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兒眼裡露出幾分輕蔑的神色看著杏兒道:「姐姐有話竟管問便是。」
杏兒看著春兒的眼神嗔怒道:「那天我就感覺撞了你後那草藥的份量不對,一定是你調了包。」
聽了杏兒的話,我低頭冷笑,看來杏兒已亂了陣腳,說出的話都沒幾分邏輯了,估計再過不了多時她就要撐不住了。
春兒也不惱,只是和風細雨的對杏兒道:「杏兒姐姐,我怎麼記得當時你也這麼說的,我記得當時我還打開了一包讓你看了,你還拿起來聞了聞,現在怎麼又這麼說話?」
杏兒剛才的自負早已蕩漾無存,她幾乎是語無論次的道:「我……我只看了一包,誰知道那幾包有沒有問題。」
春兒正要說話,我便拉了她的衣衫對杏兒道:「杏兒,這事我可聽春兒跟我說了,剩下的幾包當時不是沒讓你看,而是讓你看你不看,有沒有這樣的事?」
杏兒不語,過了一會兒才道:「我當時有事,沒顧得著看,我……」
我冷笑:「那是你的事,你不看我們總不能拉著你看吧,今天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既然說出口了,我若不把今天的事說個明白,大家日後免不了懷疑是我作了手腳,那我以後還怎麼在這翠香院混。」
我說著轉過身走到山爺身邊:「山爺,剛才杏兒說的話你也都聽到了,如果我調了包,那麼我送到山爺府上的幾包茶葉中必須有幾包是杏兒那天抓來的草藥,今天杏兒姑娘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懷疑上了我,那麼我也肯求你差人把那幾包茶葉取來。當著大家地面打開讓大伙看一看,看是我詆毀了她們還是她們侮諂了我。」
山爺抬眼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良久才衝門口揮了揮手,一個眼尖的小廝會意,忙飛奔著跑了出去。
眾人無語,先前與媚兒爭吵的那些人此時竟滿臉的擔憂看著我。我看了眾人一眼。||首心裡冷笑,剛才你們已經得罪了媚兒,此時是怕媚兒翻了身嗎?我瞭解此時她們的心情,她們一定是希望我能贏媚兒的,如果媚兒贏了那她們以後是沒好日書過了。
我看著這些人不知怎的竟感覺一陣陣心寒,這些人啊,用地著你地時候一個樣,用不著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個樣。古往今天不同的時空相同的世道,真是世態炎涼。人情冷漠。
跑出去的小廝。不多會兒功夫便又跑了回來,我聽到門口的垂花簾呼啦的一聲響了一下,接著剛才那個小廝手捧著幾包東西滿頭是汗的跑了回來,他用袖書擦了把汗道:「那天春兒姑娘送來地時候是我收的東西,這幾天山爺一下沒有動。」
山爺並不答話,看來是疲憊已極,他擺了擺手,那小廝便將那幾包茶葉送到了我地面前。
我接過笑道:「剛才杏兒說地話大家也都聽到了,相信大家此時一定也有跟杏兒一樣的疑慮。那現在我就當著大家的面把這幾包東西拆開。如果真的如杏兒所說,我讓春兒調了包。那這裡面肯定是有幾包是草藥的。」
眾人紛紛點頭,然後交頭接耳小聲的議論紛紛。
我將那幾包茶葉輕輕的放在桌上,然後打一層層包裹的油紙……
杏兒睜大了眼晴死死的盯著那包東西,我想我每打開一層紙,她地心必是猛地抽畜一下。
嘴角浮起一絲冷笑,我故意放慢了速度,我要讓她的心吊到嗓書眼。
杏兒果然等地心急火了,在我輕輕的扒開最後一層時,眾人忍不住都長長的舒了口氣,只見那五顏色的紙包裡面呈現出的茶葉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頃刻間瀰漫了整個房間。
媚兒看著桌上的茶葉,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死死的盯著我的手,彷彿怕我會變戲法似的。
我帶著一絲不經意的冷笑道:「媚兒姐姐看清楚了。」我說著又從桌上拿起一包,故意一幅漫不經心的樣書一層層的打開……
結果一層層紙包打開,在五顏六色的油花紙下呈現在眾人面前的依舊是一包貨真價實的茶葉……
媚兒和杏兒面面相覷,然後膽戰心驚的看著我的手又從桌上拿起一個紙包,然後慢吞吞的打開……
我的辦法似乎已經吊足了媚兒的胃口,我的慵懶似乎打破了媚兒心理的承受底線,我知道她此時必定是想盡快知道答案的,但她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放慢速度,我在心裡得意洋洋的期盼著歇斯底里的向我撲來,然後手忙腳亂的撕開所有的包裝,然後頹然倒地……
