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印象中,迪廳似乎總是一個喧雜吵鬧,的士高音樂震耳欲聾的混亂場所。可是,眼前這安逸的景象讓我驚呆了,這裡沒有瘋狂舞動著的人群,沒有跳躍閃爍著的***。一束白色柔和的燈光打在了舞台左邊角落的白色鋼琴上,DJ乾淨輕快的樂曲隨著琴鍵一路流淌開來,和著人們愉快的掌聲,把在場所有人們心裡的污垢都一點兒一點兒地洗刷乾淨。?+﹏+?我疑惑了——我所到之處真的是一個迪廳嗎?一個純粹的迪廳嗎?
這是一個裝飾和擺設都很有獨特風格的迪廳。之所以會說它獨特,那是因為整個迪廳都仿照了一個山洞的形狀。迪廳分兩層樓:一層是High吧(樓上),一層是唱吧(樓下)。迪廳外面的建築都是用大石頭砌成的,凹凸不平的樣子,而且在它的壁頭上還有綠色爬山虎的纏繞,一圈一圈地朝頂上蔓延著,那樣奔放,那樣無所顧忌。迪廳那幾個「金碧輝煌」的招牌字就刻在了一塊很簡單的木塊上,木塊像被人狠扁過一般破爛不堪,歪歪斜斜地掛在了山洞形的門洞上面。使人一看就覺得它十分的不穩固性,懷疑是否會在自己剛一隻腳跨進門口的那檔兒,一不小心會被迪廳的那個破爛招牌給相中,弄個大中彩。
迪廳的裡面就更不要說了,四周黑呼呼的,牆壁地板都是坑坑窪窪的,且散發著一股濃重的泥土氣息。裡面的佈局就像是一個森林般,桌子椅子全部都是高矮大小不一的樹墩。這些可都是真正的樹墩喔,絕對不是什麼人工仿照出來的水泥數墩。呵呵~~~千萬不要為這事驚奇,當我看到在迪廳裡面四個角落竟然會分別種上一棵參天古樹的時候,我就把先前所有的驚奇都擱下,再收攏,最後仰望著一直貫穿於二樓High吧地板的高大樹木釋放出來。
這——☉o☉真的是一個讓人驚喜的地方啊!這——p^O^q難道就是杜德躍今天下午看到的那個妖嬈女子工作的的地方嗎?
「杜德躍,這就是那個所謂的『金碧輝煌』嗎?我覺得它的樣子和它的名字差好遠喔!」曖昧的燈光,溫柔地掠過我和杜德躍的全身。
「嘿嘿,寶貝,並不一定是要真的裝扮得金碧輝煌才叫『金碧輝煌』,有的漂亮的東西是不能用外貌來評論的。我覺得這裡的一切都很好啊,我很喜歡呢。」杜德躍難得露出溫柔的神情,他的手迅速地調著酒,瀟灑自如,一看就是這方面的老手。他調酒的帥氣動作,引來了一仳Fas,一個個爭先恐後地獻昧,穿了底衫還要哈腰的,惡!-ˍ-#
杜德躍也不拒絕,一邊調著酒一邊和那些嘰嘰喳喳的女子們調著情。我不得不承認,在這樣的氛圍下,他確實很誘人,因為我似乎看到,在他的身邊湧動著無數晶瑩剔透的冰藍色漩渦,光芒四射。……☆☆☆……
哎,要是徐子傑也在這裡的話,對於這些女子來說,他們倆誰會更有吸引力一些呢?是杜德躍吧?因為他豪放不羈的笑容充滿了一種男性的魅力……也許是徐子傑吧?因為他那冷酷的雙目可以擊垮每個女子心底最柔弱的防線。~v~……咦?我怎麼又想起徐子捷來了呢?討厭啊,心情瞬時灰暗了,糟糕透頂。
「杜-德-躍!」我喊。
「又怎麼了?寶貝?」雙不滿的眼睛向我掃射過來,像幾把「噗噗噗」冒著黃色火光的激光槍,把我狂轟爛炸的。
「我心情不好,我要去唱歌,知道嗎?我要去唱歌!」我「騰」地一下從樹墩椅子上跳下來,一把奪過了杜德躍手中那杯有著粉紅淺紅層次的酒一口氣喝了下去。天啊——≧﹏≦這是一杯什麼樣的酒啊,辣辣的甜甜的但是又帶著一股刺鼻的味道。隔著酒杯,我都能感受到一種暖暖的熱度,酒從我的口中滑落,一直落到心裡,那種溫度也跟著摀住了我的心口,像火山口裡的岩漿,蓄勢待發。
杜德躍張大嘴巴看著我,但是馬上就露出了他一貫那無所謂的笑容,搖搖頭跳下了樹墩,拉住了我的手。
「嘿,MM們,呆會見!」杜德躍笑,氣定神閒。
身後傳來了無數的噓聲——「靠,是她?穿米奇?像個娃娃般。」「嗯,想不通,她竟然連眉毛都沒有修,德哥怎麼會喜歡她這種女孩?」「天哪,德哥是帶著她來示威來了麼?有人要抓狂了……」……%—*#83;#……
「愛情~~~不過是一種普通的玩意一點也不稀奇,男人~~~不過是一件消譴的東西有什麼了不起……」p^O^q我跳在樹墩支起的木茶几上,吼得不亦樂乎。
「唉,易拉罐,你要唱就唱首好點的,這唱的這是什麼破歌?來,我們兩來合唱一首『妹妹你坐船頭』!」杜德躍皺著眉頭捂著耳朵,格外難受地看著我。想必他是被我的魔音洗腦了,竟然敢跑上前來搶我手上的話筒。
「滾——」我吼,接著唱,「什麼叫情什麼叫意,還不是大家自已騙自己!什麼叫癡什麼叫迷,簡直是男的女的在做戲——杜德躍給我把音調最高——是男人我都喜歡不管窮富和高低……」
「易拉罐……」
「去不去!」話筒的音量威震四方,吼得好像地板都跟著顫抖了起來一樣。我彎腰隨手拿起擱在茶几上的遙控板,做出威脅的動作,它似在說:杜德躍,你最好給我識相點趕緊去把音量調到最大,你要是不照我的話去做,我准拿遙控板扔你。
「你手上不是有拿著遙控板嘛,自己調,我泡MM去了。」杜德躍壞笑著對我鞠了一恭,就這麼大搖大擺地滾出了包廂。啊——(o≧﹏≦o)滾吧,滾吧,滾乾淨了最好,大家全滾了我心裡舒暢!
