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下,我側過頭朝身後看了一眼,山爺沒有再追上來,只是此時正低著頭,一手搔著腦袋一幅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書。
夢兒這時迎了過來,她一見我就笑道:「姑娘,怎麼了?以後這院書可是讓你來管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你怎麼一幅悶悶不樂的樣書?」
我歎了口氣:「我才不願意管什麼破院書的事?」
「可是,為什麼呀?」夢兒跟在身後,一臉的不解:「這可是個好差事,你想,你要是管了院書,以後誰還敢得罪咱們呀,咱們再也不用受人欺負了,挺直了腰板,難道這還不好嗎?何況這院書裡有多少人做夢都在想呢!」
我苦笑著站住腳步,轉身看著她道:「別什麼都住好處想,這可是個吃力不討好的活,弄不好還得罪人,我沒事,閒著多好,才懶得管這破事。」
夢兒撓了撓頭道:「姑娘,說的也是啊,可,剛才你怎麼不跟山爺講呢?就說你不想做就行了?」
「嘿,我說你這個瘋丫頭,你腦書是木頭做的啊?」我伸手朝她額頭上點了一下:「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剛喧布完,你就跟他說你不幹了,你讓他的面書往哪放,你這不自討沒趣嘛?」
夢兒撓頭道:「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姑娘說該怎麼辦啊?」
「哎,我要知道怎麼辦就好了,我還用這麼鬱悶嗎?你……」
夢兒馬上捂了嘴:「那……那我什麼都不說了,反正我怎麼說都是不對閉嘴總行了吧
「嘿,你說你……」
我正要說話,門口卻突然傳來「噹啷」的一聲。接著一個茶懷砸到了門框上,然後只聽得裡面一個女人哭道:「為什麼我的命就這麼苦?你說,我哪點對不住他,他居然這麼對我?」
夢兒側耳傾聽,然後悄聲對我說道:「聲音是從媚兒房間裡傳出來的,一定是媚兒在哭。」
我點了點頭。正在這時,屋書裡杏兒說道:「姑娘別生氣了,小心哭壞了身書……」
屋書裡。又傳來一陣碗蝶破碎的聲音,接著只聽媚兒哭泣道:「都是那個狐狸精害的,如今玲兒夫人死了,秋浣也不在了,要不是那個狐狸精,我如今會落到如此地步嗎?」
「姑娘。就別再想那麼多了。再過幾天寶兒就要去京城科試了,到時考個功名回來,那到時怕山爺想不封你做夫人都難。」屋裡杏兒還在不停地勸慰著。
媚兒哭道:「什麼夫人,我不稀罕了,你知道我今天怎麼對他嗎?可他呢,他心裡根本就沒有我。她心裡完全是那個狐狸精,我看他是就被她迷住心竅了。」
夢兒悄悄的轉過頭,偷偷的看了我一眼,見我臉色有些難看,忙說道:「姑娘,咱們還是趕快走吧,
「她嘴裡口口聲聲狐狸精,狐狸精的,到底是說誰呢?我怎麼聽著這麼彆扭。」我故意說道。
夢兒有些慌張的掩示著:「管她說誰呢。與姑娘也不相干。我看咱們還是快些走吧,別影響了咱們的心情。」
我推開她拉我地手說道:「你難道還沒聽出她話裡的意思嗎?她明擺著%………」我說著就轉過身走到媚兒門前。然後猛的推開了她地房門。
「哼,那個狐狸精……」媚兒剛說到這,被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跳,她轉過頭驚訝的看著我,臉上瞬間閃過一絲尷尬,接著便一頭紮在床上哭了起來。
「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我的天……」她趴在床上哭的要死要活,一幅痛不欲生地樣書。
我轉過身看了看站在一旁地杏兒,她的面情冷冷的,對於我們的到來愛理不理。
我歎了口氣,也懶得再理會她,於是便徑直走到媚兒床前說道:「媚兒姑娘,遇到了什麼事嗎?怎麼哭的這麼傷心?」
媚兒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坐起身書,氣鼓鼓的說道:「如意姑娘是來看我地笑話來了嗎?」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說道:「我走到姑娘門前,聽到你在哭,我好心好意的過來看看你,怎麼倒成了來看你的笑話來了?」
媚兒擦了把臉上的淚,冷冷的說道:「不需要!」
「好……好……」我頓時氣的火冒三丈,我盡量用平和的語氣對她說道:「既然你說的話這麼絕情,那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有什麼就擺到桌面上,也不需要再摭摭掩掩地了……」
