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驚小怪!」恩雅惱怒地瞪了裡奧一眼,反手將軟劍入鞘,其他人亦是朝點頭哈腰不斷行禮道歉的裡奧投去了不滿的埋怨眼神。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
葉重撇了撇嘴,有些不滿地哼了聲,裡奧連忙辯解道「事關重大我才會這麼失態呢!」
「哼!你這種蠢才能想到什麼要緊事?」恩雅看都不看裡奧,不屑之意溢於言表。
裡奧表情委屈地望了一眼恩雅,小聲嘟囔著「膽小可不是愚蠢。」
「好了!好了!裡奧,你究竟想說什麼?」艾兒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眾人現下的心情早從發現地宮時的驚喜轉變為了遍尋不到聖槍的沮喪煩躁了,更何況現在的時間寶貴無比,誰有時間聽他的廢話呢。
裡奧眼珠轉動,看到眾人催促的目光,嚥了口唾沫比劃著說道「聖槍不在石棺裡會在哪裡呢?我們可是尋遍了這裡的所有地方了呢!」
卡奧斯歎了口氣「鷹,這裡應該沒有其他的通道奧斯猶豫了片刻,神情古怪地說道「我懷疑那支護送聖槍的納粹秘隊」
「你懷疑他們把聖槍帶走了?」塞恩斯緊張地追問道。
卡奧斯瞥了一眼塞恩斯沒有說話,班納思索著說道「我們並沒有發現這裡有骨骸,也就是說那些人並沒有死在這裡,而這地宮雖大,卻一目瞭然,除了這具石棺外在沒有未發現的地方了」言下之意對卡奧斯的說法表示了贊同。
「鷹,那日記最後是如何記載的?」隨著卡奧斯的問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葉重的身上。
還沒等葉重說道,塞恩斯發出了一聲彷彿臨死前的呻吟「上帝啊!那日記在進入棄魂之地時就結束了!或許或許」塞恩斯突然劇烈地顫抖起來,面無人色失聲叫道「也許他們根本就沒有進到這裡來!」
卡奧斯等人的臉色立刻大變,日記是塞恩斯最先得到的,他必定對其中內容熟捻無比,除了葉重和弗利嘉其他人都是第一次知道日記並非完整的,或者說對於當年的護送行程的記述並不完全,卡奧斯和塞恩斯說的可能性都存在,無論當年的真實情況是其中哪一種,但結果卻是相同的眾人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來到這裡其實是白忙了一場。
天地茫茫又能去哪裡尋找聖槍呢?
塞恩斯像是被抽走了渾身的力氣,爛泥般癱倒在了地上,靠著石棺不住抖動著,喉嚨間發出沒有意義的嗚嗚聲,像在笑又好像在哭
卡奧斯失神地扶著石棺喘息,眼神黯淡,雙頰那兩團詭異的邪艷紅暈擴大了許多看起來彷彿活了似的,像是無數的血絲在其中游動著,這情形看起來煞是駭人,只是眾人全都沉浸在各自的心思中,沒有人注意到他的異常。
恩雅臉上浮出奇特的笑容「誰說我們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了?」
卡奧斯和塞恩斯茫然地望向恩雅。看小說首選更新最快的
「那兒!」恩雅指著腳下仿如鏡面的湖水,「我們根本沒有找過湖下!」
葉重心頭一震,對恩雅的評價再次提高了許多,若論閱歷經驗無論是卡奧斯還是塞恩斯,抑或是班納都要比恩雅多得多,可為什麼唯獨是恩雅率先意識到這一點呢?這足以證明這個十六七歲的少女的冷靜敏銳,極大的希望與極度的失望之間強烈的落差刺激早已經讓卡奧斯和塞恩斯等人心神大亂了。
失魂落魄的塞恩斯猶疑地看了看面含微笑的葉重從地上爬了起來,聲音暗啞乾澀地問道「你是說聖槍在湖底?」
「你怎麼知道聖槍在湖底?」卡奧斯怔怔地問道。
