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周城不大,但守備卻是無比深嚴,裡三外三層的,只差沒有在空中搭著網兒,這樣真的連蚊子、蒼蠅也休想飛的進去。
這一切的一切,只因在陽周城的天牢中關著一位大人物……秦國第一悍將蒙恬。對於上面的要求,守將並不理解,心中很為蒙恬不值。
雖然如此,可是秦國是一個講究效率、專制的國家,上頭只要發話,無論有理無理一律執行。更何況,是大秦始皇帝親筆所書,勒令蒙恬自盡。蒙恬不從,以犯了法令,他們這些兵蛋子自是不敢有半句怨言。
曹操、桓齮、蕭何、夏侯嬰、張彧一行人早早進入了陽周,實地考察了一日,對於救援行動似乎一籌莫展。
「我們的人手太少,而地牢附近的守衛不下千人,實力懸殊,無力將他營救出來。」蕭何也有心救那驅逐匈奴,威震華夏的英雄,但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並不太可能。
桓齮急在眉頭,坐立不安,時兒站起,時兒坐下。
張彧靜靜的坐在一旁,此刻頭頂竹笠,垂下遮陽幕,身穿灰布衣,蓋住了那被灼傷的面龐,聽了蕭何的話後,說道:「因此用強等同羊入虎群,毫無生機。唯一的辦法只有因時而動,利用陽周地牢的漏洞,取巧用謀。」
張彧說道這裡似乎沒有說下去的慾望。夏侯嬰、桓齮連連催促。
曹操道:「聽話,秦卒最大的優勢是聽話,最大的缺點也是聽話。」
張彧微笑了起來:「孟德兄說的不錯,秦卒聽命而行。他們認得是令,而不是人。只要我們能夠將令弄到手上,莫說區區陽周地牢了,便是那北地三十萬大軍深處也能夠來去自如。」
「好計!」蕭何雙目射出一陣精光,撫掌大笑:「果然是好計。蒙恬乃是秦朝功臣,秦二世要賜死他,絕對不會明來。因當如同賜死蒙毅一般,派心腹暗地裡動手。因此,這人數必然不多,只要我們能夠將他們全部擒住,取了他們身上的印鑒,便可冒充他們將蒙恬帶出。」說著,長歎了口氣:「原以為孟德智計無雙,想不到張兄也如此精通謀略。」
張彧搖頭客氣道:「張某哪有那本事,只不過見孟德兄在昨日閱覽地圖時,在上面標著的幾個由咸陽至陽周的驛站。故而有所領悟,不敢冒領功勞……對於真正的營救計劃,孟德兄恐怕已經做好充分的準備了。」
眾人將眼光都轉向了曹操。
曹操淡淡的看了張彧一眼,拿出一根木棍在地上比劃了起來。
「若我是趙高,想要除去蒙恬,必然不會讓賜死蒙毅一般如此,如此草率,或多或少都會忌憚一下其在北方軍隊的威望。蒙毅之死,只是一個試探。試探王離是否能夠壓制的了北地的三十萬大軍,殺了蒙恬會不會引起北地軍的叛亂。因而在一定的時日內,趙高不會貿然會蒙恬下手。然,一但動手,勢必會以迅雷之勢,讓蒙恬無反擊之力。
此時離蒙毅之死亦有多日,若我所料不差。二世胡亥派來賜死蒙恬的人已經在來陽周的路上,而且換馬不換人,日夜兼程。我已讓人至沿途盯梢,只要發現如此人物,便來匯報。我們可事先佔領沿途驛站,然後趁機他們換馬歇息之時,在他們飲用水中下藥。只要計周密,可萬無一失。」
一切皆如曹操所料。
三日後,一行六人風塵僕僕的往陽周飛馳而來,他們速度極快,只有在換馬的時候才略作休息。
曹操等人依照計劃而行,先喬裝秦卒於驛站歇息,探查虛實以後,在以武力將驛站控制。一個驛站通常只有四人與十人不等,因而他們很輕易的就佔領了驛站,取得了令牌。
以迷藥放倒使者後,立刻對他們展開嚴刑逼供,直到確認的他們的身份,這才將他們殺了。
桓齮將令牌、聖旨握在手上,沉聲道:「成敗在此一舉,我這就去陽周大牢,你們無須一同冒險。」
「不行!」曹操搖頭拒絕:「你去不行,就你這身形一點兒也不像是皇宮裡的人,充當護衛還勉強可以。」
「我去吧!」蕭何這時站了出來,「似乎只有我最合適了。」
曹操默然無言,蕭何說的不錯。他們一行人中基本上都是三五大粗的,只有蕭何和張彧清秀文弱,類似於長住宮裡的宦官一般。
張彧面目被毀又缺了一臂,顯然已經從競選中退出,唯有蕭何才是唯一的人選。
「可是……」曹操還是有些顧忌,畢竟蕭何此刻是他最重要的財富,萬一遇到了什麼危險,讓這本可名揚天下的三傑之一橫死大牢,那他想哭都找不到地方哭了。
「無妨!」蕭何那清秀的臉龐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蕭某不比你們擁有強大的武技,但也是一個好男兒,朋友困難怎能不幫?何況,我們救是不僅僅只是秦將而已,而是我華夏的英雄。」
蕭何似乎跟劉邦、樊噲、夏侯嬰那幫人接觸多了,身上除了理智之外,骨血裡還有著一股文人的義氣,敢為朋友赴湯蹈火的勇氣。
「好吧!」在這種情況之下,曹操也只能認同,說道:「在動身之前,最好將鬍鬚剃了,宦官是長不出鬍鬚來的。」
「啊!」蕭何驚叫了一聲,眼珠子瞪著老大。在古代這鬍鬚就是男人的第二張臉,世人都以擁有漂亮的鬍鬚為榮,讓他將鬍鬚剃不啻於要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