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在家歇了幾天之後,什麼都恢復好了,很慶幸自己還年輕。不過,一個小年輕天天待在家裡也的確不像話。在給同學們打了一圈電話,發現在我自己外出之後,掰著指頭算了一下,大家在事業上都略有小成,而太君,張軍還成為了寶潔日用品的分銷商經理。看來我落後了,要趕快加把勁,好迎頭趕上。
我們畢業於通信專業,所以兄弟們不是在這個通,就是在那個通,都是電信企業,各個都神通廣大的,就差通大便的。這裡面,最可氣的是罩得住,現在居然在一家煞是NB的製藥廠裡,還是中外合資的。那天打電話給他,這廝還很NB的跟我說:「有病吃藥找我,沒病找我保健。」我在心裡操了好幾十遍罩得住,想著這種鳥人都能生產醫藥了,就舉手宣誓以後堅決不再用這個牌子的藥了。
我打電話的目的其實很簡單明瞭,就是看看現在哪位兄弟現在混的最好,在當下也能順便幫小弟我也找份工作幹幹。一圈的電話詢問、傾訴之後,我鎖定了印璞。在上大學的時候,這位仁兄,我一直都尊叫他為大哥,一方面是,他的確比我大,另一方面是,我們的相識很有意思,用他的話說就是我欺騙了他善良而脆弱的感情。
那是在大一第一學期考完試後,在新學期補考的考場,我們初次的相識了。後來在軍訓的時候,我們一起回憶起這段場景的時候,他無不感慨的說,「看著你剛來的第一個學期,天天坐在第一排,帶個眼鏡,很文氣的樣子,心想著,你應該是個讀書用功的好娃,真沒有想到,補考的時候,竟然也會有你,看到你,我一下子就頓感欣慰。」我聽完他的這番感慨抒情之後,氣的差點背過氣去,什麼叫『看到我就頓感欣慰』?不過想來也是,我這副皮囊,已經不止騙了他一個人,後來還有很多,但都是以勞動婦女為主。
印大哥電話裡聽我說沒有工作,讓他幫忙找個工作,感到很是的驚訝,就笑著說:「你個瓜皮又是在欺騙我吧?看你大哥善良,你還用找工作?」
我說:「大哥,千真萬確,我就快要飯了,不是萬不得已,我也不敢麻煩大哥你啊!」
印璞聽我這番話之後說:「那你等我的信,我給你問問!不過你也別全指望我,這年頭,工作難找,你也知道。」
我連說了3聲好,然後說:「大哥你只要盡心盡心了,小弟就無以為報了!」
印璞罵著我說:「你個瓜皮,現在越來越會說話了!還會逼人了?」
我謙虛的說:「哪裡,哪裡,我哪裡敢逼迫大哥啊,主要是大哥人好,樂於助人,菩薩心腸!」
印璞笑著就掛掉了電話,於是我開始在等待中,苦苦煎熬,天天吃白菜、土豆。就是吃這些廉價的東西,還生怕明天就缺水斷糧,每天也只能吃個半飽,好留著下頓接著吃,免得沒了下頓就餓死了。
44.
