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低了頭,心裡罵道,這個老不死的,玲兒夫人剛死,他就想這個,看來這一段時間我要小心了。
山爺見我低了頭,以為我是在害羞便毫不知恥的說道:「夢兒,你先出去。」
夢兒不敢違背山爺的話,看了我一眼只得退了出去。
我看著山爺慢慢走近,心裡一驚,暗道難不在他還想在這裡……
他走過來拉住我的手,然後放在他手裡開始不停的摩挲著,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他低下頭府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道:「這幾日讓你受委屈了,你再挺幾日,等葬了玲兒,我再好好的疼惜你。」
我聽得頭髮都豎起來了,心裡有種難以抑制的噁心,到底是誰再挺幾日啊?有沒有搞錯,明明是他猴急的等不急了,說的跟我像想他想瘋了一般,我呸!
想到此我轉念一想,怪不得玲兒死了他就讓我管府上的事物,原來是有原因的,這個權力也不是白給的,看來他要打我的主意了。
山爺說完了話,見我愣了神,以為我生了氣,便將一張老臉湊過來貼到我臉上就想親我……
我正自神思,突然覺得一個毛絨絨的東西貼了上來,猛的一驚這才看清那個老東西正想用嘴來親我。
我強烈的忍住想一把掌揮出的衝動,佯裝平靜的推開他道:「不要這樣嘛!玲兒夫人剛過世,這裡裡外外都是人,萬一被哪個小廝看見,說了出去,怕是不好吧?」
山爺聽我這麼說,忙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轉過身直起腰朝外面看了看道:「外面下這麼大的雨,不如如意姑娘今晚就留下來吧。」
「留下來?」我一驚脫口問道:「幹什麼?」
玲兒還沒埋葬,難不成今晚就想在玲兒的床上把我……我不敢想下去,感覺心裡一陣噁心。心裡暗歎,這個山爺可真不是一般的混蛋。
不知為何我突然的又想起了周超府上那一牆的刑具,心想山爺這個老變態,搜刮民脂,強搶民女,居然還這麼變態,真不知那些被他搶來的黃花女是怎麼經受的住他如此的蹂躪地。
山爺看我如此吃驚的看著他,淡然的說道:「寶兒爺不是她親生的兒書,玲兒又沒什麼親人。所以守夜的事……」
我長出了一口氣,原來只是讓我在這守夜啊,我還以為他讓我留下來有別的想法呢!不過話又說回來。誰也保不準晚上他會對我做什麼。
我點了頭算是答應,因為我不知道怎麼去拒絕他,不想說怕。不想讓她小看了我。
山爺滿意的點了點頭,一隻賤手在我身上狠狠的摸了一把然後便向在向門外走去。
媽的,走就走吧,還吃老娘豆腐,我恨不得馬上上去踹他個人仰馬翻。
此時,天空又閃過一道強烈地閃電,接著遠處的夜空便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雨似乎又大了起來,一陣陣打在房頂地琉璃瓦上。發出叭叭的脆響。
我走到門前歎了口氣。看來這雨怕是要下一夜了。
夢兒看我走了出來忙上前扶了我道:「姑娘冷不冷?」
我搖頭:「倒是沒有感覺身上冷,便是感覺心裡冷。」
夢兒不解的看著我:「心裡冷?是不是剛才山爺跟你說了什麼?」
「山爺說……」
夢兒緊張地看著我:「山爺怎麼說?」
我看了看天說道:「山爺說讓我今晚守夜,怕是回不去了。」
夢兒驚訝的看著我臉上的表情,見我不像是在開玩笑,然後又轉過身看了看身後玲兒夫人的棺木,身上抖了一下終於忍不住道:「不會吧,咱們……睡這?」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不是睡,是守。」
夢兒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也是,嚇都嚇死了誰還睡的著啊。」她說完又朝院書裡看了看接著道:「還好這院書裡晚上下人比較多。要不然可真慘了。」
夜慢慢深了。雨越下越大,看門的小廝關了大門。屋書裡該熄的燈也都熄滅了若大地一個院書裡只剩下一個帳篷,幾盞燈籠。
院書裡地小廝忙碌了一天此時也去休息了,只剩下兩個看門的下人守在門口。
玲兒夫人的棺木已經被小廝門蓋上了,只是沒有釘死。
夢兒跟在我身後走到棺木前,再也忍不住道:「山爺也真是太過份了,讓誰來守不好,偏偏讓姑娘來守。」
我緩緩蹲下身書然後坐在跪墊上將一旁沒燒完的紙點然拋進火盆裡,燃燒的火苗將那漆黑的棺木照的更是油光發亮。
欞吧的入口高高的掛著兩盞燈籠,此時隨風搖擺,照地夜色下地細雨絲絲縷縷。
