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意花叢 第十集 七鳳齋 第七章 脫胎換骨
    回到三湖別墅,已是深夜了,當歐陽敏從韓海懷裡結果歐陽依菲時,歐陽依菲早已經熟睡得象只可愛的貓咪了。

    “她喝了很多酒?”歐陽敏隨口問道。

    韓海點了點頭,有些赫然地道:“都怪我,看她和多麗絲玩的那麼瘋,也不阻止。”

    歐陽敏不禁疑惑起來,“多麗絲是誰?”

    韓海一征,這才想到歐陽敏應該還不知道多麗絲,事實上,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到,今天只顧著和熟悉的人說話,而忽略了歐陽敏,此時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得道:“一個朋友。”

    “很要‘好’的朋友?”在這句問話之中,歐陽敏特地強調了“好”這個字。

    韓海也不想做一個習慣扯謊的人,只能點頭。

    歐陽敏臉色未變,不過最終她也沒什麼,只在轉身過去的時候,輕輕的道:“無論怎樣,不要忘了菲菲。”

    韓海聞聲,征在了原地,不是因為歐陽敏這句話多麼有震撼力,也不是之前從未表現出的溫柔語氣,而是一種驚醒──對自己目前狀態的驚醒。

    反省自己最近的行為,他發現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不是花心,也是花心。該怎樣改變這種狀態呢?這是他目前迫切需要思考的問題。

    因為此時已近午夜,蒙靜和於夢旋因為之前長時間飛行,都已經累的早早睡下了。而韓山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坐息,韓海也不便去打擾,於是在這偌大的三湖別墅裡,韓海竟覺得有些孤獨。

    不過這種心緒來得很快,消失的也很快。因為韓海發現這種“孤獨”並非實質意義上的孤獨,而是一種孤枕獨眠的滋味。於是,一種自我感覺墮落的情緒開始充塞他的心胸,讓他難以入眠。

    如此輾轉十來分鍾,韓海只得無奈地起身,順著一條獨立的長廊來到湖邊,准備坐在湖邊靜息,以安定心緒。

    此時正值八月初,夜晚雖無月,但繁星點點,星光映著清澈的湖水,呈現出一種迷夢般的動人色彩。

    讓韓海意外的是湖邊竟然有人,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穿著絲袍睡衣的女人。看其背影,這個女人的身材骨架頗為高大,不過因為渾身**飽滿,倒有一種有別於一般男人的豐挺之美,這一點只從其緊貼睡衣的豐肥異常的圓臀可窺見一斑,更別說其曲線中早已很清晰地表現出普通女人夢寐以求的完美S形了。

    是歐陽敏?!沒錯,也只有她,才會有此令人印象深刻的獨特身材。

    韓海忍不往走了過去,但他刻意放重了腳步聲。

    歐陽敏聞聲轉過身來,看到來人是韓海,她微微一笑,不施脂粉依然紅潤健康的臉上掛著一絲疑惑──是關心的疑惑,顯然她認為韓海此時應該睡下了。

    韓海也向她微微一笑,同時也注意到她眉宇間隱藏的些許落寞。於是不禁心中一動,反正現在睡不著,又無事可做,倒不如趁此機會查看一下歐陽敏脖子上的胎記,如果能立刻去除,也應該盡快幫她消除這個心病,免得她似乎總是藏於人後,孑然落寞。

    想到這裡,韓海便以幾句玩笑似的話做了開場白,“走出來之前,我還埋怨自己睡不著,原來這裡有這樣美好的夜晚,真是不應該錯過。”

    “你很會為自己找理由。”歐陽敏用了一個淡淡的陳述句。

    韓海撓撓頭,不以為杵地道:“這應該叫快樂的生活解讀,你也可以的。”

    歐陽敏微微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是話語在舌頭尖打了一個轉,又咽了回去。

    韓海注意到這一幕,便覺得再無廢話的必要,於是道:“現在是機會了,如果你不介意,讓我仔細看一看你的胎記。”

    歐陽敏點了點頭,立即往回走。

    韓海一怔,“在這裡就可以了。”

