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話一出口,桓齮雙手便拍在了一人的腦袋,用力一掰,直將對方的腦袋扭到了後背。夏侯嬰剛起床不久,不瞭解情況,還以為對方是因為他們在雒陽犯了事才追殺過來的,暗中已經備好了兵器,一矛刺向了最接近他的一人。
與此同時,曹操也猱身撲出。那對方顯然沒有想到曹操、桓齮、夏侯嬰等人會突然間出手,猝不及防之下,被曹操一拳打中了腦門太陽死穴,對方甚至沒來得及做出反應,腦門就已凹了進去。
對方無愧是人人懼驚的車府鬼士,在瞬息之間便以反應過來。
一把長劍直刺曹操胸前要害,那速度仿若閃電,曹操竟避也不避,直接迎了上去。一抹寒光,帶起了一蓬血霧。血花飛濺出,一個老大的腦袋飛了起來。
原來,曹操臨危不亂,在關鍵時刻將腳邊的屍體踢起,砸向了對方。對方攻擊受阻,而曹操卻趁勢殺到,旋身一掃,人頭落地,眨眼的工夫,兩名府衛就倒在了血泊中。
太快了,太突然了……
其他的鬼士完全想不到一條普通的客船上竟會有如此好手。
夏侯嬰一矛將一名車府鬼士穿了一個透心涼,蕭何也不知從哪裡取來的一個鐵鍋砸暈了一個車府鬼士。
另一個鬼士衝過來,蕭何嚇得大叫一聲,「快來援我。」大鐵鍋呼呼亂舞,毫無章法,但卻聲勢驚人,對方一時竟無法近前。
一桿長矛破空飛來,穿過鬼士的身體,將他刺飛掉入黃河中去。是夏侯嬰,他見蕭何危險,想也不想擲出了長矛。
不一刻,船上僅餘兩位鬼士,一個在和曹操對劍,一個見勢不妙打算逃跑。
蕭何「嘿」的一聲,鐵鍋出手砸在了那倉惶逃跑的鬼士後心將他砸倒在地,桓齮大步趕上給了他一劍。
最後一名鬼士也在此刻被曹操踢中了下陰,然後削掉了腦袋。
一場戰鬥,只持續了不足盞茶光景。
曹操看這對方的船隻,眼中充滿了殺機:「剪草除根,去看看那對方船上還有沒有活人。」
桓齮、夏侯嬰跳躍過去,只聽得一陣叮叮框框,兩人再度回到了船上。
桓齮道:「有兩個,已經被我們殺了。」
「把屍體將移過去,將船糟沉了,告訴船夫,立刻離開。」辦完這些事後,曹操這才鬆了一口氣。
蕭何走上前道:「孟德,為何要對他們痛下殺手?」
「不殺他們,等到他們找到人後,殺的可就是我們了。」曹操來到了船艙門口,指著地下的拿攤乾枯多時的血跡:「你們看……」
「這船是條新船,我們上船的時候沒有這血跡,現在卻有了。我們都沒有受傷,唯一的解釋便是有外人上了船。」
曹操看了眾人一眼,道:「我想我們應該好好的將船搜查一遍,或許有意料不到的收穫。」
四人開始檢查起船艙,曹操在打算檢查臥房的時候,聽得底下倉庫一陣驚呼,那是蕭何的聲音。
曹操快步跑了過去,蕭何此刻站在一個陌生人的身前,那人不過二三十歲,全身濕透,想來是因為某種原因掉下了黃河,正好遇上了他們的船,攀爬了上來。他的衣衫破爛不堪,右手手臂空空如也,身上有多處傷痕,深可見骨,傷口周圍的肉都泡爛了,一眼看去,真是觸目驚心。
最令人震驚的還是他的那一張臉,那張臉一半千瘡百孔,像是被火烤過一般,肉都翻了上來,另一半卻長得清秀俊雅,是一個十足的美男子。
此人的身份並不簡單。
曹操暗自尋思,車府鬼士是趙高最得力的臂膀,從不輕易使用。而這人傷的如此嚴重,瀕臨死亡,車府鬼士依舊不放過他們,可見一般。
「怎麼樣?」曹操上前詢問。
蕭何搖頭歎息:「情況不妙,必須盡快找著大夫,否則性命堪憂。」
便在這時,桓齮、夏侯嬰同時來到了倉庫,見到那陌生人的模樣也都暗自震驚。
桓齮走上前去,用袖子擦了擦對方那清秀俊雅的半邊臉,眉頭微皺,口中發出了驚疑之聲。
曹操奇道:「此人你認識?」
桓齮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像,他長得好像我印象裡的一個人……想不起來了,早三十多年前,我應該見過他?」
曹操白了一眼,笑道:「三十年前,三十年前此人還在他的娘胎裡吧,說什麼鬼話呢?」不再理會桓齮,對夏侯嬰道:「我們兩個將他抬回房去,此人被趙高苦苦追殺,定是與那閹狗有深仇,值得一救。」
兩人把傷者抬出了倉庫,而蕭何去尾艙吩咐船家盡快靠岸。
眾人空出了一個房間給他。輪流照顧。但夏季炎熱,他的狀況非但沒有好轉,還發起了高燒,傷口處還隱隱傳出惡臭。
過了三個時辰,他們一行人終於上了岸,雇了一輛馬車來到了河東郡內的大陽縣,找到了當地最有名的大夫為傷者治療。
曹操手中拿著一塊血紅色的古玉,細細打量了起來,玉中充血,艷麗無匹,是一塊即為罕見的血玉,論價值只怕比琴無暇贈送給他的那塊白玉更加值錢,更加的珍貴。
蕭何見曹操把玩著古玉,笑道:「是誰送的?」
曹操見他想歪,解釋道:「不是我的,是那青年人的。在幫他換衣服的時候,從他身上掉出來的,似乎價值連城啊。」
蕭何也是大戶人家出生,眼力非凡,點頭說道:「玉中珍品,價值萬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