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疑惑地望向弗利嘉,不知道她對恩雅說了什麼,更對她自己的辦法感到好奇,就連葉重都覺得奇怪。
「呵呵,弗利嘉姐姐的辦法可不適合其他人。」恩雅意味深長地朝眾人聳了聳肩膀,葉重隱約猜測看出些許端倪,弗利嘉所說的辦法只怕是和她的身份、能力有關。
看著手中僅剩的一枚火符,「恩雅,我看還是你自己留下。」葉重鄭重地說道,在關鍵時刻,男人都會對女人生出一種保護欲,這與實力無關,實在是天性中的責任心。
恩雅笑嘻嘻地對著葉重做了個鬼臉,「我是誰啊,我恩雅女俠可不怕什麼妖魔鬼怪,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打一雙!」說著恩雅舉起了白生生的小拳頭示威般地搖晃了幾下。
看到葉重並沒有配合地露出笑容,依舊是一臉嚴肅,恩雅撅起了小嘴,不滿地哼哼道「還真是沒有幽默感呢。」
葉重歎了口氣,「恩雅,我答應過……」沒等他說完,恩雅不悅地打斷了他「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答應了我老爸要保證我的安全是嗎?」
葉重默然,算是承認了恩雅的話。
「哼!要是我真的害怕那我當初就不會參與進來!既然來了我就不會害怕!」恩雅氣呼呼地喘著粗氣,生氣地不看葉重。
「恩雅!不要義氣用事,其實鷹也是擔心你。」艾兒打著圓場,柔聲撫慰著恩雅的情緒。
僵持了片刻,葉重感慨著現在的女孩真是越來越有性格了,難怪女權運動開展得如火如荼……順著艾兒的意思說道「是啊,恩雅,鷹大哥當然知道你不會害怕,可你是最小的嘛,就算我們按照年紀來排序,也應該由你來佩戴這枚火符的。」
葉重話一出口悚然發覺自己不知不覺地竟習慣以「鷹大哥」自稱了,這輩分可算是亂了套了,自己稱郎先生為「郎大哥」、他的女兒叫自己「鷹大哥」……
這個小小的插曲讓葉重情不自禁地苦笑了一聲,恩雅心中的氣惱本來已經有些融解,一聽到葉重的笑聲以為是對自己的嘲弄,立刻柳眉倒豎,重重地哼了聲,索性一抖韁繩就要向前馳去,嘴裡冷聲嚷道「我最討厭口是心非的人,如果你看不起我,大可以把那枚火符扔掉!」
艾兒連忙攔住恩雅,連連朝葉重使著眼色,一半是在埋怨葉重,另一個意思則是讓葉重快想辦法哄恩雅,看來恩雅這次可是真生氣了。
大呼冤枉的葉重慌忙把自己剛才為什麼發笑的原因講了出來,引得諸人莞爾不已,緊繃小臉的恩雅也強忍著笑意,葉重自然不能放過這勸解恩雅的大好時機,等到大家的笑聲逐漸弱了下去,葉重柔聲對恩雅說道「恩雅,我自然知道你的好意,可是你不想想若是你不留下這枚火符,我們四個大男人又有誰能厚著臉皮帶上呢?」
恩雅眨動著如兩汪泉眼般清澈的眸子,委屈地撇了撇嘴角,「我是真的不需要嘛!我修習內功和清心之法,自然不怕會有邪氣侵體,當然要把火符給最需要的人了,這個時候還要講什麼男人的自尊心啊。」
葉重思忖了片刻,恩雅的話沒錯,男人的自尊心可不能當防寒服,更何況那該死的陰寒之氣無形無影,卻實在恐怖得很,看到在駝背上搖搖欲墜的裡奧,葉重心頭一動,「裡奧,你帶上!」葉重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裡奧用僵硬的動作緩緩地微搖動了一下頭,卻好像已經用盡了全身僅餘的氣力般,眼瞼無力地向一起合攏。
葉重心裡罵了一句,跳下駱駝伸手扶住裡奧,另一隻手把串著火符的紅繩套上了裡奧的脖子。
過了大概有一分鐘,裡奧緩緩睜開了眼睛,眼中回復了些許的光彩,葉重心中暗暗驚歎這火符的神奇,裡奧與艾兒的情況不同,如果說艾兒那是心理作用的話,裡奧剛剛那一刻的虛弱葉重可是親眼所見,對無法解釋緣由的葉重來說,這只能用奇跡來形容了,「裡奧,你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老大!」裡奧扯動了一下嘴角,聲音低沉地回答,卻依舊倔強地伸手去拽脖子上的火符,「這個,讓恩雅帶著,她千萬不能出事。」
葉重大感詫異,裡奧很少有這麼執拗的時候,看來恩雅在他的心中比他自己還要重要的多,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未完待續,預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正版)