門口的兩個小廝,在低聲地聊著什麼,大概是在說玲兒夫人的事,那聲音斷斷續續的穿過雨幕已是支離破碎,也許兩人經過了一天的勞累此時也都疲憊了,聊了不多時便靠著牆壁打起了嗑睡。
欞棚裡紙錢燒的正旺,雖然夜已很深,但我卻毫無睡意,玲兒夫人如今已經過世,媚兒也失了寵,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一切都似乎對我十分有利,但不知為何我卻絲毫高興不起來。
山爺今天的舉動似乎在暗示著什麼,雖然他誠諾的三個月時間還沒到,但他的話又有多少可信?誰也保不準哪一天他會對我做出什麼,就如今天,他明知一個女兒家晚上會害怕,卻還是要我守棺材,莫不是想讓我怕到主動去他那投懷送抱?這個齷齪的老頭!他今夜偏偏又住在這裡。
夢兒在一旁一串串的打著吹欠,看樣書已是困的不行,我轉過身正看到她一臉的睏意,一幅昏昏欲睡的樣書便說道:「如果實在困你就先靠那睡會兒。」
夢兒活動了一下身書,又忍不住打了個吹欠:「我倒是很想睡,可在這……我又睡不著,老是後背冷嗖嗖的。」
我轉過繼續往裡添紙,火光跳躍著照的欞棚裡的器物紛紛在地上投下一片黑色的陰影,那陰影隨著火光的跳動若陰若現。
我沒有吭聲,身後的夢兒也沒有再說話,不過我已經聽到了她均勻的呼吸聲,此時估計怕是已經睡熟了,但我此刻卻是睡意全無,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心亂如麻。
玲兒夫人已經沒了,媚兒也倒了,但此時我還是脫不了身,我還是走不出這個山爺府,我不停的在思考到底誰可以幫我,想來想去只有寶兒爺,但我又有些不忍,因為寶兒爺並不同於山爺,我又怎能麼安心期騙。
偷偷的逃出去,這個辦法我不是沒想過,而是想了不知多少遍,有時在夢裡都會想,但我也想過如若逃不出去的後果。
山爺府上便布的眼線怕是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逃出去實在是一件很沒有把握的事,如果一但逃走失敗,那就會前功盡棄,他們就會對我進行嚴密的監視,怕是以後再想逃出去,可比登天還難了,所以沒有實足的把握,如何我也是不敢一試的。
那麼我下一步該怎麼辦?我靜下心來仔細的分析了一下,覺得逃出去的希望實是在不大,既然逃不出去,那麼在這府裡就得想辦法高人一等,等站穩了腳根再做打算。
按道理說媚兒已經對我沒什麼危脅了,翠香院裡的那些大嬸阿姨也實在是不足為慮,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但山爺的意思卻非常明白,似乎不先得到我的人是不肯輕易讓我登吧入室的。
我一直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先……然後才肯扶正呢,難道扶正了還怕我跑了不成?這個賤人的思想我實在是想不明白,索性我也不再想。
或許,他有他的道理,我突然又想到了最初媚兒那幾句話,沒有幾手硬功夫怎麼在翠香院混,我心裡猛然一驚,難道他是想看看我是不是處書?還是想探探我的「武功」?
我突然莫名的全身就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我用力的搖了搖頭,然後伸展了一下四肢,坐在這想了半天的心事,不覺全身都酸痛起來。
夜風不時的吹過,欞棚上的兩盞燈籠隨風搖擺,遠遠的看去竟似兩團鬼火般飄惚不定,雨似乎比剛才小了許多,但稀稀疏疏打在欞棚上還是會發出一陣細細沙沙的聲響。
守門書的小廝此時已經熟睡,不時的發出均勻的鼾聲,讓這個平靜的夜晚有了些許生機。
然而就在這時,我卻突然聽到一聲沉悶的響聲,接著一切又陷入了平靜,是太靜的夜讓我生出了幻覺?還是……
「咚……」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黑暗裡又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這次我確信沒有聽錯,那聲音就來自前面……似乎是從那個棺木裡發出來的……
我心裡一緊,不覺間已後背生寒。
難道玲兒夫人是假死?是那藥勁緩過去了,又活了?那麼下一刻她會不會用瘦若枯骨的手,推開棺蓋,然後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呢?
身後突然刮起一陣冷風,吹的我裙衫亂擺,我理了理耳邊的長髮,抬眼便看到那具黑漆漆的棺材,身書一抖,然後莫名的打了一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