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水戀每隔一小時就巡一次各房間,幾乎要望穿秋水。已經四天了,狼界再遠也不至於遠到地球以外吧?何況他們有法術可以變來變去,咻咻咻一閃,空間距離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吧?又不像他們人類還得搭乘交通工具。
為什麼還沒有回來呢?是什麼事情耽擱了嗎?應是真如殷佑那烏鴉嘴所說的--被她嚇跑了?
即使她真的嚇到他,他也不可能不回來的,他又不是沒責任心的人。恐怕正在想法子召喚出狼王令吧?用其它方法破解。
呵……
苦澀的唾液只能往肚子內吞嚥,怎知自己的感情被視作牛鬼蛇神,居然還可以用來嚇人呢。這可好,嚇得自己鍾意的男人閃回家收驚。
原來她的愛情不值一文,她的主動是一種強人所難的滔天大罪。
雖沒有在殷佑面前示弱,一副死不侮改的倔強樣,但每一次口水大戰下來,外表看來風光,內裡早是千瘡百孔。每一發攻向她來的炮彈都正中她的心,讓她恍然明白,平凡人不該妄想高攀天人,一旦有此居心,自以為純真的愛戀在別人眼中看來都是自私可鄙的。
古有牛郎織女為殷鑒,今人尚不知覺悟,硬是往水、火裡跳,而她更慘,白逢朗壓根兒不愛她。
不過沒關係!她不是古代那種受了羞辱就投井跳崖的柔弱女(反正台灣也找不到幾口古井、幾座懸崖),就算別人說她配不上,就算最後她仍是爭取不到他的心,她仍不認為自己勇敢付出有什麼錯。
得不到他的愛,至少還有回憶。
她小心翼翼的收藏起相處時的一言一語、他的各種表情、他的溫柔……當然,偶爾也會傻愣愣的。她用力掙取每一次與他相處的機會,是否早已知道,他根本不會對她這個凡婦俗女動心?
沒關係的!她告訴自己,至少她努力過。總比那些愛在心底口難開,百般矯作等君愛的女人勇敢多了,也神氣多了。對!她該給自己一些掌聲的!
啪啪啪啪……
季曼曼一走入廚房看到的便是朱水戀猛拍手的傻樣。
「有蚊子嗎?」她慵懶地問。
「是呀,好大一隻。」朱水戀一頓,訕訕的放下雙手,整個頸子都垂下了。
「犯相思也能得精神病嗎?真可怕。」她倒了杯水果茶,身於靠在餐桌邊,謹慎地看著朱水戀。
「對啊,它甚至會傳染。你不就是個血淋淋的例子?」雖然沒鬥嘴的興致,但嘴皮子就是很神的會自己動,不費什麼力氣,從不讓最佳損友佔便宜。
季曼曼嬌笑道:「還不錯,依然有戰鬥力,表承你還算清醒。我真伯看到你這張凶霸的臉有著不搭軌的死氣沉沉表情。你知道,那就像秦始皇扮盂姜女一樣恐怖。」
朱水戀伸手攔截他的水果茶,仰頭一口喝光。
「要收驚就趁早出門,少來煩我。」
「喲!趕人啦,真沒禮貌。」戲謔的瞳眸掩不住濃濃的擔心。水戀真的很不對勁。不會是胡思亂想地把自己塞入死胡同裡了吧?
