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你個錘子,把嫂子哄上床了麼有?」李文龍色瞇瞇的看著我問,好像我是個癖好姦淫幼女的老流氓。我捶了下他的胸說:「你個淫慫,哥不像你!」然後,腦裡充滿的無數個夏溪的影子,有溫柔的,有淘氣的,有開心的,有憂愁的,不管是什麼樣子,都是如此的讓我著迷。
那天在火車站送我回西安的時候,夏溪趴在我的肩上,輕聲輕泣。我大氣不敢出一聲,任由她在我的耳朵後面肆意發聲。我緊緊的抱著夏溪,順撫著她的秀髮,心動的花枝搖曳。
在長春的這些天來,我和夏溪,一起逛大街,看電影,聽音樂,吃小吃,最後還去了她畢業的大學,拍照留念。我們相互親吻,相互擁抱,在一起講開心的事,說動人的話。在愛的國度裡,衝動總是難免的。5天的假期裡,有幾次,我想留夏溪在我的房間裡過夜,但是最終卻沒有去實施這個想法。
夏溪對於我來說,就像是我最純真的初戀,是我在經歷了無數肉慾之後,因為愛而遇見的一個人,沒有喝酒,沒有借錢,沒有任何的理由和任何利益,乾乾淨淨,透明的讓人神聖的像上帝一樣,每當我的腦子裡有一點點齷齪想法的時候,我都想給自己個大嘴巴子。
我想和過去的一切告別,和夏溪一起開始幸福而平凡的生活。我回到了西安的時候,是任正和李文龍來接的我,說是要給我接風,順便謝謝我給他們遞了好話,李敏程都安排好了。我撇了眼李文龍問他,不是上次的那種安排吧?他嘿嘿笑著說,哪能呢?我不怕你也怕嫂子啊!只是吃飯喝酒而已。
在飯桌上酒過三巡,這廝就開始問我去長春的細節,有沒有襲胸?有沒有探點?有沒有提前進洞房?我很好笑的給了他否定答案之後,他還不甘心的問我要夏溪的電話,要核實一下,我知道他有些喝高了。我一邊笑他執著,一邊笑他可憐,可憐他可能這輩子都無法體會到像我這樣真實的幸福。
218.
伴隨著西安分公司越來越好的是,王總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在趙總不管大事的日子裡,所有的會議議題,所有的文件報批,所有的重大決策,幾乎都是王總一手包辦,跟蹤落實到底。每天至少多上3小時的班。
有好幾次,王總跟我說,自己走路的時候,會感覺胳膊疼,需要人扶著才行。開始我還以為是王總在說笑話,後來王總趴在床上大口喘氣的時候,我才發現情況不妙,趕緊把他送去醫院做檢查。
檢查的結果是,由於經常缺乏運動和勞累過度,導致的四肢腫脹,心肌勞損。醫生說的挺嚴重,告訴我,再這樣發展下去就是心臟病或是半身不遂。在連哄帶嚇後,醫生足足給開了800多塊的藥,開單子的時候,如有神助,藥方寫的眼睛都不眨。我摻著王總離開醫院的時候,突然明白了健康是人生最大的財富,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所有的藥都是治標不治本的,為了能早日讓王總康復起來,我除了每天幫他分擔工作,逗他開心,還要陪他鍛煉身體。王總的身體在這樣的調養下,開始慢慢的好起來了,但是卻並沒有全好,因為有一件事情,我不管怎麼做,做什麼都替代不了的。
醫生說王總的心臟有病,這話只是說對了一半,不是心臟病,是有心病。王總之所以願意呆在公司裡,是因為他在這裡沒有任何親人,甚至連朋友都沒有幾個知心,真心的。每當公司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去找王總吃飯,王總總是看著錢包裡的相片,默默無語,人越老情感越細膩,少了年少時的衝動,多了一份歲月的沉澱,在慢慢走向死亡的過程,一步一回頭,過去的回憶都是無法再生的時光。
看著頭髮開始花白的王總,時常覺的自己有些憔悴,思想也變的頹廢,也許,我在等待那一天的到來,自己將自己掩埋。其實,你和我一樣,有些時候,我們會比影子更寂寞。比樹葉更需關懷。我知道,有些能讓眼睛濕潤的東西叫作回憶,在生命的公交車依舊有人上車,下車。
219.
王總又一次從西安出發回北京了,理由是,用他的話說,甭管走多遠,呆在家裡比在哪裡都踏實,那是可以放心的地方。年輕的時候不不懂事,一個勁的往外跑,現在越老,活得越明白了。
王總在走之前,聽說總公司準備把數碼、電腦、手機合併了,弄一個大部門出來,會有一個經理的位子,王總知道後就和我談話,給我換了部門,結果總公司的文件一下,王總幫忙疏通了疏通,我就成了3C部門的經理,不過暫時是代理,不過這都是公司的流程,只要業績穩定,轉正是沒有問題的。
王總給自己在總公司找了個副總監的職位,帶著無限的思念和鄉愁回去了。送王總上飛機的時候,我買了非常精緻的和田玉掛墜,送給了王總。王總一向是兩袖清風的,堅決不收。最後,我說這是一個當弟弟的和一個當叔叔的送給侄女的禮物,你要再推辭,我就不認你這個哥了!王總看我認真的樣子,一邊罵我破費,這樣不好,一邊小心翼翼的包好,裝進行李箱。
這是我第一次給人送禮,而且還是3000的,上回給元謀人送禮,我琢磨了半天,心疼不起200塊,最後不了了之,送禮未遂,但是這次,我覺得很值。人活著,不就為了這點情意嗎?要是都沒人情味了,活著還圖個啥?
王總走了,但是卻留下了個約定,約定明年2月春節的時候來北京,再幫他搞一次員工大會,我心寒膽顫的說,大哥,你就讓兄弟我消停幾年吧,我這才坐上經理的位子,你讓我享受享受再說吧。跟你辦了次分公司的大會,辦了次總公司的大會,每次都跟拔了層皮一樣。
「放屁!合著就讓你大哥忙,你自己舒服?天天想美事呢?你不幫我,誰幫我?」說完像偷了偷了遊人香蕉的猴子一樣,奔向了檢票口,表情輕鬆的跟小學生一樣。我無奈的看著他,無奈的笑,揮揮手,祝他一路平安。
飛機平穩的飛進了雲層,2個小時之後它將把王總帶回朝思暮想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