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實如聽天籟,慢慢的爬了出來。
母夜叉對著曹操盈盈納拜,輕聲細語的說道:「奴家這夫郎最不爭氣,時常流連於青樓場所,昨夜又整夜不回也不知在哪騷蹄子那裡過的夜。不得以才對他稍稍『嚴厲』了一些,這位公子勿怪。」
曹操汗顏,這拿菜刀來砍,也確實是「稍稍嚴厲了一些」,見對方眼帶桃花,對自己媚眼亂飛,溫和笑道:「這回是嫂夫人錯怪殷兄了,在下與殷兄一見如故,昨夜特地留他多飲了幾杯。不想越談越投機,整夜促膝長談,同塌而眠,因而才誤了時辰。」
母夜叉將殷實扶起,拍著他身上的塵土,抱怨道:「死鬼,怎不早說,也不怕醜?」
殷實感激的望了曹操一眼,心底嘀咕:「怕醜,當年你在街上眾目之下將爺拽著耳朵從青樓裡揪出來,可曾想過這二字?」心底如此所想,但面上卻不敢有任何表示,低聲道:「還沒見面你就拿刀衝了進來,可給過我機會?」
母夜叉將眼一橫,殷實立刻抖了三抖,不敢辯駁。
曹操亦不便多呆,告辭離去。
在殷實的首肯下,曹操以極小的代價買到了一棟城南的豪宅。那宅院豪華無比,佔地面積廣闊,裡頭由無數個單獨隔離的小庭院組成,庭院中的假山水池,花草樹木美不甚收,且各有特色。
陳老商將府邸內外光顧個便,找到了曹操,一臉的懷疑之色道:「吉爺,有些不對。以我從商多年的眼光來看,這宅院絕不僅僅只值百金。」
還未說話,手下來通知太守殷實找他,曹操心中暗驚,莫不是自己走得早,殷實來找麻煩來了。
好在來到前廳,殷實熱誠更甚如昔,先著他遣退侍奉的婢僕後,才興奮地道:「吉兄真行,我那內人竟給你制住了。昨晚不但沒有怪責我,還准我和你交朋友。她說有你看管著我,她很放心,哈哈!吉兄真可謂我殷實的救星也。」
曹操心中叫糟,自己什麼也沒做,有此轉變,十之八九是看上了自己,不由問道:「嫂夫人又讓大人出來了?」
「別大人,大人的,以後你我兄弟相稱。」殷實大方說道:「其實這次來為兄是向你致歉來的,這府邸豪華,但風水極差,乃大凶之地。無論是誰住此處,那是有財破財,無災來禍,大大的不吉。起初,見你是外鄉人,不知底細。所以才將房屋出售。現今你我以是兄弟,也不能害你了。這樣吧,在西門還有一處府邸,不如此地豪華,卻是一個風水寶地。」
曹操、陳老商對望一眼,均以明白過來。
曹操道:「謝殷兄好意,小弟向來不信奉鬼神。這宅院我喜歡,若真不吉利,再換不晚。」
殷實不再說話。
突然,殷實「嘿嘿」怪笑,「今晚有空嗎?」
曹操見他像發情了公牛般興奮,警告道:「小心嫂夫人是試探你的呢?」
殷實拍胸保證道:「我這夫人說得出來的話就一定做得到,絕不會騙我的。她這人就是如此,喜歡想吉兄這般英武的男子。只要請吉兄今晚到舍下吃飯,膳後我們就可把臂出遊,讓小弟好好招呼吉兄。這江南的姑娘可是水靈靈的,哈!」
曹操怪異的看這殷實。
殷實解惑道:「其實我那夫人賢良淑德,是一個好夫人,不過是有些孩子氣而已。她好英武豪俠的男子,同我喜好美人一般。不過,她不像我,只要能於對方用膳聊天便可,而我卻忍不住常常打些野食。只要滿足了她的心願,她便不會管我。但若滿足不得她的心願,我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曹操古怪的笑了起來,這天下事情果然無奇不有,誰想得到會有這麼一對夫妻?
餘下幾日,殷實幾乎隔幾天便請曹操過府敘舊。
正如殷實所言,那殷夫人其實是一個很保守的婦道人家,只是殷實花心,而她卻對殷實毫無好感寂寞在家,無所事事。因此,才有了另類的癖好。
殷實對殷夫人溺愛非常,只是男人就是如此,免不了尋花問柳。雖然只愛一個,但一想起外頭的花花世界,便難以忍耐。
也因此曹操與殷實的關係也日漸密切。
此外,曹操也不忘收買人心,增加名望。所帶來的黃金兩千兩,在秦朝算是很大的一筆財富了,兼之又不是自己辛苦得來的,用起來毫不心痛。
開設粥棚,出資補路修橋,反正只要的善事,曹操幾乎無不入手。短短月餘時間,他樂善好施的美名就由曲阿傳遍了長江兩岸。
那兩百餘琴府的護衛也在曹操安頓下來後分批趕到,以護衛一方為由,讓桓齮用心訓練。這兩百人並不算多,但卻是他目前唯一能夠信任的精銳之士。
曹操月餘的努力並沒有白費。
這日,殷實來到了吉府笑嘻嘻的說道:「吉賢弟,為兄今日來恭喜你拉。」
曹操不解,殷實這人說話沒頭沒腦,想什麼就說什麼。若不是上頭有會稽郡守殷通罩著,他這曲阿縣令早就幹不下去了。
殷實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賢弟名望顯赫,為兄意圖請你充當曲阿縣的縣尉如何?」
曹操神色大動,這為縣尉為縣令之佐官,依照秦朝官制,一縣萬戶以上設令,萬戶以下設長,縣令、縣長領有丞、尉等其他官員,縣令掌管政務,而縣尉掌管掌治安、捕盜之事,縣丞則掌管倉獄。
縣尉秩比不高,但最貼近百姓,是為百姓處理事務的職位,在一縣中若幹得好往往最得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