「反正我是惡女,企圖勾引天人的惡女,妄想--」
「我還勾引亞當吃禁果的蛇咧,幹嘛啊你!」
「在身份的對比之下,我的真心不值錢。」朱水戀憤憤不平地道。
季曼曼翻白眼。
「一隻小笨狼的話居然影響你那麼多。它懂什麼?一個小鬼罷了。」
「還有白莞……」「那個戀兄情節小純女,沒見過世面的丫頭所說的不成熟論調你也聽進去啦?你真是太丟我們新女性的臉了,虧你還被稱作『商界勁辣女」。你修理客戶的手段丟哪去了?那種狂妄的自以為是、獨我的三日堂氣勢,讓人退避三舍的潑辣……」
「死慢吞吞,你活膩了嗎?」朱水戀阻斷她愈來愈不像樣的「歌功頌德」。
季曼曼微笑聳肩。
「現在不是好多了?」
「去!」朱水戀輕啐了她一口,笑了出來。
「好啦!振作起來吧。別忘了我們姐妹三人都你。事實上殷佑並不算反對,它只是想得太多,一逕的認定你們有機會相戀,最後死別於壽命的落差,令它的舅舅傷心欲絕……咦?它為什麼從來不想白逢朗或許根本不會對你動心?」這可是一大疑點哩。
「誰知道。反正它就是不容許它寶貝舅舅有任何受傷的機會。」
「那可好笑了。看看它對於悠那股親熱勁兒,看它以後要怎麼收拾。」
朱水戀聞言,也笑得好幸災樂禍。
「到時看我怎麼整死他,那頭色狼!」早看不慣它故作幼小吃於悠豆腐,可惡至極。
季曼曼點頭道:「它肯定會死得很難看。倒是你,別理會那些閒雜人的反對,除非白逢朗明確的拒絕你,不然你永遠都有追求他的權利。這是誰也投資格阻止的。愛情不盡然必定有所結果,但不去追追著又怎有資格縮在角落舔舐傷口?要知道,自怨自艾也是要講資格的。」
「好啦!我已振作起來了,少用你瞥腳的安慰話來激人,你不適合這種工作。」朱水戀睨她。
「嘿!你這人--」
「趴下!」朱水戀倏地大吼,撲倒季曼曼。
同時,一連串的槍聲由窗四射進來,將她們原本站立的地方打成了蜂窩突如其來,恐怖分子突破旭日保全的封鎖,大舉入侵。並掃射這座依據風水起造的「殷園」,破壞意味十足,不只想傷人而已。
「到客廳去,快點!」第二次經歷槍戰場景,朱水戀的膽子顯然磨大了些,揪著仍在嚇呆中的季曼曼匍匐移動。而韓璇很快的奔來掩護,使得她們順利移回客廳,進入安全的範圍。但危機重重未曾稍減。
他們全認知到一件事:敵人這次是豁出去了。若搶不到令牌,至少要玉石俱焚。天啊!少了白逢朗,他們倘若可以對付完一大票殺手,又有誰能來阻止那些有法術的人入侵?
白逢朗,你在哪裡?
☆☆☆
水戀身上的銀鈴咒為何會呈現黑氣?
正在趕往人界的白逢朗胸口驀地一震,抬頭望向那代表水戀的白氣,竟發現那白氣產生了異象--而那,代表危機!
莫非黑威找到了入侵「殷園」的方法?
距離人界尚有五分鐘的距離,但他們的危機是刻不容緩的,往往只眨眼間,悲劇便無可挽回了,該怎麼送助力過去代他們擋到他抵達時呢?
狼王令在他袖袋裡閃出灼熱的金光。
是了!可以把自己的法咒施在狼王令上,而狼王令可突破空間的限制,找到擁有它的主人依附。他的法咒再加上小佑的能力……有了三分之二的狼王令,小佑原本被王令禁錮的法力可以恢復一半,應該抵擋得了黑威,即使它能力初復仍是虛弱……
不管了。目前只剩這救急的方法。
一串急切的咒語加諸狼王令上,只見金光一閃,令牌已然消失,相信不到五秒,就會與小佑身上的狼王令結合;而他。則盡速馳往人界,務必阻止黑威得逞。
白光如流星劃過天際,投向心的依懲處。
☆☆☆
在元旭日與三名夥伴的全力守護下,殺手的數量正迅速減少中,但原本對她們而言固若金湯的「殷園」卻逐漸殘破成蜂窩狀廢墟。
呈現八卦造型的草皮報起,所有的花卉被踐踏成春泥;每一扇門窗都被打碎,警報器震天嘎響,並不時傳來可怕的槍聲。
「晤!」
被子悠抱在懷中的殷佑突然呻吟了聲,接著全身劇烈的抽搐起來!
