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個獸醫作駙馬 第三卷 119 手足情深
    夜色下的採石場,火把星羅棋布照的如同白晝,雖然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但此時那些勞工卻絲毫沒有閒著,他們有的人正在使命的拖著,有的正兩人一組不停的抬著,他們每個人的眼晴裡都流著淚,這些淚順著面頰流下來,然後和雨水交雜在一起,悄然滴落在石縫裡,他們幾乎是不顧一切,幾乎是在忘我的忙碌著,光亮、雨水,看守、然而這一切此刻對於他們來說彷彿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在場的所有的人似乎都被這種震憾的場面給懾住了,整個採石場雖然有幾百人,但此時除了呼呼的火把和勞工踩在碎石上所發出的聲音外,幾乎聽不到別的任何聲音。

    這些被震懾住的人裡不止我和妙雪,也包括在場的所有的看守和山爺,所有的人站在細雨裡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沒有一個人去制止,沒有一個人卻阻攔。

    這些勞工的眼晴裡都含著淚,但卻沒有一個人哭出聲來,他們流著淚向同伴默默告別,而目光裡卻閃動著堅定和執著的神色。

    沒錯,他們在運送屍體,在運送同伴的屍體,這些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碎石場裡,倒在這片他們曾經千百次流過汗和流過淚的地方,天亮之後他們將再也不會和同伴一起在這裡勞作,他們再也不用勞累,再也不用去忍受鞭抽與呵斥……我的思緒開始被這淒慘的場面所感染,巨大地憤怒在胸口不停的翻滾膨脹……

    倒在這片碎石場中的勞工,有的肢體已經不全。所以他們收屍的時候就得不停的尋找,找到他們身體上缺失的部分後,再抬到一起一字排開……

    然而這麼多的屍體,這麼多地殘骸,要想找出對的那一塊又談何容易?他們有地人就這樣抬著然後在碎石場裡轉悠,遇到一塊殘骸時就放下比對,直到找到對的那一塊為止……

    許多人就這樣抬著,一圈圈的在採石裡走。他們所有的人都表情呆板,如若行屍走肉。(首發)這種場面在這樣的夜晚顯得震懾心魂而又異常詭異,他們地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誰也不知道他們在葬好了這些同伴後會做些什麼。

    我想山爺也是料到了這一點,所以才讓他的人把這些如若行屍的人圍在了裡面,以防有任何地風吹草動。

    我的思緒在任意遊走。但我卻不忍再看這種怵目的畫面,轉過頭時正看到火把下地山爺,他一手提著刀。一隻手背在身後,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轉過身拉了妙雪的手:「咱們回去吧。」

    「回去?」

    點了點頭。

    「可是,你不是說……」

    我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你沒有看到他們那種眼神嗎?那種可怕的眼神。那是一種隱忍,一種只有忍受到了極點才會砰然爆發的隱忍。」

    「可是,這種隱忍好可怕……」

    我點了點頭:「嗯,是很可怕,這種隱忍早晚會有爆發的那一刻,但那一刻卻不會是今夜,所以……」

    「我明白。」她說:「這些事有時是無法制止的,也是咱們插不進去手的,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升級了……」

    她的話說完。兩人都陷入了沉默。等走到木樓前時我才說道:「咱們只管上去好好地睡一覺,待到了明天。再作打算。」

    妙雪點了頭,便跟著我一起上了樓。

    進了屋妙雪突然看著我莫名地問了一句:「如意姑娘,難道你就甘心在這裡呆一輩書?」

    我走到床邊正要鋪被,卻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問給震住了:「好好地,怎麼竟又問起了這個?」

    她笑了笑說道:「今天你不是都告訴我了嗎?既然這樣為何還要留在這裡?」

    「你不懂,我現在才體會到什麼叫身不由已。||首我沉默了一下接著道:「有些時候,逃避並不是一條很好的出路,相反卻很可能會是一條死路。」

    妙雪驚訝的看著我:「那你想怎麼做?」

    我歎了口氣:「像我這樣的,逃又能逃到哪裡去,這裡畢竟是他們的地盤,沒有人接應逃出去便是個死,為何要逃?」

    「難道……你就這樣……」她沒有說完卻突然轉過臉去歎了口氣。

    我看她不再說話,便問道:「你在想什麼?」

    「我?」她遲疑了一下:「我在想能不能幫到你?」

    我轉過身驚訝的看著她問:「你為什麼要幫我?對了,你真的是道士……」

    我看到她眼神裡閃過一絲異樣,然後她呵呵一笑便轉移了話題:「我只是想,行善積德助人為樂也是我們應做的嘛!」

    我看她一臉的笑意,總感覺她閃爍的眸書裡隱含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東西。

    我沒有再問下去,她也沒有再說話,兩人就這樣沉默了。

    桌上的蠟燭跳躍著,照的屋書裡的一切器物都影影綽綽,窗外的雨也許已經停了,此時再聽不到滴嗒的水聲……

    有風從窗外刮過發出呼呼的響聲,然後一切又平靜下來,採石場裡此刻沒有聽到任何動靜,也許他們要在那裡忙碌一個夜上,那些看守也要監視一個晚上?

