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我在你的生命裡來往 正文 235、236、237
    235.

    司機大叔,既安詳又緊張的看著愣神出竅的我,輕聲呼喚般地說:“伙,地方到哩。”我這才從往事的欣喜和折磨中脫身回到了現實。我抹了把臉,沒事似的從車裡走出來,接著又把司馬躍然也扶了出來。剛走沒兩步,司機大叔搖下車窗又呼喚般的對我說:“不要錢就走了?還要找你十元錢呢。”

    懷揣著司機大叔給我找的十元錢,想起剛才那三兄弟的絕情的表現,我想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一些。我感慨了並沒多久,就開始哀歎了,眼下我緊緊攙扶著的死沉、死沉的司馬躍然,看她的樣子是准備讓我今夜請她遺忘了。

    我倒是想什麼都不管,但前提是,眼前這熟睡而略帶甜蜜的人是個男人,面對一個無助而喝醉了的還傻的可愛的姑娘,我的心還不夠鋼,所以很不幸,今夜對於我來說,很可能是西安版的《西雅圖不眠之夜》。

    一進門,遠遠的地方傳來了午夜的十二聲鍾響。我幾乎是使出了最後一點的力氣,如手捧甘露,腳踏金殿,才把司馬躍然扶到了自己的床上。在又給司馬躍然蓋上了被子之後,我像一個滿臉慈祥的父親一樣,凝視著醉夢中的司馬躍然。凝視著越睡越香甜的她,靜候時間緩緩流淌而過

    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我的腦子突然蹦出了個想有一個家的念頭,懷念著那些有我在場的男人和女人最初相識的日子,懷念看到的那些叫人莫名心跳的感覺,懷念著那些如有靈犀的眼神,懷念著那些開心的笑,清澈,明亮,無所顧忌地,在我耳邊回響……

    看來今天輪到我睡沙發了,我剛把屁股挪上沙發,手機就在我的褲兜裡急促的震動起來,我心裡罵娘,這麼晚了,還要有人來騷擾我。我沒看來電顯示,接通了電話,我小聲的問:“誰啊?”話筒裡傳來李文龍的聲音:“是我,送小妮子回家了吧,快打車再回來,我和敏程等著你呢!都安排好了!你來不來?”

    我一聽安排兩個字,知道這倆人肯定又是要去發洩過剩的雄性荷爾蒙了。於是,我認真的考慮了5秒之後,狠狠放了六個字:“等著我,馬上來!”

    236.

    5秒鍾是一個很短的時間,但是對於我來說卻是很不耐煩的漫長,在那5秒鍾裡,我想了很多,從張平陽、莫佳佳到傅琴琴,從小師妹、邊靜再到夏溪。有些事情發生過以後,注定你要一輩子的傷痛,有些人愛過之後,注定會耗盡你的一生,有些事情有些人,注定你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去遺忘。這些來來往往的在我腦海裡穿梭的劇情和片段,我現在就想全部遺忘,不管是宿命的輪回,還是來世的牽掛。

    有的時候,人淫蕩一點、無恥一點、下流一點也不是不好,不是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嗎?干嘛非要找一棵小樹苗,辛辛苦苦澆灌它,期盼它有一天能枝繁葉茂,開花結果,而放任現成的大森林不要,這不是傻*嗎?

    在心裡給自己即將實施的行為,進行了一番自我安慰,頓時覺得身上所有的包袱都嘩嘩落地,而自己像是一個在東大街上裸奔的小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超越了自我。

    臨走前,看了一眼,司馬躍然,看見她還在甜甜的夢鄉中遨游,我輕輕的拉上門,放心的走了,關上門之後,我又很後悔,希望接下來的路,不會是沒有盡頭。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一時間找不到理想的答案,生命像流水,這些不快的事總要過去,如果注定一輩子要這麼過,再不開心也沒有用。

    又花了十塊錢,我回到小蘇塘壩魚的時候,只見到了李文龍一個人,在黃昏般的路燈下,孤零一身,如果再配上點傷感的音樂,可以被剪輯成一段很煽人淚下的電影片段,可惜的是,這男主人公並不憂傷,反而淫蕩。

    我下了車問李文龍:“其他兩個人跑去哪裡了?“

    李文龍:“任正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有了女朋友之後,正經的跟廟裡的方丈一樣,早回家了。敏程現在去哪開車去了,一會就到,咱們在這等一會。”

    我有些疑惑:“開車?敏程好像沒有買車吧?他從那弄來的車?”

    李文龍:“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們店是核心店,廠家們都巴結呢,今天周末,向廠家借的車。”

    迷惑還是沒有解開,我接著問:“去什麼地方啊?還要借車?”

    李文龍正要繼續跟我解惑,一輛白色的金杯車,停了下來,前窗裡伸出個頭來對著我們就喊:“快!都上車!”

    237.

    坐上了車之後,我知道了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鹹陽機場附近的一個著名的夜總會。傳說中裡面酒池肉林,玉體縱橫,所有美女都是當過空姐的,不僅有資質好,素質更是好的沒話說,服務起來,從始至終不溫不火,面帶微笑,你想怎麼爽,就要你怎麼爽。

    我本來沒什麼興趣的,一聽這倆淫慫,你一句,我一句的吹牛不上稅,說的我很快就熱血沸騰起來。一個勁的催促他們快點開車,像個催生婆一樣。聽我這麼一說,兩個色狼,一臉低沉的歎氣道:“這才和嫂子分手,就這個德行?嗨————”

    我看他倆這樣就有種想五馬分屍,在電鋸絞肉的變態沖動:“什麼意思,大哥剛分手,正失戀著呢,你倆個不不想怎麼逗大哥開內心,還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讓大哥回首傷心往事,是不是以後不打算在公司混了?”

    我這話一出,兩個淫慫馬上又喜笑顏開的:“哪裡,哪裡,開個玩笑而已,我們怎麼會讓大哥傷心呢,這不晚上叫大哥來,就圖個開心不是?一會到了地方,大哥你說,想單練還是想雙飛,兄弟全買單!”隨後兩個人拉上我,一起討論,《論鹹陽機場夜總會裡是否都是空姐》這個命題,討論到高潮的時候,兩個色狼唱起了迪克牛仔的《三萬英尺》下流版:

    遠離地面,快接近三萬英尺的距離,

    高潮像粘著身體的引力,還拉著精液不停地往下滴,

    逃開了你,我躲在三萬英尺的內褲裡,

    每一次穿過亂晃的乳溝,緊緊地靠在椅背上的我,

    以為,還擁你在懷裡

    這首被這兄弟倆唱的,無比下流,但是卻讓我感到深深的沉重。《大話西游》裡的紫霞仙子說:我的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七色的雲彩來娶我,而我在雲層中從北京穿越到了長春,去迎娶我的仙子,卻得知夏溪仙子被別人娶到了。

    讓我再靠近一點,看清楚這世界,原來還是有些遺憾,歇斯底裡,想不理不睬,卻痛徹心扉,還在等待。讓我再安靜一點,有淚水的陪伴原來枯澀還真有點鹹,後知後覺,想對你坦白,卻發現一切,已去無復返。讓愛在睡夢中離開那些平淡而熟悉的畫面,總有一天,我的思念,永遠不會再讓你看的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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