,望著這當年跟隨自己南征北戰數十年的旌旗,胸中豪情萬丈。
上輩子自己高舉此旌旗,縱橫天下,取大漢三分之二土地。因未能一統,留下了千古遺恨。今生自己將再度高舉此旌旗,馳騁於秦末。
不過,這一次,自己絕對不能留下任何的遺憾。
曹操長嘯一聲,意氣飛揚,兩眼神光閃閃,道:「傳令眾將,一刻後全體校級將官到議事廳到齊,參加軍議。」
議政大廳裡,曹操、蕭何、張彧、桓齮、夏侯嬰五人聚集在了一起,商議著接下來的局面。
蕭何道:「所謂無名而不立,孟德欲成就大事,必先要有一適合的身份,方可。」
曹操點頭稱善。無名而無實,不論是幹什麼事情,都需要有一個名,好比當年自己挾天子以令不臣一般,也是用了此道。
蕭何續道:「這名不能過高,過高,為眾矢之的;過低,亦惹人笑柄。王,不可,公為善,可自封為曲阿公,以此名討伐暴秦。」
曲阿公!!!
曹操皺了皺眉頭。
夏侯嬰道:「這個我說不上話,不過這『曲阿公』是不是難聽了一點兒?」
桓齮點頭贊同
張彧笑道:「蕭兄思慮周全,不過這『曲阿公』確實有些不雅。不如改回原來名稱,曲阿即是丹陽,大人可稱『丹陽公』,取至丹鳳朝陽之意。」
曹操心底還是喜歡自己的魏王之稱,但也明白自己此刻根本沒有實力自立稱「王」,遂然道:「這稱呼無關緊要,就叫『丹陽公』吧。曲阿乃是秦國改名的,相信本地人更加喜歡丹陽一些。」
眾人稱善。
稱呼以定,曹操論功行賞蕭何依舊為縣丞,爵位五大夫;桓齮縣尉,爵位五大夫;張彧為功曹,爵位七大夫;夏侯嬰為城守,爵位七大夫;樓煩為游徼,爵位簪裊;閻澤赤、朱航謙為亭長,爵位上造。
接下來便是會議的主題。
曹操第一個決定就是安民,「秦國律法太嚴,明日正午,曹某決定將所有律法、律例一併燒燬,減輕賦稅徭役,律法從簡。你們有何看法?」
張彧見曹操能深解欲成大事需先獲民心之道,甚是高興,笑道:「秦律霸道,不可久存。安心之舉,上上之法。」
「蕭兄,這律法如何設定就勞你費心了,一切從簡,雙方得利。」曹操笑著望向蕭何,在這律法上,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比得上蕭何。
「是!」蕭何欣然從命。
「還有……」曹操面露正容之色:「除了民心,我軍還缺少人才,是急缺人才。無論是領兵之人,還是策劃、行政人員,我軍急缺,不知諸位有什麼人才可以推薦於曹某的?」
曹操這話明裡是對眾人說的,實際上真正的目標只有一個那便是蕭何。蕭何在沛縣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樊噲、曹參、周勃、朱軫、嚴不識、周止、奚涓等等都是難得的人才。尤其是粗中有細智勇將樊噲和文武全才的曹參,更是萬金難求的奇才。
只要他不要把劉邦舉薦給自己,其他的人通通都可以收下。不過,將劉邦舉薦過來也並無不可,大不了暗中將他害了,也可除去一個勁敵。
果然。
蕭何上前道:「蕭某家鄉有幾位要好的朋友,他們都是難得的人才,可以大用。」
曹操「哈哈」大笑:「那就拜託蕭縣丞了,曹某眼下走不開,無法親自上門,等會你我一同修書於沛縣,請他們前來襄助。」
張彧似乎有話要說,猶豫再三,還是閉口不言,嘀咕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張功曹,你也有良才推薦?」曹操顯然發覺了張彧的異常。
張彧搖頭道:「沒有,只是一個壞消息沒有來得及告訴大人?」
「什麼消息?」曹操問道。
張彧道:「入城的時候,我刻意留意了王府與縣令府的動向。王府裡空無一人,值錢的東西早已被人捲走了。不過在臥房深處,我們另外發現了一個密道,裡頭存放著大批的黃金玉器,價值不下於兩萬。」
「好!」曹操大喜:「兩萬兩黃金,算是因禍得福了,這是算哪門子壞消息?」兩萬兩黃金足以裝備兩人萬人隊有餘,笑的他眼睛都瞇了起來。
張彧搖頭道:「可是縣令府也空無一人,縣令夫人消失無蹤。」
「啊……」蕭何低聲驚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
曹操也露出了嚴肅的顏色,縣令夫人消失無蹤十之八九前往會稽郡治邑吳中求見殷通去了,也就是說一直被他忌憚的兩萬秦卒不日殺到。
曹操哈哈一笑,「區區兩萬,何足道哉,待對方來時,瞧我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