葉重好笑地看了看一臉癡然迷惑的卡奧斯,暗暗搖頭,不知道這老頭兒是疲勞過度引起的反應遲鈍還是失望太甚造成了意識短路,竟然問出這種問題,顯然已經失去了方寸。
恩雅秀氣的眉毛揚了揚,用一種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我猜的!」
塞恩斯臉上的驚喜立刻變成了惱怒,浮腫的臉頰漲得通紅,狠狠地瞪了一眼恩雅,高聲怒斥道「你!你有什麼根據?簡直是胡說八道!」(未完待續,預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正版)
也不知道他是忽略了自己俘虜的身份還是嚴謹治學的學者態度突然發作,指著恩雅的鼻子聲色俱厲的塞恩斯很有些凜然的風範,毫無懼色,似乎完全忘記了一個小時前在恩雅手上吃過的苦頭。
塞恩斯忘了,可有人沒忘呢,裡奧這個壞小子眼珠亂轉看看塞恩斯再看看恩雅,他對塞恩斯可沒什麼好印象,對於恩雅的火爆脾氣他更是深有體會,不過他可不打算提醒塞恩斯,很有些幸災樂禍地等著看好戲。
葉重看著氣急敗壞雙眼血紅的塞恩斯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再看癡癡發呆的卡奧斯也很反常,像卡奧斯這樣的人物的心理承受能力絕對不會如此脆弱,雖然此刻的情形看起來的確算得上危急。
「否則你認為會在哪裡?」恩雅並沒有如裡奧預想的那般出手教訓忘乎所以的塞恩斯,雙手抱臂冷笑反問。
塞恩斯如鬥雞般胸口劇烈快速地起伏著卻說不出話來。
「塞恩斯神甫,請你冷靜些。」葉重說道,暗中力貫雙臂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備,看塞恩斯瞅恩雅的眼神簡直像面對著殺親奪妻的仇人一般。
葉重說這句話時不著聲色地運起了幾分「破邪咒」的功法,棄魂之地委實太過古怪,雖然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感覺心神有什麼異常,但是他可領教過那無聲息間便可能蠱惑人心的詭異力量的可怕,尤其是塞恩斯這樣精神波動劇烈而精神力卻普通的人更是危險。
短短的一句話聲音雖然低沉,聽到眾人耳中卻如一串直擊心底的悶雷,除了恩雅和弗利嘉外,其餘四人皆是全身一抖,露出了或多或少的驚懼之色。
塞恩斯眼中閃過一抹茫然,眸中的赤紅黯淡了幾分,卡奧斯眨了眨灰褐色的眼珠,恢復了幾分鎮定,沉吟了片刻後點了點頭「至少這裡並沒有發現有暗門密道的存在,除了這具石棺外,似乎也只有這湖中沒有查看過了。」聲音雖然有些嘶啞卻穩定了下來,這也表明他的情緒也穩定了不少,作為一個公認的盜墓大行家,卡奧斯對於自己機關方面的勘測能力是十分自信的,而葉重也不懷疑他的判斷。
「不過」卡奧斯猶豫了一下才遲疑著說道「如果真像恩雅猜得那樣,聖槍在這湖底,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塞恩斯臉上的表情快速地變化著,聽到卡奧斯的話後原本逐漸平緩的呼吸再度急促起來「沒時間了!」
他這句話說的沒頭沒腦,可所有人都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聖槍不過是一件尺許多長的物件,眼前這湖泊雖然不算太大卻也有千多平米,水面雖然是平靜無波卻看不出深淺,更遑論用肉眼觀察到聖槍的所在了。
看眼前的形式尋找聖槍的唯一途徑就是潛水打撈,偏偏一應的潛水裝備早已經換了清水和食物,更要命卻是塞恩斯說的問題沒時間了!