「裡奧,你……」葉重不知道該怎麼勸說裡奧,將心比心,如果換成自己與弗利嘉,那麼自己的選擇也一定與裡奧是相同的。
恩雅突然發作,氣哼哼地嚷道「鷹大哥,他不要你就把那火符扔掉!真是狗咬呂洞賓!就讓他死在棄魂之地裡,讓他變成殭屍好了!」
這一句話恩雅是用英語說出來的,葉重明顯感覺到裡奧劇烈地顫抖了一下,看來強力支撐著裡奧的勇氣並不足以消除他對棄魂之地的傳說懷有的深深恐懼,不過恩雅為什麼要用英語呢?葉重立刻就猜出了恩雅的心思,暗暗覺得好笑,別看恩雅這大半天對裡奧深惡痛絕的好像夙世仇敵,可恩雅實際上卻並不想裡奧出事。
情,真是這世界上最奇怪的東西。
「小子,你是不是想以後再也看不見恩雅了?」葉重壓低了聲音對裡奧耳語道,「如果你希望這樣的話,那麼盡可以不帶。」
裡奧眼中閃過矛盾,用暗澀苦悶的聲音對葉重輕聲說道「老大,我不想讓她看不起我,覺得我沒用。」
葉重暗暗歎了口氣,用力握了握裡奧纖細的胳膊,「小子,記得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你只有活下去才有機會證明給她看你不是膽小鬼。」
不知道是恩雅的惱怒發揮了作用還是葉重的勸解產生了效果,裡奧臉上的表情快速地變換了一陣,默默地脫離了葉重的胳膊,不再堅持把火符摘下來了,重新挺起了胸膛,夜幕幽沉,只有距離最近的葉重在那一瞬間看到了裡奧眼中閃過的痛苦和決然。
葉重知道,裡奧是真的成熟了,他將來會有怎麼樣的成就葉重無法預測,但是葉重知道至少裡奧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稀里糊塗地混日子了。
情,就像催化劑,會讓人在瞬間成熟。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極低,其他人都不知道兩個人究竟說了些什麼,看到裡奧默默的落寞身影,恩雅破天荒地沒有出言譏諷,或許她也從裡奧那倔強的堅持中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吧。
恩雅覺得心頭堵得慌,有些難受有些委屈,說不清那到底是什麼感覺,以前從未有過,只是隱隱約約地感覺自己這麼對待裡奧其實也不是出於本意的,可偏偏說的、做的和想的卻是南轅北轍。
今夜的天色極為反常,初黑時繁星滿空,初升的圓月如玉盤灑下清冷的光華,可當葉重無意間再抬頭時,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竟然佈滿了厚厚的雲層,不但看不到一絲星光,就連月亮也只能隱隱地看到一個黯淡的光暈。
雖然沙漠乾燥,降水極少,但並不是永遠不下雨,夜間下雨甚至下雪的時候也是有的,可像這種烏雲密佈的時候卻不多見,看到葉重癡癡地仰著頭,其他人也都好奇地探頭觀望,這才紛紛發現異常。
「該死!這樣下去只怕我們早晚會被凍死!」卡奧斯嘟嘟囔囔地咒罵道,諸人本來就被凍得不行了,這時候再淋上一場冰雨,那種滋味……卡奧斯光是想想都覺得渾身僵硬。
和卡奧斯想的不同,班納可是在這大沙漠上土生土長的,只一眼就察覺到這天氣反常的太過詭異了,先不說片刻間晴朗無雲的天空就變得厚雲遍天,最奇的是明明天上陰雲密佈,卻怎麼看都不像要下雨的樣子。
「鷹,好像不太對勁啊!」班納無意識地拔著許久沒有刮過的鬍鬚,滿眼慎重地說道。
葉重瞇著眼睛點了點頭,思索著說道「最多也就十幾分鐘,哪裡突然湧出這麼多的雲來?何況看起來又不像要下雨……」葉重反覆地揉摸著鼻尖,心頭縈繞著一種莫名其妙的古怪感覺。
「哪裡不對勁?」卡奧斯問道,等了片刻看陷入沉思的葉重沒有為他解答的意思,轉頭盯住了班納。
要是以前的班納就算卡奧斯追問只怕他也不會回答,可在經歷了清心普善咒的一番洗禮幡然醒悟的班納不但心性隨和了很多,就連話也多了起來。
「雲層快速移動總要有風吧?」班納哈出口熱氣,目光銳利的卡奧斯發現那白茫茫的熱氣筆直地升騰起來,漸漸地消散在空氣中。
「是啊!今晚根本就沒有起過風啊!」卡奧斯恍然大悟地叫道。
班納笑笑,指著夜空說道「這雲來的本就奇怪,而且根本沒有一點層次厚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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