印璞大哥,果然夠義氣,也有本事,只讓我吃了3天的白菜、土豆,就幫我在一家知名的移動通信公司裡搜索到了一個職位,比智聯招聘還快。晚上我把這個天大的好消息給莫佳佳說了之後,她抱著我就親,都快把我臉親腫了。最後,被親的不行了,我說:「好了,好了,親愛的莫佳佳同志,明天我就要上班了,我可不想明天滿臉唇印的去見新領導和新同事。」
雖然是印璞大哥幫忙遞的人情,但是真正把我引進這個公司門的是一個叫蘇劍波的男人,他現在身份是我大學同學陳蓉的男朋友。陳蓉是我同學,也是印璞的同學,她和印璞是老鄉,印璞找的人就是她。
上班前的那個晚上,蘇劍波這個男人還帶著陳蓉請我和莫佳佳吃飯,弄得我很不好意思,工作是人家幫忙找的,飯還要人家請,實在是沒臉。不過苦於兜裡沒有多少銀子,請人家吃飯,估計人家對白菜、土豆也沒有興趣,就硬著頭皮,低頭猛吃起來,吃的還很多,很香。和肚子比起來,臉似乎就不是很重要了。我一邊吃著,一邊記著帳,心裡算著,等有一天有了錢之後,好還人家的情。
早上起來對著鏡子洗臉,回想起,昨晚和莫佳佳的瘋狂,我想這輩子就和莫佳佳好好過吧,她對我一直也挺好的,除了長相一般,其他的都無可挑剔。可是到了刷牙的時候,又想莫佳佳的那個媽,我就又猶豫了起來。據我們家樓下的大媽們說,莫佳佳她媽好像有神經方面的缺陷,還會經常性的間歇發作。其實我心裡最清楚,無非是莫媽媽是因為我是專科生,而她那寶貝女兒是本科生,我們是門不當戶不對,我配不上她的寶貝女兒。為此,我還在莫佳佳家裡和莫媽媽頂過嘴,吵過仗,最後,我憤然的奪門而出。
心裡是痛快了,但事後卻十分後悔,心想我如此大逆不道,看來是無法和莫媽媽成為母子了。其實,這事正確的處理方法我也知道,只要忍氣吞聲,什麼苦水都往心裡咽,咬好牙,忍忍也就過去了。完了回頭再找莫佳佳,把受的氣再發洩、發洩,如此一來,莫佳佳也知道我是為了而她受了委屈,就會心疼我,還能促進雙方感情,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回頭莫佳佳再找個機會,和她媽好好說說,遞上好話,我這邊再努力表現一下,證明自己的魅力和實力,我和莫佳佳沒準就功德圓滿了。但是我壓根就不是這個性格,性格決定命運,這話我信。
45.
第二天,一大早,蘇劍波帶著我去了公司的人資部,在填寫了幾張簡單的履歷表格之後,最後在勞動合同的乙方處,我簽了名,就算正式的把身給賣了。找到了工作之後,我就和莫佳佳從張軍那裡搬出來,在我學校對面的八里村,住了下來。
我進公司的時候,正趕上做校園活動。在經歷了去深圳的一番波折之後,我又重新回到了熟悉的校園。面對這曾經熟悉的一切,我一時心中百感交集,萬千感慨,情不能自己!
從電視塔到鐘樓,這一段路,已經不清楚到底走過了多少遍,
而今走起來,還是這樣的漫不經心,隨心所欲的四處遊走,
馬路上,603里,人總是滿滿的,
舊的長延堡,依然的繁華,配合著師大有一種古樸,
旁邊的政法和外院,樓已經比西郵高出了許多,
寬寬的緯一街,車輛很少,尤其是在晚上的時候,
西郵門前的紅專南路,在這個夏天裡,被法國梧桐披上了浪漫的色彩,
每個學校周圍的小餐館,個個都像是百年老店,
好又多和家世界夾著海星,是三國演義的現代版本,
四處可見的音樂之聲,常常飄出動人的旋律,只是裡面總是盜版太多,
漢唐書城的陣陣書香,忙忙碌碌的小寨行人,
給了長安大學一道美麗的風景,
附近的百惠商場早已經成為了音樂學院的代名詞,
南二環川流不息的車輛中,總是夾雜著「南門——緯曲」的聲音,
在省體育場上,總是很少有人來鍛煉,
而在我沒有去過的省圖書館,至今已成為了心中的遺憾,
南門和鐘樓的地下通道叫我暈頭轉向,也許是我對未來的迷茫,
走了一天的我,坐著600,滿車的學生,感覺像是在春遊,
去了已經不在了的e時代對面的中國龍,上網打發著即將離別的心情,
傍晚粉紅的彩霞,帶去了我一絲的憂意,
已經放了假的自習教室裡,依然還有人影在晃動,
即將成為歷史的2004,帶著傷懷,留下了記憶,
寂靜教室的牆角上,還淡淡的寫著,我不曾說出口的那三個字。
寫完這首感歎的詩之後,我迎來了我生命中的第二個女人——傅琴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