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看了註釋,也不由為秦法之嚴,而感到震驚。雖然在古籍中多次讀到,為了制止犯罪,秦律小罪重罰,但想不到嚴厲如此。就連知情不報者也要夷三族,不過這也可以看出被拔了虎鬚的秦始皇是何等的暴怒。
曹操仔細看了一看畫像,嘿嘿笑了起來,反正他是不認得畫像中的那個人物。這也難怪,沈信義本來就是一個大老粗,曹操等人經過了兩場大戰,其中一場是在火中進行。他的臉上又是汗又是灰,天色又暗,沈信義憑借這記憶,怎麼可能繪出一模一樣的畫像出來。
桓齮此刻卻是一臉的鬱悶,委屈道:「我的人頭怎麼才值一百金,太瞧不起人了。」
曹操笑著打趣道:「只要你說出大名,這賞金一定在我之上。」
巴地偏遠,管理的並不嚴苛,只須多交付一些入城關稅,就可免去戶籍的檢查。
進得城去,行人熙來攘往,甚是繁華,比之後世的鄴城別有一番風光。信步而行,突然間聞到一股香氣,那是濃郁、醇香的酒味。酒香直入鼻中早將曹操的酒蟲勾了出來,深深的吸了口氣,忙道:「這半年不聞酒香,渾身不自在。你我去痛飲一杯如何?」
桓齮深有同感,而且還道:「把秦半兩湊一塊,去吃頓好的。」秦半兩是秦始皇一統貨幣以後,全國通用的錢幣。
「正和我意。」曹操大笑,兩人問百姓城中最好的酒館在何處。
百姓毫不猶豫的說道:「城中最好的酒館,當然要數城西的豪傑酒樓,那裡什麼美酒都有。」
兩人還沒等百姓說完就一同大步向城西豪傑酒樓走去。過了三條街,轉了一個彎,只見老大一座酒樓當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寫著『豪傑酒樓』三個大字。招牌年深月久,被煙熏成一團漆黑,三個金字卻閃爍發光,陣陣酒香肉氣從酒樓中噴出來,廚子刀杓聲和跑堂噫僋n響成一片。
這豪傑酒樓名副其實,只見酒樓中均是身配利刃、兵器的猛士、劍手,竟無任何百姓或是商人。
兩上得樓來,跑堂過來招呼。
曹操坐下道:「這有什麼好酒?」
跑堂客套道:「什麼好酒都有,最好的就屬北地中山佳釀和杜康。」
杜康!!
曹操雙眼一亮,這一生他喝過的美酒何止千百,但這杜康至始至終都是他的最愛,當下大叫:「來瓶杜康,要最好的。」
這話音一落,原本熱鬧的酒樓突然安靜了下來,似乎能聽見細針落地之音。
「怎麼了,沒有嗎?」曹操奇怪的摸了摸鼻子,看了四週一眼。
跑堂似乎被嚇壞了,機械一般的點了點頭道:「有,當然有,馬上送來。」那速度可謂一絕。
「我說錯話了……」曹操看這桓齮,眼角的餘光告訴他有十雙眼神正不懷好意的看這自己。
桓齮搖了搖頭,道:「可能是犯了什麼忌諱,別管他。」
曹操一笑,道:「正有此意。」
酒菜上齊,曹操不理會四周的目光,幫桓齮斟滿,自個喝了起來,久違的香味凝聚喉間,鬱積成香,久久不散。
「好一個三十年的杜康,果然清冽透明,柔潤芳香。這醇正的甘美,令人回味悠長,真乃酒中極品。」喝道盡興之處,曹操完全無視了四周的環境高聲吟起了詩來:「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概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對面一位持劍的壯漢似乎忍耐不住,大步走了過來,伸手向曹操的胸口抓來,口中好道:「小賊,跟我出去,讓爺我好好教訓教訓你。」
那壯漢視乎跟曹操有仇,出手又快又狠。突然,手臂上一麻,身子胸口一震劇痛,一股大力傳來,「蹬蹬蹬」連續退了五步,跌倒在地。
原來,桓齮見壯漢出手又快又狠,心中惱怒,一手抓住對方的手肘麻穴,手臂一振,手肘正中對方胸口,使之砰的一聲,背脊著地,只摔得狼狽不堪。
「好膽,竟然趕在這『豪傑酒樓』動手,找死。」左手邊一個青年勃然大怒,拔出寶劍向桓齮刺去。
見青年動手,另外十餘個不懷好意的人也紛紛拔出了寶劍,向兩人衝來。
桓齮怒喝一聲,「喝頓酒都不得安生,找打。」舞動長戈,遠挑近打,雖不傷人性命,但遇上者無不受傷,短短時間內就放倒了五人。
曹操慢條斯理的緩緩走出,似絲毫沒把眾人的凶勢放在眼裡,在腰中也拔出佩劍,笑道:「一起上吧,免得麻煩。」自從跟隨蓋聶學劍術後,曹操武藝大增,對敵的底氣也充足了許多
那些不懷好意之人聽他如此狂傲,都大怒一聲,揮劍從四面朝他猛劈過來。
驚叫聲不絕於耳。
曹操此時眼觀四面,耳聽八方,只聽他大喝一聲,手中利劍閃電般橫掃而出。「怦、怦、怦」幾聲劍碰聲響,敵人幾柄長劍都被盪開,曹操趁此機會一個箭步槍前,衝著正面兩人,左手一拳重擊在一人面門,同時右腳飛踢在一人下陰處。
兩人頓時應聲倒地,隨即又把身體向右一轉,手中長劍直擊右側兩人手碗。兩敵似料不到他動作如此之快,長劍脫手而出,握劍手腕鮮血自流。
餘下圍觀者齊聲喝采,響聲如雷,顯是平日受夠了這幫傢伙的怨氣,覺著今日曹操、桓齮之舉真是大快人心。
眾敵看到曹操、桓齮兩人如此勇猛,這般敏捷狠辣打法,從未看到,皆都畏懼,不敢上前。
原先那青年也沒有了底氣,尷尬的站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