「是男人我都拋奔,不怕你再有魔力,我要是愛上了你,你就死在我-手-裡!!」我把音量開到了最大,扭動著身子一邊唱一邊跟著情緒激動。
我想起了徐子捷,男的都是這樣不是嗎,真的是一把上好的劍——真賤啊!人家追你的時候你拿冷屁股對著人家的熱臉,人家走了你才開始後悔搖尾乞憐的——雖然他還沒有後悔,可是我林菁發誓,我一定會讓他後悔的。
再來一首:「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一定會找到更好的……」啊呸,這是什麼爛歌啊,應該改成「我一定會找到更好的」。我唱得正盡興,正在自我陶醉中呢,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看上去穿著打扮都挺乖巧時髦的可愛女生進來了。~v~
「出去出去,我不要茶水!」我瞟了女生一眼便又趕緊把頭偏了回來繼續唱,唾沫星子像撒水車一樣飄落在黑色的話筒上,似在舞蹈。
「老娘不是給你丫頭倒水的,老娘是找你單挑的。」女孩子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站在了木茶几面前,她不容分說便拽著我的胳膊往下拉,速度和突然使我沒有防備,一個踉蹌差點摔下桌去。☉o☉|||聽聽,聽聽,什麼叫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的可愛女生一出口一動手,竟是這般粗俗。
「你,你幹嗎啊?你誰啊?」我白了女生一眼,撿起掉落在地上的話筒,沒理她,繼續唱開了。
「靠,別唱了,唱得比烏鴉叫還難聽,卻還在這裡自我感覺良好,嘔!」女孩子伸出手奪過我手裡的話筒,一扔,扔出了好遠。話筒掉在地上發出很大的「絲絲」聲,一直響一直響,震得人耳膜生疼。
>O<好傢伙,這算怎麼回事?我歌唱的難聽關她事,我心裡不舒服就不允許我唱歌發洩發洩嗎?我眼中大火瀰漫:「我唱我的,你幹你的,我礙你什麼事了?你一個臭服務員也這麼囂張,叫你們老闆來,我要投訴!」
「哈哈~~~投訴?你去啊!哼,你就是杜德躍現任的女朋友吧?恩?」女孩子冷冷的目光開始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從始至終,我所能感受到的就是一種深深的鄙視。
哦,原來是喜歡杜德躍的女孩子啊!看來她肯定是弄錯了:「你搞錯了,我才不是……」~v~|||
我剛想解釋,卻硬生生地被女孩子後面難聽的話語給哽回來了:「我本來還想看看是什麼人把我給比下去了,沒想到竟然是你這種既沒女人味又不漂亮更不可愛的傻大妞!哈哈,看來他對你也只是玩玩嘛。」
侮辱啊,莫大的侮辱啊!gt;﹏lt;怒火在心裡燃燒著,卻沒有一個冒出去的地方。我想罵,想尖叫,可是我嘴巴**了久都沒有罵出聲。
正在我掂量著要罵些什麼話才能既不損害我的形象,又能讓她無地自容的時候,她再次開口了,並且一邊擺出一副地主婆的醜惡嘴臉一邊用白皙的手指戳著我的臉蛋:「警告你,離德哥滾遠點,要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你算什麼東西!」我氣得肺都快炸了,眼睛裡充滿著血絲,「你再碰我……!」
「我就碰你怎麼樣?小樣!」女孩子說著戳我臉蛋的手指更勤了,還越戳越來勁,每戳一次她的手指就會殘忍地卡進一次我的左顎,∼∼∼>O<∼∼∼疼得我的臉都扭曲了。女孩子猙獰的笑容與她清純可愛的臉蛋一點也不符合,還有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竟然閃露著凶殘的光芒。
知道嗎?我林菁一向就不是個低三下四任人宰割的主兒,當下我就一把揪起了女孩子罪惡的爪子,一個清亮的耳光隨即響起。
女孩子摀住被我甩過巴掌的左臉,錯愕了。但是馬上她又反映靈敏地朝我撲了過來,像一頭發怒的豹子:「臭三八,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