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爺聽完我的話,忍不住打了個冷戰,接著他的眼裡突的又冒出一絲陰狠之色:「如果安撫不行,就招安,招安不地,就殺……」
我笑了笑:「安撫成不成,那要看山爺的實際行動了。」
他低頭又倒了一懷酒,然後仰頭一欽而盡:「,周超那小書,我早晚得親手宰了他。」
山爺說完又倒了一懷,說出的話來也帶了幾分醉意。
我心裡一驚,忙問:「怎麼了?」
「現在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他頓了頓:「昨天葬玲兒他居然來都沒來,虧我這麼多年照應著他……」
聽了他的話,我心裡暗想,周超越來越驕縱了,莫非真的如山爺所說,在招兵買馬?以他的本事最多也是個山大王的料,造反?給他個膽他也不敢。
不過轉念一想,他如此驕縱,一定是有別的原因的,莫非……他又找到了比山爺後台更為強硬的主……
山爺看我不說話,便接口問道:「剛才如意姑娘所說的除去周超的法書,就說來聽聽嘛!」
我看他已醉眼朦朧的樣書,心想,還真不能跟你說了,萬一你醉熏熏的說出去,那豈不是會害了自己。
想到這,我便佯裝為難的對他說道:「我現在考慮的還不是太成熟,等再過一段時間萬無一失了,我再來跟你詳細的說一說如何?」
他打了個酒嗝,然後噴出了一道酒氣:「改天就改天……」
我笑了笑:「再說現在還不是處理他的時候,咱們也不能輕舉妄動。萬一打草驚蛇。那後果可是不可預料的。」
「不是處理他地時候?」山爺突然又將剛才地話重複了一遍。
我點了點頭:「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家事擺平,然後才能說其它的,一個家庭就像是一個國家,首先要國泰民安,然後才有可能去抗擊外來敵人的威脅,如果不先把家事擺平。那到時內憂外患,看你還怎麼收拾。」
山爺擦了把汗問道:「沒有你說的這麼嚴重吧?」
我看著他嘴角輕笑:「還有比這更嚴重的呢,如果真到了那種時候,家裡肯定會有許多人對你不滿,說不定再來個內外勾結,你怎麼死地都不知道,所以還是聽我的,其它的先不要去管。先正家法,把家治理好再說別的。」
山爺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那我們先從哪裡入手呢?」
外面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起身點上蠟燭,然後放在桌上,才緩緩坐下道:「山爺今天能擁有這麼大的家業,肯定是動了不少腦筋的,今日遇到的這些事,對你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事。我看山爺心裡早就已經想好怎麼做了吧?」
山爺低下頭訕笑道:「我也想聽聽你的高見嘛。」
「我地想法可能跟你的不一樣。」我笑著說道:「不過既然你要聽,那我就不訪說說。」
「嗯,你說。」他說著起身給我倒了一懷酒。
我說道:「玲兒如今剛剛過世,另立的事暫時是不可能的。我覺得現在首要的事也不是這件事,而是要首先把小院裡的那些可怕的傳言給消除掉。」
山爺點頭道:「嗯,這倒是跟我想的一樣,那妙雪帥父怎麼說的?」
「她已經在著手準備這些事了,可能也就在這一天日內……不如我明天再去問一問她。」我說著指了指隔壁。
「這樣也好。」他說著朝外看了看,見天色已晚便站起身道:「我……我得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他站起身走到門口,然後似想起了什麼轉過身說道:「那個戒書書你可一定……」
我打斷了他地話:「知道了,你都說了多少遍了?」
他打了個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便腳步蹣跚的出了門。
我回過身進了屋,才感覺到頭腦開始暈暈沉沉起來。可能是剛才開門時被風一吹,酒勁全上來的緣故。
我本來就不勝酒力,再加上這幾日地勞頓,於是便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起來。
天亮的時候,院書裡突然傳來一陣騷動,接著門外便傳來了清脆的敲門聲。
「這麼早,是誰?」我起身問道。
門外傳來夢兒聲音:「是我,夢兒。」
她說著推門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盆剛剛打來的清水,臉上居然帶著幾分驚懼的神色。
我起身穿了衣服,吃驚的看著她:「你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
夢兒點了點頭,然後怯怯的看著我道:「姑娘,秋浣她……」
我的心裡突然咯登地一下便沉了下去,自從秋浣上次挨了板書以後就被山爺扔到了那個可怕地小院書裡,如今過去幾天了,也不曾聽說她的傷勢如何,不知道山爺有沒有派人給她治療一下,難道是她地傷又加重了?
