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就要依依作別了,也要依依不捨了,這世間的事情總是這樣的矛盾,就像是我討厭現在自己總公司工作的身份和位置,但是,如果我沒有來總公司工作,也就遇不見夏溪,這個世界真的很奇怪。
在你轉身之前,我寧願一生淒涼,用我的孤獨,期盼你回來時的模樣,
歲歲年年朝朝暮暮,任時光摧殘我疲憊的身軀,
儘管眼中只剩憂傷,也願意堅信,你回到我身邊,並不是幻想,
在你轉身之前,我總把幸福埋葬,用我的執著,喚醒你鐵石的心腸,
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我灰色的天空永不見陽光,
就算小鳥不再歌唱,我也意志堅強,孤獨的旅程,會有華美的樂章,
在你轉身之前,黑夜是那麼漫長,窮盡我淚水,也等不來天亮,
白天黑夜黑夜白天,為何白天與黑夜一樣冰涼,
雖然我的記憶減退,不變的卻是刻在心裡的天堂,永遠是初樣。
夏溪就這樣一個轉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突然害怕起來,害怕她會不會和莫佳佳、傅琴琴、邊靜一樣,在某一天,一個華麗的轉身,從此杳無音訊。想到這裡,我的心開始從心尖隱隱的墜痛,分別如此痛苦,相愛的人卻總要分分離離,這是愛人間固有的宿命?還是彼此從來就沒有愛過?
夏溪走了沒多久,李亮就來了。一進門,李亮也不說話,只是嘿嘿的笑,和昨晚笑的一樣,但是,加入了幾分淫蕩感,這樣我想起李文龍說過的一個形容詞——「陰插陽挫」。能笑到這個份上,我很佩服李亮。
李亮像個偵探似的,仔細的檢查床上的每一個角落,好幾分鐘後,我問他,找什麼呢?亮哥!李亮也不看我,還家裝正經,一臉認真的告訴我,他在尋找昨晚遺失的痕跡。
靠!一大早跑來,就跟我裝起逼來了,「姥姥!」我學著李亮的北京腔,「狠狠」的把李亮放倒在床上,一邊壓著他,一邊咯吱他的癢癢肉。「還裝逼不?」我笑著問李亮。「不裝了,不裝了,哥哥和你開玩笑呢!」看他服軟了,我這才鬆開了他。
194.
我倆歇了會,緩過勁來的時候,收拾、收拾東西,我也該回去了。臨走的時候,我特意的還又看了看這間屋子,背過身,關門上車,那個美好的夜晚,永遠的駐足在了我的心裡。
和王總,李亮一起回去的時候,在車上,夏溪發了條短信給我,就四個字:我想你了。我看完之後,閉上眼睛,深深的呼吸。我回復了夏溪:我也想你了,但是更喜歡你。許久之後,我的手機上閃了這麼幾個字:而我愛你,陳曦。
喜歡是淺淺的愛,愛是深深的喜歡。所有的情感,都盡在這其中。
北京又一次的讓我領略到了大的概念,從一個郊區到王總家,車整整不停地開了2個半小時。想起夏溪要去的太廟和故宮,我來北京都3個月了,還都沒有去過,除了沒時間和地方大之外,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是,西安在我心裡已經無可替代,無論去到哪個地方,我都會自覺不自覺的拿它和西安對比,結果總是大同小異,無比可比。有人說這是因為西安是數朝古都,歷史文化發源地的原因;也有人認為這是因為西安人獨特個性和獨特的人文環境,但我知道這都不對,因為有結束才會有開始,而我的過去還沒有結束,所以西安就永遠都是那個不可到達的終點,其他的地方,都只是路邊的風景,我還要不停向前。
我們三人一起下車後,李亮說先回家放下行李,和媳婦親熱一下,住了大半個月的賓館,天天看美女們跳舞,快憋死了。王總說他,越來越流氓了,末了,讓他晚上來吃飯,帶上媳婦。
李亮回家看媳婦,王總回家自然是要看閨女。回來之前,王總讓我給王燁這丫頭發個信,讓她早點回家,等我們一起吃飯。信息我是發了,但是這丫頭沒有回信,打她電話居然不在服務區,不知道她又搞什麼鬼花樣?
不管他搞不搞什麼花樣,我吸取了上回沒有買禮物,而被她那張小嘴奚落的教訓,我買了條圍巾,防範於未然。這條圍巾是有一次,我和夏溪偷偷溜出排練場地,到酒店外面的村裡買的,現在想起來,我倆當時的樣子,活像是電視劇《北京人在紐約》的土老冒版,既驚喜又傻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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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門口,我正準備開門,鑰匙還沒拿出來,門自己就開,門一開,王燁這丫頭就跳了出來,把我和王總嚇了一跳。她倒是跟沒事一樣,嘿嘿的笑,還給了王總和我一人一個香甜的吻。這個吻,對於我來說有些太突然了,讓我措手不及,就是那麼輕輕的在我臉上一點,就讓我所有的純真開枝散葉,我感覺,我的臉開始有些發燙了。
進了屋,王總說王燁,都大姑娘了,還像小孩子一樣,打電話也不接。王燁一臉委屈的說,不是不接電話,是想要給我們一個驚喜。說完把我和王總推到廚房的餐廳,嘴裡喊著,鐺鐺鐺,把門打開,展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副豐盛的火鍋盛宴。
王總拉過王燁很心滿意足的說,這才是我們長大了的乖女兒。招呼我們一起都做下,讓我趕緊給李亮打電話,叫他趕快過來。李亮接了電話,估計是剛和他媳婦進入狀態,說了句,你打的電話,也太是時候了吧,兄弟。我說,哪裡哪裡,哥哥讓我叫你,咱吃完了在辦事,不是更有力氣嗎?李亮回了句,姥姥,這就來,這就來。
給李亮打完電話,我剛剛被王燁吻的尷尬的魂才飄了回來,想起來了我和夏溪買的圍巾來,趕緊從行李包抽出來,笑瞇瞇的送到王燁面前。心想,這要是再不快點送出去,待會李亮來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調侃我呢。
我前手圍巾剛出手,李亮後手就敲門了,好險。
冬末春初,吃火鍋簡直就是一種享受,熱氣騰騰的火鍋,心裡也熱乎乎的。王總照例成為了這次「餐宴」的主要發言人。說了很多表揚我們的話之外,也說了很多批評我們的話,不過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王總說,這次員工大會之後,我們可能都要換工作了,因為他可能去西安工作。
話剛一落音,我、李亮、王燁、李亮媳婦,都噓唏不已。王燁不想爸爸離開北京,我和李亮不想和兄弟們分離,員工大會的時候,我們可以讓100多號人聽我們的話,那時我們以為我們無所不能,可是現在,我們就連「一家人」,在一起的這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掌握,我們的生活有太多無奈,我們無法改變,也無力去改變,更糟的是,我們失去了改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