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師妹你先出去,一會兒看驗屍報告就行了。」頭,停屍房裡那七具支離破碎的屍體因為冷凍而更多了恐怖,他覺得路西一個姑娘家,實在不適合這樣陰森的環境。
「啊?」路西把嘴裡的麵包嚥下去,點頭道,「好吧,反正我也餓了,你們快點兒,今天我家管家聘請了個很會做西餐的廚子,剛打來電話,說要吃牛排,涼了可不好吃。」
雲子宵目瞪口呆地看著路西順手把手套扔進消毒箱,在水盆裡洗了洗手,才悠閒地踱出門去。
「呵呵。」程鳳笑道,「看來咱們這位師妹,可沒法滿足你愛護柔弱者的慾望了。」
「呃……我就是喜歡她的與眾不同!」雲子宵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水,趕緊把話題岔開,「程探長,你能看出這第二個出手的人,用得是什麼功夫嗎?」
程鳳仔細地看了看傷口的痕跡,皺眉道,「切口很細,兇手用得是劍非常薄,出手利落,咱們這三個弟兄,恐怕還沒感覺到痛苦,就已經死了。嗯,在江湖上用薄劍的人不少,可是有這種功夫的,我還真想不出來。」
「跟你比呢?這人的劍法比你如何?」
「比我快。不過真的對上,鹿死誰手還不好說。」
「也就是說,這人和你是一個級數的?」
「沒錯。第一個出手的人,在日本就算不是宗師級別的人物,也一定是名聲遠播的新秀,這種人肯定多不了,仔細查,一定能夠查出是誰來。可是這第二個出手的就不好說了,咱們中國,最多的是隱士,真正有本事的高手大多不出名,想找。不容易啊!」程鳳歎了口氣,隨即笑道,「行了,既然他出了手,那就一定有蛛絲馬跡留下來,咱們啊,還是像師妹學習,先去吃飯。」
雲子宵聳聳肩。聽話地洗手換衣服,兩個人剛想出去,就見一個警員跑進來道:「報告!程探長,門外有人找你,說是有急事兒!」
「哦?是誰?」程鳳有些意外,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誰會在這種時候找自己?
「是經常跟著程探長地那個年輕人,楊六爺家的。」
「木易?他找我幹什麼?」程鳳點點頭讓那警察出去,對雲子宵道,「我去看看。你先去小路那兒吧。」
「好吧。」雲子宵也不在意,跟著程鳳出門,上了車,一回頭,正看見程鳳和楊素心並肩站在警察局旁邊的坡地上。不由得失笑,「原來是和美人約會啊,我還當真是木易呢。」他搖著頭。打開車上的收音機,笑瞇瞇地往路西家開去,「看來,師妹能夠省下一個人的飯菜了。」
「師妹,好香啊!」雲子宵笑瞇瞇地湊到路西眼前,從她地盤子裡捻起一塊兒切好的牛排放進口中,讚歎道。
「程師兄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來?」路西一邊打開雲子宵的手,讓鳳羽先生給自己換新的牛排,將雲子宵吃過的推到他身邊去,一邊問道。
「人家正在和美人約會,用不著咱們等他,快吃吧,我都餓死了!」雲子宵大口大口地吞著牛排,「這廚子不錯。」
「和素心約會?」鳳羽先生一怔,隨即臉色大變,猛地站起身來,疾聲問道,「是不是木易去找程鳳的?」
「羽哥,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路西皺眉問道,心裡忍不住吃了一驚,鳳羽先生可不是喜歡大驚小怪的人,這次反應這般大,莫要出什麼問題才好!
鳳羽閉了一下眼睛,等再睜開的時候已經冷靜了許多。「雲探長,剛才木易有沒有來找你們?」
雲子宵怔怔地說:「他應該是來過,但是我來地時候只看見程鳳和楊素心小姐在一起,沒見著木易。怎麼了?」
「沒什麼,也許是我想多了。」鳳羽勉強笑道,「你們吃吧,我不太喜歡西餐,去找方余吃點兒面去。」
雲子宵看著鳳羽的背影,皺眉道:「你這個管家還真是奇怪,不過,我怎麼老覺得他有點兒眼熟兒呢!」
路西微微一笑,不再去想,既然是不可更改的歷史,那她又何必去操心太多,來之前不就已經知道了嗎?她是見證者,是旁觀者,而不是身處局中的參與者,即使再喜歡這些歷史人物,他們也只是歷史人物罷了,不,也許連歷史人物也說不上,因為他們都是些不值得史學家動筆的小角色,現在看來驚天動地的大事件,實際上卻只能在史書之上留下一點兒淺淡地印記,這些人,大概連名字也不會留下。
等雲子宵吃飽喝足,懶洋洋地開車走人之後,路西才在花園裡找到鳳羽先生和方余,方余正在給那隻大洗澡,明顯很不習慣這種對待,不安地扭來扭去,水漸得到處都是,鳳羽先生的衣服也已經濕了,可是他卻毫無所覺。
路西在鳳羽身邊坐下,看著天上的明月,這顆月亮,和幾十年後的月亮是同一顆,但是月下之人地心情卻是截然不同。
「開始了,這是悲劇的起點!」不知道過了多久,鳳羽先生茫然地睜開眼睛,,「從來到這個時空,我的記憶就逐漸開始變得混亂,每一天,都有許多的東西從記憶裡面消失,那些,本是我認為即使滄海桑田,事物變遷,我也永遠不會忘記的,哎,這就是時空地力量,太可怕了,凡人永遠也無法抵禦!」
路西苦笑,即使記憶絕對完整又怎麼樣?難道鳳羽先生還想要改變歷史嗎?只是……事情既然已經開始,那也就是說,自己應該快要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