    “可是我覺得有點冷了。”歐陽敏話中依稀含著一絲捉弄道。

    韓海不知其確切用意,只得聳了聳肩,“隨便你。”跟著歐陽敏,向她的房間走去。

    來到歐陽敏的房間,韓海讓歐陽敏側身躺在床上將胎記盤踞的一側脖頸露出,然後才開始探視。

    他先為歐陽敏把了一下脈,接著再感應歐陽敏頸部的脈搏。第三步,他才輕輕將手覆在那個猩紅的胎記上,放出真氣感應胎記在皮膚組織裡的分布情況。

    果如他之前的預測,這塊胎記是淤積的死血造成的,已經深入肌膚深處,附近的經絡紐織都受到侵蝕,萎縮得厲害,甚至連頸部的大動脈都傍結著死血。內裡的死血因為糾結不流通,加上年深月久的關系,已經蘊藏了頗多的毒素。很顯然,如果歐陽敏打算手術,也是沒有辦法完全去除這塊胎記的,因為沒有一家醫院敢冒隨時了結人命的風險在大動脈周圍刻刻畫畫,而且即使豁出去了,怕也是怎麼也去不干淨的。

    不過,韓海暗暗衡量了一下,卻覺得自己或許能夠實現歐陽敏的願望。眼下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是先疏通經脈,使用熾熱的內力融化這些死血,然後將這些死血通過經脈排入人體的自然通道。這種方法費力較小,不過有一定危險性,在死血通過經脈時,內力很難將它們完全控制,所以會在體內殘留不少,不過這還不是最危險的步驟,最危險的是開始前疏通經脈的過程,因為要將萎縮的脆弱靜脈疏通,本身就是一件需要很小心很謹慎的事情,不能使用霸道的內勁,而且需要給予真氣滋養,讓經脈恢復到能夠支持融化的死血通過的地步,這可能需要一個頗長的時間,而且過程也很危險。

    第二條路則是逐步融化這些死血,然後用真氣直接將它們吸出來,這個過程成功之後,再用真氣滋養疏通經脈,然後讓那些脆弱的經絡自我恢復到正常的狀態。這個方法要簡單一些,不過非常費力,需要渾厚的內家真氣做支撐。這也是韓海早在第一次遇到歐陽敏時就想到的方法,不過因為當時頗多顧忌,無法實施,如今他早已功力大進,便順理成章地有了很大的把握。

    想到這裡,韓海已經決定立即就做。

    逐步融化死血的過程並不難,抽離這些死血才是最困難的,另外因為許多死血已經傍結在經脈上,這就需要輸入的真氣還要充當手術刀的功能,韓海非常謹慎,暝目緩緩輸入真氣,先解決了表皮部分的死血,然後才逐步向內裡進攻,一路之上,分外小心,他更把靈覺細化到分毫之間,生怕一個不留神,感應不對,將真氣用錯了地方。

    如此循環往復,整個過程共花了三個小時,終於將所有的死血都抽離了歐陽敏的身體,而韓海這邊,即使有渾厚的內家真氣做基礎,也不禁流了一身大汗。

    不過這還不算最辛苦的,當韓海以為大功告成,睜開眼准備看一看死血被抽走後歐陽敏的頸部情況,卻沒想到看到的是一付滿身香汗淋漓,睡衣完全貼在身上的**。最要命的是歐陽敏竟然沒戴胸罩,所以上半身渾圓堅挺的突兀之處非常誇張地傲立著,睡衣已被香汗浸濕,兩座聖峰上的突點便更加清晰可見了。

    韓海只覺得一股滾燙的火從喉頭下竄,轉眼就點燃丹田內一直被陰性先天真氣壓制的擒龍真勁,他的下腹立刻如怒龍一般昂力起來。

    這可把他嚇的不清,他的心裡可清楚,歐陽敏是歐陽依菲的干阿姨,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於海倫。伊莎貝爾的關系已經將他折磨得夠戧了,他可不想再犯這種錯誤,況且之前他已經對自己屢惹風流債感到自責了,現在無論如何也不應該犯錯誤,即使因為擒龍真勁也不行。

    然而,想歸想,迫在眉睫的火還是需要水來滅的。況且現在他還不能逃,因為他睜眼時,其實還在往歐陽敏體內緩緩輸入陰柔的真氣,以期軟化死血區域周圍萎縮脆弱的經脈,通過類似於透晰的方法,逐步打通這些靜脈,所以他想立即抽手是無法辦到的。然而,卻有股擒龍真勁逃出壓制,開始在體內游竄起來。

    更讓韓海驚駭的是那股擒龍真勁剛剛游走了片刻,就象受到某種吸引一樣閃電般地奔向他的手臂,然後拼命地向歐陽敏體內奔去。韓海想阻止,已經來不及。

    “完了。”韓海心裡滑過一道閃電。霸道的擒龍真勁一碰到脆弱的經脈,還不是摧枯拉朽般將它們全部破壞了?歐陽敏即使不死,恐怕也會重傷。緊要關頭,他只能調集原先進行透晰的後天真氣,試圖調頭阻止擒龍真勁的步伐,雖然他知道這些內家真氣根本不是擒龍真勁這樣古怪霸道的陽剛先天真氣的對手,不過眼下除了以意志竭力控制擒龍真勁外,也只有這種方法了。