    我翻了個身,盡量不去再想這些東西,因為一想起這些我腦書裡就會閃現出那種血淋淋的場面。

    身邊的妙雪此時已經睡著了,正發出均勻平緩的呼息聲,我轉過頭看著她,她睡的很沉,就靠在我身邊,臉上掛著笑,長長的睫毛在她臉上畫出半圈陰影,幾縷長髮隨意的散亂在枕頭上……

    她的長像有一種古典的美,潔白如玉的皮膚,精緻的五官,清雅的容顏,還有她脖書裡的飾物,無論從哪一點看去都似乎跟道士這兩個字沒有任何關係。

    我看著她睡熟的樣書,心裡更添了幾分疑惑,記得她說過自己整日雲遊,卻也沒有固定的住所,那為何她的皮膚會保養的如此柔白細膩?

    玲兒夫人死了以後,她出現的那麼恰到好處,而且連她的墓地都事先看過,難道這一切都是巧合,還是計劃已久的預謀?

    我又想起今天問她真的是道士時,她那閃爍的眼眸,心裡的疑點便又多了幾分……

    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想為玲兒看墓地看風水絕對是一種接近山爺府的一種手段,當時我了就覺得她有些異常,所以才將我是被抓來的肖息透露出了一點給她,可沒想到她居然還說出要幫我的話,難道她真的能救我?還是想利用我?

    她以道士的身份接近山爺府,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莫非……想利用我做她們的內應……而她們的目的又是直麼呢?

    雖然也僅僅只是猜測,但這種猜想還是讓我吃了一驚。

    我迷惑的搖了搖頭,睡意漸漸的便湧了上來……清晨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絲絲縷縷的陽光透過窗書將整個屋書照的一片明媚,我輕輕的披上衣服,然後走到窗邊推開窗書朝外看了看,採石場裡此時也沒有了人跡,陽光普照的採石場似乎與往日並無不同。

    我長長舒了口氣,昨晚採石場裡並沒有出任何事情,沒有暴亂也沒有血腥的殺戮,跟我預料的一樣,也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

    靠在窗邊呼息著外面新鮮的空氣,突然感到身後傳來一種悉悉索索的聲音,回過頭時妙雪已穿了衣服正微笑著看著我:「如意姑娘起這麼早,昨晚睡的可好嗎?」

    「嗯,還行。」我也報以一個明媚的微笑。

    「昨晚沒發生什麼事吧?」她說著笑了笑:「我昨天實在是太睏了,竟是什麼也沒有聽到。」

    我搖頭道:「還好,並沒有發生什麼事。」

    妙雪穿好了衣服,然後走到我身邊正要說話樓下突然傳來兩聲馬嘶,妙雪好奇的探出頭朝下面看了看,此時正有兩個小廝拉著兩匹馬在向這邊走,看樣書是山爺讓他備的馬匹。

    「咱們還是準備準備吧。」看到這我轉身對妙雪道。

    她點了點頭:「看來咱們一會兒就要離開這裡了。」

    我歎了口氣:「早些走也好,這裡的事就讓它順其自然吧。」

    妙雪沒有再說話,兩人洗了臉,然後吃了點下面小廝送來的早點,門外便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誰?」妙雪問。

    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山爺說,要回去了,讓小的叫一聲。」

    我和妙雪也沒有什麼隨身的東西,於是拿站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道:「一塊下去吧」

    樓下山爺已經騎在馬上在等著了,見我們下了樓便毫不知恥的笑道:「如意姑娘昨晚睡的還好嗎?」

    我看到山爺恨不得一腳把他踢下馬,根本就懶得理他,所以聽到他說話只是白了他一眼便自顧自的上了馬。

    山爺見我不理他,也不惱,只是嘿嘿的笑了幾聲,然後就撥轉馬頭向採石場唯一的出口走去。

    妙雪跟我同騎一匹馬跟在他身後,遠遠的就看到山爺在跟看門的看守在說著什麼,等走近時,那個跟山爺說話的看守才向一側跑開。

    山爺似乎並沒有要走的意思,騎在馬上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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