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站在石台上呆呆的看著下面的石台一點點的坍塌,石板龜裂著變成一塊塊碎石然後落入無底深淵,只一轉眼的功夫,下面的石台居然全部淪陷,原本光潔的平台瞬間變成了黑漆漆的無底洞。
轟隆聲慢慢的消失,偶爾還可以聽到一兩隻零碎的石塊翻滾下去,在地下深處發出有些飄緲的聲響。石室裡靜的有些怕人,幾個人被眼前發出和突變驚的目瞪口呆,剛才還好好的石室現在有一塊以上已經變成了無底深淵,讓站在邊緣上的人看了怵目驚心。
「哥,杜鋼他會不會是掉下去了。」月姑娘話語間聲音都在顫抖。
玉棠搖了搖頭:「不可能,石台是從左側開始坍塌的,而杜鋼在右側……他不可能會掉下去……」
「那一個大活人,怎麼可能突然間就沒有,何況他還昏迷未醒?」我努力的想著剛才的情景,可是卻絲毫也回憶不起任何不對的地方,於是接著道:「玉兒,你最開始站在石台上有沒有發現什麼?」
玉兒用手抓著頭想了想:「沒有啊,那時水剛下去,後來我也下到下層的石台上了,至於後來咱們都在研究那個突然出現的怪洞,直到地面震動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玉兒的話說完,幾個人又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在無比的疑惑和震驚當中又藏著深深的恐怖,難道是他自己……我突然想到了他腿上的傷口,心裡突然咯登的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猛的襲上心頭……
「杜鋼是條漢子,不過……咱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這裡並非久留之地。」玉棠歎了口氣,從地上那堆廢棄物裡翻出幾根稍微粗些的木棍,然後走到燈台邊,把棍子纏上一些如廢絲般的東西在燈台裡蘸了蘸然後點燃,大步向黑暗的石廊裡走去。
我和玉兒月姑娘三人緊緊的跟著玉棠走入了石廊,石廊似乎很長,漆黑黑的一片深如遂道。
黑暗時常能給人以無限的瑕想,在剛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覺得什麼,但是後來越往裡走我心裡就越空,心裡感覺毛毛的,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玉棠走在最前面,火光搖曳中幾個人的身影被拉的長長的在牆壁上閃爍跳動,如同鬼魅。過了一會兒走在最後面的玉兒終於忍不住道:「姐,我好怕……」
我回過頭拉了她的手才發現此時她的手臂冰涼,我笑了笑:「玉兒別怕,來,咱們並排走……」
月姑娘此時緊跟著哥哥,身後是我和玉兒,四人沿著漆黑的石廊又走了一陣,前面出現一個轉彎,玉棠拿著火把站在轉彎處又回過頭往回看了看,此時深深的石廊外只能看到一點昏黃的燈光,也許是距離的關係,竟然沒有了剛才的那般明亮。
「走吧,咱們接著走。」我朝石壁兩側看了看,石壁光潔平整,像樓梯的過道毫無異常。
「嗯,你們跟緊我,注意腳下。」玉棠主咐完拿著火把繼續向前走。
我拉著玉兒轉過彎,本能的又回頭看了一眼,卻突然發現黑洞洞的走廊那頭似乎有個什麼東西在我回頭的瞬間一閃便沒入了黑暗。
我一陣心悸,那裡明明沒有任何藏身的地方,而那個東西又是從何而來,難道是我看錯了?我揉揉眼晴再看,卻什麼都沒有。
玉兒看我站在拐角處不住回頭看,終於忍不住道:「姐姐,你怎麼了?」
我回過頭笑了笑極力掩示著自己內心的恐慌:「沒……沒什麼,咱們走吧。」
玉棠和月姑娘此時已從拐彎處走出老遠,我拉了玉兒忙緊走兩步跟了上去。
走廊裡靜悄悄的,火把的光亮在黑暗裡只能照出兩三步的距離,玉棠和月姑娘走在前面顯得小心翼翼,我拉著玉兒走在他們身後不住的回頭,憑女人強烈的第六感我知道剛才我絕對不可能是看花了眼。
「姐姐,身後什麼都沒有,你別看了。」玉兒看我三步一回頭模樣,終於忍不住小心的提醒,而自己卻始終都不肯回頭看,從她微微顫抖的手臂,我知道也許她也看到了什麼,剛才他是局外人或許她比我知道的還要多……
此時,石廊開始慢慢的向上傾斜,我吃驚的發現原本光潔的牆壁居然發生了些細微的變化,牆壁在火光的照耀下,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沾滿了呈噴射狀的液體,那東西呈褐色……一股子鹹腥的味著慢慢的瀰漫開來……
玉兒走了幾步卻突然站住了:「姐姐,你剛才是不是摸了我的頭……」
「沒有啊!」我心裡一驚。
「那……」玉兒說著突然往臉上猛的摸了一把。
藉著火光她把手從臉上拿下來本能的伸開卻突然驚恐的叫道:「啊!血……血……」
我心裡一驚猛的捉住了玉兒的手,只見她白嫩的手掌上赤然一片殷紅……
玉棠和月姑娘聽到驚呼忙轉過身欲問究竟,話還沒出口卻猛的驚呼失聲:「啊……」
我和玉兒順著他們的目光向上看去,只見頭頂上懸掛著一個滿身是血剝去皮肉的像人又不像人的東西,那東西的手被反搏在身後高高的吊起,身上的衣服倒翻下來剛好觸到玉兒的頭,此時還在空中一蕩一蕩的擺動,身上似乎被剝了皮,又似乎被碳燒焦了一般顯得烏黑一片。
看到如此詭異的場景,心底一驚雙腿竟如抽了筋般癱軟了下去。
我和玉兒靠牆坐下,手捂著胸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驚魂未定,玉棠拿著火把蹲下身柔聲道:「小姐,你……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嗓子一陣痙攣,卻連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於是便疲憊的合了眼。
「姐姐……」
我睜開眼晴正看到月姑娘滿眼的關切,然而當我的目光穿過月姑娘和玉棠看到他們身後時,忍不住再一次驚呼失聲:「啊……」
空曠的石廊裡發出一聲驚恐而嘶啞的驚叫,那叫聲穿過黑暗直逼人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