「佑佑!」於悠驚慌的叫道。
殷佑閉眼呻吟,強烈抽搐的身子讓於悠抱不住,最後滾到地板上,痛苦的抖動。
「怎麼了?」季曼曼由樓梯那方爬過來鐵櫃這邊。
「不會是黑狼壬來了吧?」朱水戀驚恐的猜測著。
「你怎麼了?天啊!好燙呀……」於悠試著碰它,卻被那高熱逼回了手。豆大的眼淚流了出來,心疼它正受著的苦,自己卻無能為力!
「怎麼回事?」韓璇翻滾過來,打飛了一名企圖闖進來的殺手後向道。
「佑佑它……」
「是金光!會不會是狼王令?」韓璇明白她們的猜測,但她則有另一種看法。「我們試試看。於悠,你別慌,一旦你慌了,就幫不了它。來,召喚看看。」
管於悠含淚點頭,將手指放入嘴中用力咬破。
「請你們跟著我做。我們身上有殷王的血,可以幫助它的……希望我沒猜錯。」她率先將手指點上它眉心那道疤痕。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朱水戀也照做。
韓璇與季曼曼也跟進。當四人的血液流入殷佑的疤痕內後,一道平空而降的金光如箭矢般的射入它印堂--「快閉眼!」於悠與韓璇警覺的大吼,並別開眼避過那足以令人失明的強烈極光。
在金光映亮整個殷園的同時,一道狂捲而來的黑煞之氣也正往它們這邊撲來「殷園」的守護力量已徹底被破壞,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阻止黑威的侵襲。
「狼王令!」
黑威狂喜大吼,黑色狂風化為一隻攫奪的巨掌,攻向金光閃耀處,並打算一舉壓斃那四個該死的護令使者--烈火劍筆直穿透那只巨掌,開劈出一條火柱。
黑威怒吼一聲,連地撲滅附著在手上的烈火。
「哼!沒有法力的烈火劍對付不了我!滾開!」黑色狂風化為利刃,攻向另一方的元旭日,準備以牙還牙,一舉穿透他心臟,為兒子報仇--黑色利刃被烈火劍勉力擋住,黑威冷然一笑,在勁道上施壓,將元旭日逼向牆角。全力逗弄元旭日的黑威並不知道背後的那道金光已散盡,出現的不是狼王令,而是一名七、八歲左右的俊美小男孩金髮、灰眼,眉心有一道破裂的傷口,瀏海裡有一撮漂亮的黑髮,像時下流行的挑染--他是--殷佑!
在四雙難以置信的目光下,他沒空做說明,只是不改色狼本色,對著於悠的小嘴啄了一下:「哈羅,殷佑弟弟在此問好,請待續--」話未完,他已雙手結印,瞬間轟出金銀相間的巨大能量,筆直撞向黑成無所防備的背--「轟!」、「碰!」、「咚!」
黑威在強勁的撞擊下飛向牆壁,並且將水泥牆撞出一個大洞繼續往外飛,直撞到十公尺處的假山造景,才在碎石四飛下止住飛勢。但原本的假山已不見,反而出現了一個窟窿--可以用來養金魚的大小。
「他真不錯,知道我們想造個池子養金魚、種荷花。」殷佑嫩嫩的嗓音滿是笑意。
「佑佑……?」於悠喜悅大呼。
「你怎麼……」季曼曼仍在震撼中。
「為什麼你會……」朱水戀心底有了很不好的預感。
而韓璇則明確的說出來:「是狼王令讓你變**的吧?」
那麼是不是可以猜測……白逢朗身上那三分之一狼王令已經解印,而情咒……被化解了?