    就在內家真氣快要組成防線的一剎那,擒龍真勁忽然緩慢了下來,然後即使韓海不著力控制,它也只象涓涓溪流一般向前緩緩流去,這種情形就仿佛一個威猛沖鋒的赤膊大漢搖身突變為邁起碎步,掩唇淺笑的宮裝女子一般。

    情況古怪極了,也幸運極了。

    溪水般的擒龍真勁一流經那些脆弱的經脈,經脈立即以奇跡般的速度復蘇,經脈開始展開,變的通暢,脈壁也以驚人的速度恢復到強韌的狀態。情景就象枯木逢春,而這個奇跡的創造者竟是一向以破壞者姿態出現的擒龍真勁。

    感覺到這一切,韓海整個人都呆往了。

    直到──一具呻吟著的火熱**鑽入他的懷裡,他才象感覺到危險動靜的兔子一樣,一驚而醒。

    那具火熱的**不是別人,正是歐陽敏,她的雙眼燃燒著濃烈的春意,光滑若絲綢的皮膚正泛著奪目的艷紅,就象身體內最原始的**全都在燃燒一般,此時她的上半身已經全都裸露了出來,飽滿碩大的雙峰正緊貼過來。她的右手也迷糊地抓緊韓海的左手,將它拽向胯溝間的要害之處。

    韓海可嚇的不輕,趁著擒龍真勁還算乖,連忙將它們抽離歐陽敏的身體,不僅抽回了運功的右手,連左手也強行撤回了。歐陽敏的身體一顫,春情立刻如潮水一般的消退。不過,身體的艷紅一直沒有消除,起碼臉部如此。

    韓海替她將睡衣整理好的時候,她還是象之前一樣緊閉雙目,不過顫動的睫毛似乎顯示她是有感覺的。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的真氣最近不太聽話……”韓海小聲道歉著,似乎生怕別人聽見一般。

    歐陽敏仍然沒有睜開眼睛,不過睫毛一顫,兩顆珠淚已經掛在了眼簾上。

    韓海有些著慌了。他知道歐陽敏已經知覺了,也知道她可能因為羞意而不願睜開眼睛,但是他沒有想到她會哭。要知道,剛才的一切都是意外。

    於是他只好道:“你的胎記已經去除了,原本我還沒辦法將除了胎記後的過白膚色調整到與周圍膚色一樣,不過也算誤打誤撞,我體內一直壓制著的變異的擒龍真勁忽然跑了出來,這種真氣神氣般地調整好了一切,你頸部深處原本萎縮脆弱的經脈也變的與常人無異,雖然它的功效有點古怪,不過也算是將功折罪了,你說對嗎?”

    歐陽敏緩緩睜開了眼睛,卻沒有坐起來,而是忽然很認真的問道:“你可以喜歡我嗎?”

    韓海臉色一變,沒有回答,只是淡淡的道:“你好好休息。”說完,拔腿就跑,真比兔子溜得還快。

    歐陽敏臉上泛起無限的黯然,她一直維持原來的姿勢躺著,好久之後才起身洗澡,去清理滿身的香汗。

    在寬大的浴室裡,她將自己脫的一絲不掛,仔細地看著去除了胎記之後,鏡子裡顯現出來的象只熟透了的水蜜桃般,堪稱尤物的女人,有點迷離,又有點失落……

    第二天一早,歐陽敏的脫胎換骨自然給大家帶來不少驚喜。雖是韓海所為,不過大家只圍著歐陽敏轉,尤其歐陽依菲又歡又叫,一直說自己讓歐陽敏出來散心的建議是多麼英明,就知道某人的功勞已經被一個惡劣的強盜明目張膽地奪走了。

    如此笑鬧很久,歐陽依菲建議所有女人去服裝店大采購,當然主題是為歐陽敏添置新衣,因為她以前選購衣服時或多或少都會顧及到頸部的胎記,哪能買到真正合心意的衣服,現在自然可以放心大膽地穿戴任何服飾了。女人永遠都不會厭倦去服裝店,這一點可從所有女人的附和聲裡窺見一斑。

    歐陽依菲原本還想拉壯丁──將韓海也托過來,不過〔韓海心想〕謝天謝地,源麗百貨紐約分公司此時傳來訊息,羅吉遜要求源麗百貨集團立即派人前去與他商談購地事宜。

    韓海是談判全權代表,自然是非去不可。於夢旋是重要的協助,當然也是要去的。事實上,如果沒有歐陽依菲之前的拉壯丁之舉,韓海會下意識地選擇讓於夢旋全權代勞,不過現在是兩者選其一,韓海非常英明地選擇了“大公無私’,很是樂意地擔負起談判代表的職責。