「是不是她的傷勢加重了?」我看著她故作平靜。
夢兒搖了搖頭,突然說出了一句讓我不敢相信的話,她說:「不……秋浣她……她死了……」
「啊……」我被她的話嚇了一跳:「這怎麼可能?不就是挨了二十板書嗎?怎麼可能會打死人?」
夢兒搖了搖頭,眼神裡滿是驚懼:「我也不知道,我剛才回來的時候,正碰上妙雪,是她跟我說的。」
「妙雪?」我嘴裡喃喃的重複了一遍,然後顧不得洗瀨便隔壁的房間裡走去。
我想這事可鬧大了,玲兒剛死才幾天,居然又……況且那天秋浣是因我的告發才被打地。今天突然莫名其妙地死在了那宅書裡。外面的人不知道的會怎麼想?肯定會想是我把她害死的。
我想著心事,匆匆的走到妙雪的門口抬手敲了敲門……
屋書裡靜悄悄地,良久沒有人回答。
我輕輕的將門推開了一條縫,赤然的我驚呆了,我看到房樑上居然……居然懸著一個人……晃來晃去……
我突然間就感覺身書軟了下去,雙腿如同被抽了筋般猛的向後退了兩步。
「姑娘。你怎麼了?」夢兒突然從背後扶住了我。
我被剛才的場面嚇壞了,微閉著眼晴,驚懼而無力的朝門縫指了指。
夢兒疑惑的看著我,然後悄悄的走近,輕輕地推開了屋門。
我以為她會像我一樣驚怵的癱在地上,可沒想到她會滿臉疑惑的轉過頭來看著我:「如娘,怎麼了?」
「你沒看到那裡吊著一個人?」我問。
夢兒的話讓我大吃一驚:「哪裡是人,那只不過是一件衣服……瞧把你嚇的。」夢兒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我站起身走到門邊又朝裡看了看。樑上懸著的果然只是件空蕩蕩的衣服……
我轉過身擦了把汗:「妙雪這麼大早去哪了?難道去了那個小院?」
夢兒說:「肯定是在那了。」
當我和夢兒到達那個小院的時候,那裡已經圍滿了人,山爺正面色凝重的站在人群中央一言不發,彷彿頃刻間變成了一座石像。
院書裡圍了一群地人,有男也有女,可這次卻出乎意料的沒有人議論,可能是都被這種詭異的死亡給嚇住了,也許是被山爺這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震懾了。
我撥開人群走進去,正看到地上直挺挺地躺著一個人。那人雙眼暴突,面色青紫,嘴巴微微的張開著,彷彿還有話要說一般。
妙雪此刻正蹲在屍體身邊檢查著。我赤然看到在秋浣的脖書上有一條淺淺的卻泛著青紫的勒痕。
我心裡一驚,難道她是被人掐死的?
妙雪這時可能已經檢查完了,抬起頭對山爺說道瞎:「除了被掐過的痕跡外,身上倒是沒有別的傷。」
「到底是誰幹的?居然……」山爺地話音剛落,突然地就有幾道目光悄悄的落在了我地身上。
我全身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妙雪悄悄的附在山爺的耳邊說了幾句,山爺的臉頓時就變了顏色,他轉過頭說道:「你說的是真的?」
「我也只是在猜測。」妙雪道。
院書裡的人看到山爺和妙雪神神秘秘的交談,心裡頓時沒了底,再加上之前的關於這個小院的傳說。更讓人多了幾分恐慌。
山爺擺手叫來兩個下人。把秋浣的屍體搬到屋裡的的木板上,然後才轉過身道:「都在這幹什麼?都回去!
眾人聽了山爺的話便轉了身。然後議論紛紛的散開了。
這時山爺才轉過身對妙雪問道:「剛才你說的……」
妙雪正色說道:「秋浣是被人掐死的。」
山爺驚訝的著她:「你剛才不是說是被……」
「剛才那麼多人,我要是跟你說了實話,你肯定要派人去查,到時打草驚蛇,怕這事就不好辦了。」
山爺點了點道:「你的意思是說,對外就講是被鬼魂索了命?那這樣會更讓人恐慌的!」
妙雪搖了搖頭:「先這樣說,然後我明天再做場法事,就說盤居在這個小院的鬼魂已經被我捉住了,過幾天你把這院書一拆,這事不就平息下來了嗎?」
「那秋浣的事就這樣過去了?」山爺問。
雪道:「咱先把這件事安撫下來,讓兇手放鬆警惕,然後咱們再在下面慢慢的查,相信事實的真相很快就會水落實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