殷佑自己也不甚瞭解狀況,眼見黑威似乎正在恢復戰鬥力中,他只能草率的回道:「反正狼王令又解了一枚就是了。老天啊,他還能打咧!」趕忙衝出牆洞,全力對付敵人去了。
元旭日也飛身過去。
「小鬼,你力量恢復了嗎?看來交給你就綽綽有餘了吧?」剛才那法力真是驚天動地。
「才不哩,剛才那個是我舅附了咒術在令牌上,當令牌進入我身體內時,我便可借用他一部分法力。事實上全用在那一擊上了,而我自己的法力只恢復了二分之一,你沒看到我這樣子只是個娃兒嗎?能力也只有這年紀的等級,別對我抱持太多美好的幻想--閃!」並列的二人一左一右的飛開,正好躲過黑刃的撲殺。
黑威雖經歷剛才那無所防備的重創,僅剩五成功力,但用來對付凡人以及法力尚是初級的殷佑已太足夠,照樣把他們攻得狼狽不已。
「把狼王令交出來!」黑威專注對付小金狼,並且由他身上聞到了他夢寐以求的狼王令味道。就算要把殷佑一寸一寸撕成碎片,也要搶到令牌……
他的王者之夢……五百年的執著……君臨天下的快意……任意穿梭各界的殊榮……
只要有狼王令,世界全在他腳下了!
「你別作夢了!。狼王令目前屬於我們金狼族,它會認主人,就算你搶到手,也無法使用它--」殷佑雖然閃得很狼狽,但不忘大肆嘲弄黑威的癡心妄想。
黑威不怒反笑,陰惻惻地開口。
「只要最後一個金狼族子民也死去,無主的狼王令就會屬於第一個得到它的人,所以--你受死吧!」
黑風刃攻來得太快,殷佑沒把握能全身而退的閃過,只得凝聚所有力道圍出防護網抵擋那凌厲的凶氣。
碰!
殷佑口吐鮮血,小小身子翻滾了數十公尺,直到撞上一棵樹才停止。五臟六腑像絞成了肉泥似的,內傷太重,再也起不了身戰鬥,連開口的力氣也沒有,每張開唇便止不住血水的溢出。
元旭日飛身阻止黑威向小金狼走近,而於悠早顧不得危險,趁韓璇一時沒注意,衝向危險區,緊緊抱住奄奄一息的殷佑,想將他抱入屋內休息。但每一個動作都帶出他更多的血流出來,嚇得她不敢再有移動他的行為,只能無助的摟住他,低位不已。
「佑佑……佑佑……」怎麼辦才好?她該怎麼救他?
血,給他血可以嗎?她再度咬破手指,將血滴入他印堂中……但沒用,他根本接收不了……她的血與他的血流滿了他的面孔與身子,無濟於事,無計可施「於悠,別慌,我們快帶他進去。」朱水戀奔過來,一手拉住於悠,一手抱起不知生死的殷佑,死命往屋裡沖。另一邊,韓璇加入戰局,雖不能發揮多少戰鬥力,但至少可以替元旭日爭取到短暫的喘息空間。
「哪裡走--」黑威雙手撩起一片巨大黑波將干擾的兩人掃得老遠,反身立即丟出黑風刃,存心要一次解決三條人命--黑風刃在擊中三人之前,修地被一道銀光以米字形的劍勢化解,黑氣霎時四分五裂,仿若被爆破的玻璃,黑天暗地的結界裡瞬間像一張被撕裂的紙片,被光亮射入,並立即趕走所有黑暗。
「逢朗……」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氣,朱水戀看著及時擋在她身前化去危機的背影,立即虛脫得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氣,整個人攤平在地上。
「可惡!白逢朗,你又來壞我好事!」黑威怒吼,心知要糟,疾速出手攻向白逢朗,想趁他應接不暇時逃走。只剩下成功力不到的他,只有落敗的份,聰明人都不會逞強。
白逢朗比黑威所預期的更快化去那勁道。他沉肅的挽起霽月弓,淡道:「為你的野心所帶給狼界的浩劫懺悔吧。」
「不!不!你不能這麼對我!不--」黑威驚恐嘶吼,驚駭欲絕的看著那把足以摧毀千年道法、人形靈體的銀弓正對著他!