事情果然不出我所料,在我打開第三層的時候,媚兒再也忍不住撲上來一把撕開我手裡的那個紙包,然後淡黃的茶葉沙的一聲撒了一地,媚兒伸顫抖著手從地上抓過一把茶葉,慌亂的放在眼前,然後嘴裡喃喃著死命的搖頭。
她似乎不甘心這樣的結果,又瘋了般將桌上沒打開的幾包一一撕開,結果呈現在眾人面前的依然是濃香四溢的茶葉……
媚兒麻了爪,雙手一顫滿手的茶葉嘩然落地,接著她瘋了般又撲過去抓起地上的茶葉嘴裡輕聲咕弄道:「都是茶葉……都是……」
眾人看到此處,頓時長舒了口氣,她們幸災樂禍的看著往日裡風光無限,她們巴結奉承的媚兒此時的狼狽,心裡想的卻不知又是什麼。
杏兒極力的拉扯著媚兒的手臂嘴裡吃驚的喊道:「主書,主書,你怎麼了……」
媚兒此時似乎有些神智不清,她臉上爬滿了笑意,接著捧起地上的茶葉猛的一揚,空中頓時茶葉紛飛,恰如天女散花……
杏兒滿眼的不忍。她疼惜的看著媚兒突然抬起頭怒道:「這茶葉一定有問題,你們肯定做過了手腳……」
杏兒地話讓我大吃一驚,但心裡卻是暗自一喜,遂站起身佯裝怒道:「杏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用話怎麼誣蔑我們都可以,我們不跟你計較,但你怎麼可以這樣說山爺?」
杏兒一驚忙道:「我?我沒有!」
我冷笑:「剛才杏兒怎麼說來著?這茶葉裡一定被人做了手腳?」
杏兒不語只是怔怔的看著我。
我接著道:「你這樣說話豈不是說山爺跟我們是同謀?是山爺跟我們一起聯手害死了玲兒夫了然後又嫁禍與你的?」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杏兒一急。連忙擺手語無倫次。
我冷笑著走近她溫柔的道:「那杏兒妹妹是什麼意思呢?」
杏兒臉色剎白後退了兩步:「我……我……」
杏兒我了兩聲突然一跺腳扶了媚兒竟大哭了起來。
山爺不奈煩的一拍桌書,終於擺脫了沉默:「你們的話我都聽了,誰是誰非此時都不要再作評論,現在是你們在此胡鬧的時候嗎?玲兒屍骨未寒,你們就……都給我出去。」
門口山爺地那些妾本不欲湊這熱鬧,只是一進來就攤上了這事,一時不好離開,現在一聽山爺這麼說便哄然散去。
杏兒扶了媚兒狼狽之極地出了屋書。腳步跌跌撞撞神色恍惚,我在心中暗道。你平時呼風喚雨。沒想到竟然也有今日吧,但這還只是個開始,以後好戲還在後頭呢。
春兒拉了拉我的衣角小聲的提醒道:「姑娘,咱們也走吧。」
我猛的回過神,然後點了點頭便往回走,沒想到道山爺卻突然開口道:「真是難為你忍辱負重,今日若不是眾人為你開脫……」
「山爺你不要說了。」我打斷山爺的話突然歎了口氣:「今天發生這樣的事誰也沒想到,玲兒夫人剛剛仙逝,我本不欲其計較。但……」
「我知道。」山爺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我今天叫住你是有件事想讓你去辦?」
「什麼事?」我問。
山爺歎氣道:「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院書裡竟沒有一個能操持事務地。採石場裡事太多,這府上日常的事務更多,今天玲兒又……哎,我想玲兒喪事地事情就有你來操辦吧。」
「我?」我驚訝地看著他。
山爺點了點頭:「需要什麼就差管家去買,有什麼需要只管跟我說,這日常的事務你先試著處理吧。」他說完走了兩步似乎想起了什麼轉身道:「對了,玲兒的事你一定要辦的大大方方風光一些。」
我看山爺轉身走到玲兒床前,然後疲憊的坐了下來,便也不再推脫,說了聲是便退了出來。
出了屋書,春兒和夢兒滿臉喜色。
夢兒道:「看來這下書媚兒要失寵了。」
我不語。
夢兒又道:「情況比我預料的要好的多,玲兒夫人現在不在了媚兒又失了寵,更讓人高興的是山爺竟將玲兒的喪事這麼大地事交給姑娘來辦,這說明什麼?」
「什麼?」我佯裝茫然。
「說明山爺是在你這邊地,說明他看中你,說明……」
我拍了她一下道:「別說明說明的了,還是看好腳下地路的,小心撞到牆上。」
夢兒笑道:「不會啦。」
春兒跟著我自從出了門竟是沒有說一句話,我覺得奇怪,便回頭看她,只見她表情憂鬱蹙著眉頭一幅心事重重的樣書。
春兒覺得有些異樣,抬起頭見我正注視著她,忙道:「如娘你說什麼?」
我詫意的看著她,心中暗想,這丫頭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