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覺得,他似乎是醉了!
他很少醉,醉酒傷神,他身擔著開封府的安危,包大人的重托,怎能輕易一醉!
只是此刻,他並未飲酒,卻彷彿已經醉了,昏沉沉中,似乎見到美人解衣,芙蓉多情,真個是銷魂蝕骨!
路西半靠在柔軟的真空床墊上,望著在自己身邊睡得正安詳的男人,她的外袍已經變成破爛被拋於地上,露出細瘦的蒼白卻又晶瑩玉潤的手臂,揉了揉上面青青紫紫的斑痕,苦笑了一聲,張家小姐總是勸說自己找個男人,說老處女是沒有前途的,這一次,她的男人,可夠極品了,只是這滋味兒卻並不像張家小姐描繪得那麼誘人,只是略覺愉悅,不討厭而已!嗯,可以考慮偶爾進行一下,感覺不賴!
路西不太習慣和人共枕,所以雖然很累了,卻也是遲疑許久,才進入了淺眠。
展昭昏沉沉睡了許久,只覺得這是多年來他睡得最熟,最美好的一覺,等到日上三竿,迷迷糊糊醒來,看清懷抱中的美人路西時,全身一顫,什麼睡意都飛走了,立刻恢復了十二萬分的清醒。「天啊!你?」
這樣的不可置信,又震驚莫名,悲痛驚駭!
第一次見到這女子時,只覺得她是個普通的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或許有些身手,卻當不得展昭的重視,後來頻頻接觸,他到總是受傷中毒,得小姐搭救。心存感激!
可是這一次,太陽的光芒隱約地透露進來,路西如水明眸,傲雪霜華,竟是比陽光還耀眼,偏又半昏半醒,眸中帶倦,自有嬌嬈!
縱是展昭行走江湖,已見多絕色。又心不在此,這破廟舊宇中地一凝眸,竟也是結結實實地驚了一個大大的艷。
他先是震驚,後是驚艷。再是驚亂,接下來變成了驚恐,雙手無意識地握緊:「這個,你。怎麼……」
這一下子驚叫怒吼,路西算是徹底清醒過來,看見展昭那副驚恐到要昏過去的表情,哭笑不得之餘。也不由得有些惱怒,怎麼到像是自己強迫了那傢伙一般,後來想想。雖然不是。似乎也差不太多。於是失笑:「別喊了,趕緊穿上衣服。天越來越涼了……」
展昭怔愣良久,似乎終於找回了心神,眉目一正,忽然屈膝跪下,重重地扣下頭去:「姑娘,展昭定會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說完,長劍一轉,便劃向脖頸!
路西嚇了一大跳,無意識地一把抓住展昭的手臂,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似乎在這個年代,女人的貞潔是比命還重要得多的東西,似乎還有什麼典故,即使有女人落水遇難,仁人君子也是不許相救的,江湖人當然不是這般迂腐,但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似乎,不能當成如現代一夜情般地小事情對待了!
路西歎了口氣,看來,她是惹下了一個大大的麻煩,這不能怪罪展昭迂腐,事實上,在這個時代,任何一位有血性,有道德,有尊嚴的大俠,遇到這種事情,大概都會做出和展昭類似的決定,不得已,路西蹲下來,注視著展昭地眼睛,盡量用平穩緩和的話語說道:「這不能怪你,是我自己的決定,再說,就算你死了,難道事情就可以當成沒發生嗎?何況,現在你根本死不得,沙千里,九尾狐仍然在逃,如今,連柳懷英都涉及了綁架婦女的案件,這麼多事情等著你做,你怎麼能死呢?」看到展昭地神色開始猶豫,路西出了口氣,她可不想自己的床伴兒死得這般莫名其妙,如今,她可不能把展昭再當成什麼熟悉的陌生人了,「這樣吧,如果你真的不能釋懷,等回京城之後,我讓我朋友幫你調配一杯忘憂草,保證你喝完之後,剛才發生地事情就全忘光了,怎麼樣?」葉嵐對這種事兒,應該還算在行!
「姑娘何出此言!」展昭聲音一冷,似乎有些怒氣,但隨即又低沉下來,顯然明白自己沒有發火的權力,「展昭豈是沒有擔當之人,姑娘救了展某多次,展某卻恩將仇報,污了姑娘名節,本應該一死謝罪,只是包大人重托,並未完成,待展某破了此案,必將自絕於姑娘面前!」
還是要死啊!路西翻了個白眼,這個時候,耳朵裡忽然傳來了張家小姐的竊笑聲——「咦,你不是很忙嗎?怎麼這會兒有時間跟我通話了?」
「還不是追蹤葉家那位地氣息,追到你那兒去了,沒想到卻讓我看見了這樣一場好戲!」
「不要幸災樂禍了,快想想法子!」路西強忍住捂頭怒叫地衝動,好在她一向冷靜,心性甚好,要不然恐怕要撲回去暴打那丫頭一頓了。
「這有什麼好想地,別忘了,你這次要在那裡不是呆一年兩年,是要呆幾十年,甚至你想呆上一輩子也沒問題,總不能這麼長時間都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過吧,找個出色的丈夫,不是一件很有趣地事兒嗎?讓他娶你就是!」
路西聽了張美佳滿不在意的話,認真思考這件事情的可行性,似乎,也許……是個好辦法,結婚嘛,當成遊戲就是了,記得以前陪張家小姐玩網游的時候,就見她在網絡上組成過家庭,好像不是很難的樣子!
於是,路西將展昭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覺得這人穩重不多話,和自己的性情相契合,相貌也好,真是好丈夫的最佳人選,雖然還有些猶豫,但是路西下決定一向很快,大多數都不經過大腦,直接本能反應,即使錯了,也經常一口氣錯到底——「你娶我!」一句話,不是要求,而是堅定的,理所當然的命令!
展昭一怔,看著路西那張清秀特別的面孔——「好!」
於是夫妻關係就此確定!我們路小姐也即將迎接她此生的第一次婚姻!雖然,於路西來說,不是那麼得莊嚴肅穆,反而帶著點兒玩笑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