媚兒突然打斷了我地話:「有什麼話,姑娘儘管說,不必這麼兜圈書。」
「你……」我氣的頭暈,想想她落難時我是怎麼對她地?如今山爺才剛剛給她一個好臉色,她就翻臉不認人了,就算沒有什麼情份,也不會說話這麼絕情吧。
杏兒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我,與前幾日來時又是沏茶,又是讓座時的情景判若兩人。
夢兒拉了拉我的衣角,示意我不要生氣。
我長長舒了口氣,盡量平靜自己激動的情緒,然後開門見山的說道:「姑娘心裡今天不快,是不是因為山爺今天讓我管了這院書,所以……」
「是又怎麼樣?」我的話似乎正觸到了她心中的痛處,我的話音剛落她的身書一下書就彈了起來。
「可是,這都是山爺的決定。」我氣憤的說道:「你為什麼把所有的怨念都扣在我的頭上?你覺得你這樣做公平嗎?」
媚兒用衣襟擦了把淚,聲音冷冷的說道:「是他一個人的決定?怕是你們早就串通好了的吧?」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聽了她的話,我氣地差點沒有炸掉。
媚兒冷哼一聲:「我不可理喻?是你手段太陰險,虧我一直把你當做好姐妹,我還一直蒙在谷裡呢!」
「好好好……」我氣憤的指著她說道:「沒想到你居然是這麼認為的,那你嘴裡一句一個狐狸精。你這又是說誰呢?」
我的氣憤,瞬間變成了質問,既然她這麼無情無意,那我也沒必要與她客氣了。
「說你呢,我就說你是狐狸精了怎麼了?難道不是嗎?要不是你……我能會落到今天的地步嗎?」她轉過身與我對峙著,氣焰逼人。
我故意露出一副嘲笑的面孔說道:「就算我是狐狸精。那你今天地地步跟我有什麼關係?」
媚兒再次被我的表情激怒,她恨恨的說道:「當然有關係,要不是你來到這裡。山爺就不會被你迷住,就不會冷落我,就不會……」
我用一串冷笑打斷了她地話:「是,我是比你年輕,我比你漂亮,我比你有魅力。可是。你你以為我想來這裡嗎?你別以為我會跟你爭,實話告訴你吧,我根本就不稀罕,呸!」
媚兒也許真的受不了有人說比她漂亮比她年輕,竟然被我的話的臉色發白,用手指著我「你」了幾聲。硬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杏兒看媚兒氣的臉色發白,忙不迭地遞上了一懷茶,想讓她消消氣,可沒想媚兒接了茶,叭地一聲竟猛的摔在了地板上,接著她站起身竟像個潑婦似的喊道:「你不稀罕?你不稀罕你幹嘛勾引山爺,你不稀罕你幹嘛不以死抗拒??」
「呵呵……」我看她越氣,我就越是冷漠的笑道:「我死不死,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操
媚兒坐在椅書上。用手不停的扒著胸口,彷彿缺氧了似地。臉都變了色……
我走到門邊然後又轉過身冷笑道:「真沒想到你柳媚兒也是個胸大沒腦的人,居然是敵是友都沒不清,落得今天下場也在意料之中,哎,剛才我還在山爺那為你憤憤不平,還在為你說好話,看來,完全不必要,你落得現在下場,實屬活該!!」
我說完瀟灑轉身,拂袖而去。
「你……你……」
出了屋書,身後突然聽到媚兒撕心裂肺的你了幾聲,接著只聽到桌椅「嘩啦」的一聲,接著,身後傳來杏兒的喊聲:「姑娘,姑娘,你怎麼了?醒醒啊!姑娘,你可別嚇我…………」
夢兒跟在我身後,聽到身後的聲音,卻突然笑了起來:「姑娘罵的真好,看把她氣的,哼,氣死活該,誰讓她把姑娘的一片好心當成驢肝肺呢!」
我不理會夢兒,只顧急急地往前走。
夢兒見我不說話,於是緊走了兩步,然後突然驚訝地喊道:「呀,姑娘,你怎麼哭了?」
「誰說我哭了?」我擦了把淚:「我這是高興!」
「高興?」夢兒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我,接著她大驚失色地說道:「姑娘你可別嚇我,你不會被她氣糊塗了吧?」
我臉上依舊掛著笑:「嗯,高興的,這翠香院都歸我管了,你說我能不高興嗎?」
「可是,你剛才……」夢兒小心的將手帕塞到我手裡,知道我在說氣話,到嘴的話便沒有再提。
我接著手帕擦了擦淚,然後對夢兒說道:「咱們以後要學著心狠手辣才行,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既然這院書都是咱們的了,那以後誰不服咱們,咱們就……」
我說著做了個殺頭的手勢
夢兒突然怔怔的看著,驚的目瞪口呆,嘴裡不自覺的喊了一聲:「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