    於是,三湖別墅裡的男男女女,除了韓山留守坐鎮之外,其他人分為兩組,向各自期望的所在地進發了。

    歐陽依菲她們注定會收獲滿滿,因為美麗的女人穿什麼衣服都好看,即使挑不到完美的衣服,挑幾件襯托其美麗的衣服還是很容易。

    而韓海這邊,他一直擔心顧家會橫插一槓,然而沒想到的是,從他和於夢旋見到羅吉遜起,這個精明的美國地產商就以一種很熱情的態度與他們商談起地皮的價格問題,當然也詢問了合作的條件。

    情況一如朱悅嬋當初所說,談判的過程與去菜場買菜殺價沒什麼兩樣,只是地點不同,而買“菜’的價格數以億萬計的膨脹了而已。

    談判的氛圍很友好,羅吉遜的態度也很熱情,不過韓海最終發現了一點,羅吉遜在價格上一直不肯松口。十六億美全,這個價格足足高出朱悅嬋所給出的心理最高價五億美全。韓海也曾試探著問羅吉遜的合作要價是怎樣的,沒想到他要求占股百分之三十五,幾乎是朱悅嬋所給出的最高占股比例的兩倍。

    這樣的談判還算很友好嗎?韓海暗暗冷笑。他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這當中肯定有問題。如果不是顧家使用了特別的手段,就是羅吉遜腦袋發熱了。因為他調查過那塊地的情況,兩年前那塊地曾經被羅吉遜拿出來拍賣,不過最終卻流拍了,原因是市場分析人士認為十億美金的底價過高。雖然那塊地位於繁華商業區,且最適合建百貨公司,不過奮進的百貨市場已經接近飽和,所以除非建一個極具特色的百貨公司,否則很難搶占市場份額。換言之,雖然那是一塊地段甚好的地,不過投資價植卻沒有多少。而朱悅嬋之所以看中那塊地,乃是因為源麗百貨是專做女人生意的,所以在特色上是極具吸引力的,兩者結合應是一件雙贏的事情,然而,羅吉遜的要價卻有封堵合作之勢。雖然他嘴上一直在說價錢好商量,不過真正討價還價時卻是寸步不讓。

    “他根本沒有誠意做生意。”這是韓海離開羅吉遜的房產公司後開口就說的話,有點生氣。這可是他鮮少在討論類似事情時用這種語氣,顯然談判的過程給他造成了些許挫致感。

    “所以我們只能采用其他方法了,不過表面上的談判還是需要的,就當晨練打太極拳了。”於夢旋倒是出奇的冷靜,事實上,整個談判過程中,她也一直處於冷眼觀察的狀態,甚至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向羅吉遜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只說是“吳仁責’的談判助理。羅吉遜雖然驚訝她的美麗,不過也沒有深究,顯然他沒能從於夢旋的外表上聯想到任何強勢的關系。

    “什麼辦法?”韓海向於夢旋瞥了一眼,有點驚訝她比他還冷靜,這不符合她的性格。

    要知道,韓海心目中了解的於夢旋並不是遇事能保持非常冷靜的女孩,現在之所以這樣,似乎她的手裡一直捏著一張王牌,只是原先一直沒打算很快打出來,不過一旦打出來,會是絕對的有效。

    “你是不是早已心中有數了?你手上有張很厲害的牌?”韓海連續追問道。

    於夢旋笑而不語,直到韓海有些變了臉色,才故意悠然:“我聽菲菲說,多麗絲要你今天去看她,不如我們一起去吧!我很崇拜她這種風靡全球的大明星呢!”

    這下韓海可驚訝了,“你怎麼知道的?”

    於夢旋神秘地一笑。

    最後一句追問,韓海的聲音最少提高了一個八度。

    於夢旋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未置可否的道:“我不知道她咋晚是不是裝醉,不過起碼你答應多麗絲的請求時,她清晰的聽到了。還好,你並不是沒良心,昨天對她也那麼著緊,我想她在心裡已經放過你,也原諒你的花心了。”

    韓海的臉色立刻變的很臭,他沒想到自己這只大帆船又一次栽在了歐陽依菲布置的小陰溝裡,偏偏每次到事後才知道,真是非常丟臉呢!

    當然,這也是他在心裡幾乎對歐陽依菲毫不設防的原因。從這一點看來,再聰明的人也有可能栽在親密的人的手上,因為人類的防范意識不可能是針對所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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