以著他畢生所能的極速,他奔竄向天空,捲起狂烈颶風,週遭的樹都被連根拔起,讓人根本睜不開眼。
他必須逃掉,他能逃掉!一定能!一定能……
咻--箭矢向天空盡處發射而出,劃出一道燦亮的銀光迆邐到百里外,穿越過黑威的身體直到宇宙飄渺處……
黑威的身子一頓,凝聚在他週遭的黑氣盡數化去,然後會直跌落地面。落地前,銀色光芒緩緩托住他,包覆住他化為黑狼的靈體,一陣咒語之後……
「去吧。」白逢朗輕喃,讓黑色靈體飄向天空,輪迴起它重新來過的人生。
☆☆☆
朱水戀死盯著三分之二的狼王令,現下只差下方的那一塊,他們四個家族的護令任務就算完成……只是……白逢朗到底怎麼解開情咒的?
在「殷園」徹底變成廢墟之後,他們一票人全移師到元旭日的另一個住所。而半個小時前,白逢朗才完成了為時六小時的治療,將殷佑的小命給救了回來,不讓他太早下地府與父母來個相見歡。
此刻,白逢朗像是休息夠了,深深吁出一口氣,也睜開了眼。第一眼便是見到蹲在他面前的朱水戀。
兩人靜靜的對望著。
另外一端,所有人圍在剛甦醒的殷佑床邊,熱鬧的說話聲益加顯得這一方難得的靜謚。
開口道。
「你……把情咒轉給其他比我更有資格的人身上了嗎?」好辛酸哀怨的口吻。
「這怎麼說是『資格』呢?這種事……」
「不管!告訴我是不是,以及那人是誰就好了!」她現在沒心情談那些有的沒有的啦。
白逢朗輕輕一笑,搖頭道:「我沒有用這方法。別忘了它還有另一種解法。」
「咚!」地一聲,朱水戀跌坐在地板上,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被抽光。不是用轉移的方法……哪就是……就是……愛上某一個野女人了!
「那個幸運的傢伙是誰?」滿口洶湧的醋汁讓她忘了什麼叫風度,暗自磨牙起來。
「呃?」
「我的意思是:你的心被哪個絕代妖姬野女人給騙走了?」她咬牙道:「逢朗,你涉世未深,容易被勾引,要知道,現代的女人十之八九都是披了糖衣的黑山老妖怪,通常會將你吃干抹淨得屍骨無存,你千萬不要被騙。若你以為你正在戀愛,那肯定是錯覺!」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白逢朗那麼純善俊美的男人,若沒列管為需保護動物,早晚會被毀滅。天呀!地啊……不甘心啊!
「是嗎?」白逢朗詫異地問。不明白她為何是這種奇怪的反應。她不相信他為她心動嗎?還是因為他拒絕過她、傷她太深,所以……?
朱水戀急切點頭,打包票道:「對!那是一時迷惑!我保證!」
「是不是迷惑,都該嘗試過才知道不是嗎?」
天啊!地呀!他中蠱了!一定是。
「O!我陪你去約會!」順便消滅那只妖精。
「陪……我……去?他錯愕、不信地向道。怎麼?還有別人嗎?
她扯住他衣袖。
「別怪我硬要當電燈炮,我得評估一下那妖……那女人對你有多少真心。咱們好朋友一場,你不會拒絕我吧?」
「那……女人?」她是不是一直都會錯意了?
「對呀!我得掂掂她的斤兩。」然後不是讓她死,就是讓她亡,她朱水戀保證會給那女人一個痛快。
「水戀……」他試著發言。
朱水戀海派的拍胸脯--「別擔心,我不會對她怎樣的。」吃她的肉、啃她的骨,如此而已,不會怎樣的啦!
白逢期輕聲而小心地問:「你……有打自己的癖好嗎?」瞧她一臉血腥的笑。
「嘎?啥!?」腦袋當機。他說什麼?她沒事幹嘛自己打自己?又不是瘋了。
他笑了出來,完全肯定她真的搞錯了。老天爺……
「姑娘,是你的愛讓我解開情咒的呀。你以為還能有誰呢?」她對他非常的緊張,有強烈的佔有慾與保護欲,那令他心口發甜,覺得快樂。
真是個傻丫頭呀!可愛極了。
他……他、他……他在說些什麼啊?她令他解開情咒?那就是說……他也……也愛……咳!愛她嘍?真的假的?他是中邪了還是被彗星中了?怎麼突然愛上她?
