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姑娘跪在地上哭的肝腸寸斷,我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妹妹……別太難過……」
月姑娘哇的一聲撲進了我的懷裡:「姐姐,我就這麼一個親人,就這麼一個親人啊,我以後該怎麼辦啊……」
「你還有我,你還有姐姐……」自責難過一股腦的全湧了上來。
是我害的他們兄妹家破人亡,是我……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剛開始我還心存僥倖,以為只看到了玉棠的衣服沒見到他的屍首,就說不定還能找到他,可如今整個山頭都塌了下去,縱然當初不死,現在也是被活活壓死在裡面了,想到此心裡一陣難過,眼淚泫然而下。
不遠處塵土飛揚,直蕩的半天邊都變成了黃色,我脫下一件衣服披在月姑娘身上,然後看了看身後的杜鋼:「咱們走吧。」
月姑娘點了頭眼神裡充滿了不捨。
陽光下杜鋼睡的正香,腿上最初的傷口已經癒合的差不多,只是還留有一排排被水怪咬過的牙印。
「咱們能把他弄下山嗎?」月姑娘看著我問。
「我想應該看能不能叫醒他……」我說著俯下身輕輕的拍了拍他:「杜鋼,杜鋼……」
「杜哥哥,杜……」月姑娘蹲下來使勁的搖晃著。
他的睫毛動了動,然後眼晴瞇成了一條縫,不知是不是外面的陽光太刺陽,他又緊緊的閉上的眼晴,過了良久他才虛弱的問:「我怎麼會在這?這是哪……」
「咱們沒事了,咱們從那洞裡出來了……」月姑娘激動的說。
杜鋼聽了月姑娘的話身子一震:「出來了?」他緩緩的坐起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月姑娘:「玉棠呢……還有玉兒……」
月姑娘扭過頭,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玉兒受了傷,在山下的桃園裡,玉棠他……他……」我的聲音突然有些哽咽,想說卻怎麼也發不出聲來。
杜鋼像是明白了什麼緩緩的爬起來,虛弱的身子不停的晃動。他一步一步朝那個坍塌下去的山頭走去,然後他一屁股坐在了那坍塌墓坑的邊緣,眼光默默的久久的注視著前方……
遠處塵土的黃煙依舊瀰漫,似乎一時半刻也散不盡似的,此時,在漫天的塵煙中正有一個模糊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行走著,在飛揚的黃沙中逐漸清晰了起來……
杜鋼正坐在那裡獨自哀傷,當看到風沙中走來一個人時不禁慢慢站起來,迎了過去,突然他大聲喊了起來:「玉棠,玉棠,是玉棠……月姑娘你哥沒死……他在這呢……」杜鋼看清的來人突然興奮的叫了起來。
我和月姑娘也看到了那個風沙中的身影,但沒想到會是玉棠,真的是太意外,太不可思議了。
「哥……哥……」月姑娘瘋了一般飛奔過去一頭撲進了哥哥的懷裡。
我和杜鋼站在身後,看到他們兄妹二人喜極而泣,一時之間也百感交集。
天上的風沙慢慢的散去,月姑娘從哥哥懷裡抬起頭滿眼含淚:「哥,我不是在作夢吧?」
「不是,不是……」玉棠說著又抱緊了妹妹。
「哥,你是怎麼出來的?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月姑娘帶著哭腔。
玉棠鬆開妹妹歎了口氣:「一言難盡,等下了山我再慢慢跟你們說」玉棠說完抬頭朝我們看了看突然說道:「玉兒呢,玉兒她……」
我忙走過去:「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玉兒她也沒事,只是受了點傷,現在在山下桃園的一戶農家裡,咱們都沒事。」
「真是太好了。」玉棠說著突然驚訝的看著杜鋼說道:「杜鋼,你不是……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杜鋼用手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自從被那水怪咬了以後,時而清醒時而糊塗,迷迷糊糊的竟然也走了出來,呵呵,看來我也挺有造化。」
幾個人一聽杜鋼的話頓時都笑了起來。
月姑娘說道:「咱們還是快下去找玉兒姑娘吧,她肯定在那等著急了。」
「嗯,咱們快走吧,那丫頭簡直就是咱們的開心果,這幾日不見她,倒還真有點惦記了。」玉棠說完又接著道:「我看這山清水秀,挺適合隱居,看來離咱們隱居的日子也不遠了。」
幾人都笑了起來,月姑娘說道:「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我有兩個哥哥,一個姐姐,一個妹妹,真是太好了。」
杜鋼無比感慨:「咱們自從進了水下那個洞穴,誤打誤撞的居然走了這麼遠的路,更沒想到我們在不知不覺中還走到這麼一個神仙之地。」
「是啊,這裡山清水秀,人煙又稀少,看誰還管得了我們。」月姑娘說的眉飛色舞。
我笑著問月姑娘:「那咱們隱居起來以後幹什麼呢?」
「男耕女織啊,咱們姐妹三個採桑織布,兩位哥哥上山打獵,簡直神仙般的日子。」月姑娘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想必是對這種日子嚮往已久了。
我和月姑娘一路說說笑笑,杜鋼和玉棠聽著只是輕笑不語,不多時我們便到了山下的那片桃園。
玉兒正在木屋前面拿著一把斧頭破材,對我們的到來竟毫無查覺。
「玉兒……」我在身後叫了一聲。
玉兒擦了擦汗,回過頭驚喜的丟下斧頭跑了過來:「姐姐,你們都回來了,真是太好了。」
「妹妹的腿傷怎麼樣了?」我看著玉兒笑問。
「沒事了,這幾日多虧了老奶奶給我上藥調養,你看現在一點事都沒有了。」玉兒快樂的像只小麻雀。
月姑娘笑道:「對了,那老奶奶呢。」
「她剛挖完野菜回來,現在正在做飯呢,老奶奶可利害了,昨天還下套捉回來了一隻兔子呢。」玉兒說著往牆壁上那塊兔皮指了指。
杜鋼笑道:「那看來我們回來的正是時候,真是有口福。」
「你別說,你這一說我還真餓了。」玉棠也參合了進來。
玉兒笑著朝木屋一側正慢騰騰升起的裊裊炊煙看了一眼說道:「奶奶正在做飯,我這就去告訴她你們都回來了,今天呀給你們做好吃的。」
幾人看她這麼說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正午的陽光暖暖的打在身上,讓人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適,不遠處的桃園花開正艷,此時蜜蜂嗡嗡,蝴蝶紛飛,幾隻花喜鵲不知何時落上枝頭,喳喳的的鳴叫著,似乎在慶賀我們的凱旋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