眾人沉默時一旁的班納默默地從背包裡掏出了一捆小指粗細的繩索,綁上了匕首後緩緩向湖水內沉了下去,這繩索的主要用途是攀巖,老考慮的很周全,為葉重準備的裝備極為齊備,雖然早知道葉重這一行的目的地位於沙漠之中卻仍舊為他配備了潛水和登山的工具,葉重初時心裡還暗笑老多此一舉,可一路走來還偏偏真的派上了大用。
這繩索顏色斑雜,每隔米長一段便變換了一色以方便計量長度,班納默默無聲雙手的動作卻是極快,繩索在匕首的牽引下迅速地向湖下沉去。
「五米左右,水溫很低。」片刻後繩索便停止了繼續下沉,班納回頭望向葉重沉聲說道。
眾人所處位置正是這座極為規律的圓形湖泊的中心位置,按照一般的規律而言,湖心大半是最深的位置,五米對於葉重、卡奧斯和裡奧這樣精通水性的人來說算不上困難,可是就算所有人都具備出色的閉氣潛水的能力,想要逐寸在這闊大的湖泊裡打撈聖槍沒有個三兩天的時間也是妄想。
葉重沒有說話,看了一眼身旁依舊皺著眉頭表情古怪的弗利嘉,現在唯一的希望已經寄托在了她的身上,畢竟所有人中只有身份特殊的弗利嘉能夠感知到聖槍的具體位置,葉重相信只要她能夠指出聖槍的大概所在,憑自己的潛水功夫絕對可以輕在短時間內進行有效的打撈。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識地集中在了葉重身上,等著他做出最後的決斷,緊張像一張無形的巨網死死地將每一個人籠罩著,巨大空曠的地宮裡沉靜異常,眾人的耳畔只有冷熱空氣激盪而成的風聲忽忽而過,心臟的跳動規律而清晰,彷彿與時間契合似的一秒秒地流逝,擊打著眾人的心理承受底線,宛如盤龍般熊熊燃燒的火光映照在黑色的石壁上閃爍著詭異的流彩,看上去就像在不停地扭動著,高達百米的錐形地宮像一個龐大的密不透風的牢籠讓身處其中的諸人呼吸越來越沉重。
裡奧總覺得在身後的某個陰暗角落中正有一雙冰冷陰森的眼睛注視著自己,盯的他的背心冷颼颼的,這種感覺跟隨他很久了,此刻尤其強烈,下意識四下尋找了一番,可燃燒著的火焰讓被照耀處亮如白晝,而照不到的死角卻更加黑暗,裡奧的眼神掃過地宮的穹頂,忍不住被這片宛如一面碩大純黑圓月的頂壁所吸引,凝目望了過去,片刻後竟生出了微微的眩暈感覺,壓抑的黑色用力地、不可阻止地擠壓著他,裡奧覺得自己的呼吸愈來愈是艱難,喉嚨乾燥,身體卻越來越輕,不由自主不自知地晃動起來。
葉重這時候正看向弗利嘉,而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葉重的身上,沒有人注意到臉色蒼白的裡奧宛如隨風柳擺般的異樣,搖搖欲墜的他距離石台的邊緣不過一步的距離。
從弗利嘉的表情上葉重能夠看得出來她此時正處在一種極度困惑之中,這讓葉重心中那股不詳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表面上雖然看起來沉穩平靜,心裡卻如翻江倒海一般地爭鬥著,或者說掙扎更加恰當。
弗利嘉長時間的沉靜讓葉重的信心漸漸瓦解,保護同伴性命的責任如同一艘速度緩慢,卻從未停止前進的破冰船將他的僥倖給一層層地粉碎掉。
「如果半小時內弗利嘉還無法確定聖槍的大概位置,那必須撤離這裡!哪怕需要等到明年再來過!」葉重心裡暗暗打定了主意,一路上實在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太必須要保留足夠眾人安全逃出地宮的時間。
「鷹大哥,我覺得」恩雅用力地咬著下唇,眼中閃過一抹毅然決然的神色,輕聲打破了幾乎令人瘋狂的沉默,可甫一開口卻又停了下來,她隱約中能夠感覺到聖槍對弗利嘉似乎有著極為重要的意義,接下來的話便梗在了喉嚨間。
恩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乾啞,聲音雖低卻成功地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葉重朝恩雅笑了笑,故意做出輕鬆的表情,用一種很溫柔的語氣鼓勵她把心裡話說出來「我們的恩雅小俠女什麼時候變得吞吞吐吐起來了?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
恩雅之前說話時用的是漢語,自然是害怕自己說的話會引起眾人的恐慌,而葉重則是以英語作答,用意很明顯,在這種時刻,根本就不必也不應該再有什麼秘密存在了,他甚至已經猜到了恩雅想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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