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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自歌自舞自開懷
花曉顏抬起頭,靜靜地掃了那些北國高官顯貴一眼,眼睛裡面儘是輕蔑之色。「你們……喜歡我這張臉?想要我的身子?」
西戊一呆,沒想到她會這麼問,雖然他內在的獸性早是蠢蠢欲動,但是看了花曉顏這般的眉目風情,似乎也不願意就這樣隨意地唐突佳人。
花曉顏卻一笑,不等他答話,眼光看著他像看一個死物,然後,雙目又掃了全場一眼,就望向空處,口中輕聲道:「我花曉顏本是卑賤之人,這容貌,這身子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我華國的公子貴人,看得起花曉顏的薄柳之姿,竟把我與三姑娘比在一處,雖然小女子自知三姑娘是高高在上,從碧雲藍天上翱翔的天鵝,而我,則是地上骯髒的黃泥,但是既然擔了這點虛名,自然必須自愛自重,決不能平白污了葉三姑娘的高華之姿。」
她轉頭,冷冷地看著一桌子的北國人,極鄙視,極高傲的一揚頭,然後轉向這一樓的華國英豪,他們或者會為了她的才華驚歎,卻沒有一個是能夠讓她依靠的,這茫茫世界,只有她一個人,如大海中的浮萍無可依托,但是,她的傲骨猶在,她們春月樓裡可憐卑微的女人,是絕對不屑於用美貌來酬敵的:「我花曉顏的美麗,你們也配覬覦!」
說話時,她已經向欄杆旁的紅木圓柱上撞去,帶著決絕的目色容光,眾人大驚,溫如玉想也不想,一個縱身,撲過去,緊緊抱住了她的身子。
「啊!」大家剛鬆了口氣,就見花曉顏手裡已握了一柄薄薄的小刀,狠狠地向自己臉上削去,艷紅色的鮮血噴了出來,染污了潔白的衣裳。
「姑娘,你,你這是何苦?」
溫如玉惋惜地看著這紅顏盡污,看著花曉顏面孔上那道深深的猙獰的傷疤,心裡忍不住愧疚,他們的華國的男人,竟然連自己國家的女人也不得保全?
滿樓的人還沒從這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聽一個清朗朗的聲音響了起來。「我敬你!」
花曉顏不由一愕,那滿腔的寂寞空虛、自傷無儔、哀思婉約,似乎就在這一呼中清淡下去。那聲冷冷、其韻清清。花曉顏隨聲望去,微微怔愣。
什麼綠雲堆發,白雪凝膚。什麼眼橫秋水之波,眉插春山之黛。什麼桃萼淡妝紅臉,櫻珠輕點絳唇。什麼步鞋襯小小金蓮,玉指露纖纖春筍。這一切形容女子美貌的詞調,半點也不能往那女子身上添加。
她的劍眉冷冷,她的眼波銳利,她的肌膚蒼白沒有血色,她的腳不大,卻是一雙天足,她的指甲修剪地很短,很齊整,手上有些老繭,卻不是幹粗活的人有的繭子,而是從小習武的那一種。她舉杯暢飲的動作雖不粗俗,卻也無雅韻,可是,花曉顏看著她那挺得筆直的腰背,就不由得想起一個流傳千古的句子來: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路西連盡了三杯美酒,才抬起頭,一點也不避諱地看著花曉顏,看著她臉上的傷疤,實際上,這種程度的傷痕也實在不能被她放在眼裡,以前在部隊裡的時候,那些鏗鏘玫瑰們,哪個臉上少了傷痕,她的面孔光潔,那是因為自己的老闆喜歡漂亮的女人,所以才特地去做了修復美容,如果楊清影說一句,喜歡她的臉上有傷疤,說不得路西眼睛眨也不眨地就能給自己十幾刀。
「整個華國沒有能夠當得起你的男人,那你便不活了嗎?我們這一生,自歌自舞自開懷,又有什麼不好?」路西的聲音漸漸地低柔下來,也許,她這一生,除了對著自己的老闆外,這是第一次用這般溫和柔美的語調說話。說著,路西忽然執起玉色的筷子,在小小的酒杯上輕輕地敲了起來。
花曉顏一愣,卻聽那用一根小小的筷子所演奏的曲子已經展開,花曉顏的雙足不由動了起來。卻聽那邊曲開局寥闊,入題後漸轉蕩漾,花曉顏精研音律,所以即使不識得,也自能跟上。她隨著樂曲而動,舞姿闊達,似在舞劍,座中人一時都看得呆了,久聞華都中『曉顏一舞,傾國傾城』,誰想今日會相遇於這麼一個僻靜小城,又是在她這種心境下見她一舞。恐怕若干年之後,還會有人記得今日這一舞,是何等的美艷驚人!
路西看著盡情而舞的女子,擊節而歌:「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絳唇珠袖兩寂寞,晚有弟子傳芬芳。臨穎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揚。與余問答既有以,感時撫事增惋傷。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孫劍器初第一。五十年間似反掌,風塵澒洞昏王室。梨園弟子散如煙,女樂餘姿映寒日。金粟堆南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蕭瑟。玳筵急管曲復終,樂極哀來月東出。老夫不知其所往,足繭荒山轉愁疾。」
路西本不算通曉音律,只是到了禮品店之後於藏馬處學了一些,這劍器舞卻是看清影舞過幾次,後來因愛『樓下公孫昔擅場,空教女子愛軍裝』這一句,所以著意學了。此時唱來,聲音嘶啞,卻獨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