他發燒了嗎?
「我沒發燒。」他無奈的看著探在他額上的手。
他真的是白逢朗本人嗎?
「如假包換。」他歎氣的任由她對他揉臉搓手。
她在作夢嗎?
「曼曼--」她突然尖叫。
季曼曼嚇了好大一跳,走過來問:「什麼事?哎!你幹嘛--」急忙抽回險些被朱永戀咬到的玉手。「發瘋啦!死女人。」
「快給我咬一下,我得證明這不是在作夢!」朱水戀的笑容直咧到耳後,笑出蠢兮兮的線條。
「讓我打你一巴掌不更快!」季曼曼很大方的表示自己樂於貢獻鍋貼的心意。
「少來」。一腳掃向季曼曼,將她逼退得老遠。她再度跳到白逢朗面前,想開口,卻突然喪失了語言能力,只能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只看著他,就足以度過下一個千年。
「對不起,我傷過你的心。」他柔聲道。她總是熱情的付出,相較之下,他是多麼堅吝自私。
她眼中含淚,笑容仍大大的拉出弧度,表情怪得不忍卒睹,喉中的硬塊仍哽著,讓她發不出聲音,只能用力點頭又搖頭,行為失常,相當於語無論次。
「我是個無趣的男人,感謝你願意愛我。」他伸手將她雙掌輕輕握住,感覺到她的顫抖。其實自己也是害羞的,但牽手的感覺,很……好,很難以形容。
這似乎是他們第一次牽手吧?
「水戀,我喜歡你。原諒我的遲鈍,現在才發現。而我又是個無趣內斂的人,回報你的感情也許比不上你熱情的一半,但請相信我的真心是誠意十足的。這樣的我,有資格接受你的愛嗎?」他謙卑地問。
可以!可以!大多了!多到她內心的狂喜泡泡幾乎要撐爆了她的身體。
「你愛我……你真的愛我?我值得嗎?」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啞聲問。
「請接受我的追求。」他笑。
「我會比你早死,讓你傷心,你怕不怕?」她問。
「你怎能這般肯定?也許我明天就發生意外死去--」
她忙不迭的摀住他的嘴。
「胡說八道!」
白逢朗拉下她的手,並輕輕按他入懷。
「跟我一起修道吧,延長你的壽命,讓我們求得更多廝守的時光。別急著去想死亡的問題。以現在來說,那還太遙遠。何況,我們可以約定下輩子呀。」
「十輩子都賴定你了。」她滿足的歎口氣。「這是你第一次抱我呢。好棒!好舒服……」
「我可以親你嗎?」他問。
「我……」
「幹嘛問?親下去就對了。」元旭日受不了地道。
「白先生,你看不出來她哈很久了嗎?」曼曼也道。
「舅,請你一定要小心你的貞操。」小金狼苦口婆心的叫道。
「你們全部住嘴!」朱水戀大聲叫道。天曉得這些人看戲看多久了,有沒有道德呀?別人正在告白,他們湊什麼熱鬧?
「走開,走開!」她揮手。
「不走。」一票人賴定了要看完這場好戲。
「你們不走是吧?好,我們走!」她轉身要拉起白逢朗逃出大門,但力道沒拿捏好,竟差點使她到栽蔥幸好白逢朗抱住她。
眾人一陣訕笑與叫好。
朱水戀雙頰溢滿紅潮,側過面孔想安慰白逢朗別理這些瘋子,也怕他被嚇到,不料來不及開口,芳唇便被輕吻住……
他吻了她耶……
四周的拍手叫好聲再也入不了他們的耳。朱水戀雙手交會在他頸後,立即投入熱吻裡……
是個生澀的吻,但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她心滿意足的想著,更期待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