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一直不動手,就不怕他們真的得到聖槍?」卡奧斯對葉重的按兵不動十分不解,現在終於等到了發問的機會。
葉重笑了笑,笑容雖然說不上輕鬆,但卻隱隱帶著股狡黠,「就算他們比我們早到幾天也不需要擔心,何況只比我們早了幾個小時而已。」
卡奧斯眨巴著眼睛注視著葉重,滿眼都是疑惑,想不通為什麼葉重會如此肯定。
「其實……」葉重思忖了一下,說道「我昨晚說的並不都是假話,那棄魂之地中有寧基南加雖然是我瞎編的,可流沙卻是真實存在的,」看到卡奧斯張口要說話,葉重抬頭制止,笑著說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在衛星照片上並沒有發現大面積的流沙存在是不是?可我告訴你,在日記中有明確的關於流沙的記載,在進入棄魂之地時,那位希特勒的大祭司曾經非常鄭重地警告聖槍護衛隊員按照他指示的方法去做,也的確有人慌亂之中走錯路線而被流沙吞噬的。」
卡奧斯皺眉思索了片刻,脫口驚呼道「難道是暗流沙?」
葉重點頭,「似乎也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卡奧斯吸了口涼氣,發出輕微的嘶嘶聲,僥倖地連連點頭,「幸好遇上了你,不然就算我能進入棄魂之地,只怕也要死在暗流沙中做一具天然木乃伊了,嘿嘿,既然知道了躲避的方法,總算可以鬆口氣了。」
葉重淡淡地笑著,目光有些茫然地注視著虛空,喃喃自語「是啊,我們知道了方法自然不用怕,可是不知道的人……」
看著神情癡然的葉重,卡奧斯又怎麼會看不出來他是在為那個「背叛」了他的人擔憂,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崑崙之鷹到底也只是個普通人啊,雖然他遠比普通人更聰明、更富有、更豁達,但只要是人就不免會有些難以割捨的東西,就算他再優秀,也不能無動於衷地眼睜睜看著曾經的朋友去死。
「不過,也許是他們害怕了,所以躲起來了。」卡奧斯小聲嘀咕道。
葉重微微搖頭,「他們都是向著棄魂之地的方向走的,何況我也不覺得他們是膽小怕死的人。」
卡奧斯聽到葉重的話心裡大吃一驚,他沒想到葉重耳的聽覺居然敏銳到如此程度,要知道從帳篷到駝隊距離有二十多米,而那幾個人走時更是小心翼翼地減低聲音,卡奧斯甚至連駱駝走動的聲音都沒有聽到,而葉重竟然能夠辨聽出駱駝的去向!
要知道沙地不同於堅實的土地或者其他材質,是無法用「地聽」這種技巧辨認聲音的,也就是說葉重並不是依靠著特殊的辦法聽到了幾個人的去向,這只能表明葉重的聽覺實在比卡奧斯強了許多。
「哇!快起床啦!太陽曬屁股啦!」恩雅的大嗓門比任何鬧鐘都管用,不消片刻,各個帳篷裡便傳來一陣陣起身穿衣的聲響,很快的,陸陸續續鑽出了帳篷。
等到葉重鑽出帳篷的時候,艾兒、弗利嘉正拾掇著自己的行囊,班納已經收拾完畢往各自的駱駝上裝著自己的裝備。
「鷹,駱駝不對,少了三匹!」班納第一時間發現了問題,快速走到葉重身邊,沉聲耳語道,眼中滿是疑惑,晚上宿營時是班納負責將所有的駱駝繫在了一起,若說是發生了走失情況,那是決不可能的。
葉重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班納想了想又去檢查駱駝身上的裝備,片刻後回到葉重身邊面色寒冷地低聲說道「所有的武器彈藥也都不見了!」(未完待續,預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正版)
葉重揚了揚眉頭,不知道是三個人中誰這麼聰明,現在眾人除了隨身攜帶的武器,再沒有任何武器可用,「呵,給老虎拔牙麼?」葉重低聲自語道,臉上浮起淡淡的嘲諷。
恩雅正踢打著裡奧的帳篷,大聲叫嚷著,「懶豬,快起來!你這頭懶豬!」
帳篷一陣晃動,裡奧那頭鳥窩似的凌亂紅髮率先鑽出了帳篷,用手遮擋住刺目的陽光仰視著面色凶狠的恩雅,含糊著痛苦嘀咕道「我的神啊,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再給我十分鐘就可以尋找到所羅門王的寶藏,我就能成為老大那樣的探寶人了,嗚……名聲、鈔票、美女……什麼都沒了。」
「笨蛋,除了做夢你還能做點什麼?如果十分鐘以後你不能收拾妥當一切,我就讓你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恩雅呸了一聲,朝裡奧比劃了兩下拳頭,惡狠狠地說道。
「花兒為什麼這樣紅?」裡奧雖然不明白恩雅話裡的含義,但是看到那白嫩嫩的小拳頭也能想像出來絕對不是好事,眨巴著困惑的小眼睛可憐兮兮地連連點頭。
一行人中恩雅與裡奧年齡最相近,又都是多言好動的類型,一段時間相處下來早已經混得熟了,裡奧在見到恩雅第一眼時便已經驚為天人,挖空了心思想方設法地討好,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些天裡,裡奧在恩雅手上吃的苦頭可著實不少。
艾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好氣又好笑地瞪了一眼恩雅,「丫頭,你不要總是欺負可憐的裡奧了,我真怕他產生心理陰影。」
恩雅得意一笑,調皮地做了個鬼臉,又蹦跳著去呼喚維薩。
看到面色有些陰沉的葉重,艾兒還以為是宿醉的後遺症,既心疼又有點氣惱地把水囊遞了過去,「你昨晚喝了好多酒,醉的像灘爛泥!」
葉重勉強地笑了笑,接過水囊狠狠地灌了兩大口,冷冷的冰水直入心肺,不僅掃去了殘留的酒意,更使得葉重的精神為之一震。
不光是布萊恩和塞恩斯的帳篷依舊靜悄悄的,恩雅在維薩帳篷外呼喚了半天也沒有半點反應,班納的眉頭逐漸皺了起來,他可記得的昨夜那個塞恩斯神甫雖然也和了些酒,但似乎還算清醒,怎麼會吵鬧了這麼半天還沒醒來呢?
「我去叫他們,等會兒溫度就要升上來了。」班納對葉重說道。
葉重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冷聲說道「不用叫了!」這句話聲音不小,艾兒和裡奧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奇怪地望向了葉重,連恩雅也不解地回頭看著了過來,「怎麼了?」
隨即眾人便看到昨夜被班納五花大綁的卡奧斯慢吞吞地從葉重的帳篷裡鑽了出來,一個個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盯著神情嚴肅的卡奧斯。
雖然卡奧斯的表情凝重陰沉,可怎麼看都不像個俘虜的模樣……每個人都感覺莫名其妙。
班納看到了自由的卡奧斯的同時全身肌肉瞬間繃緊,不過馬上便反應過來卡奧斯看起來不想是要逃跑的樣子,而且他很確定昨夜自己棒的很結實,那麼也只有一個解釋了,卡奧斯的綁是葉重給松的。
「鷹,到底是怎麼回事?」班納並沒有完全放棄對卡奧斯的警戒,眼睛緊緊地盯著卡奧斯。
葉重拍了下班納的胳膊,示意他放鬆,摸搓著鼻子苦笑道「恩雅,不必叫了,難道你們沒發現帳篷裡已經沒有人了嗎?」
恩雅叫了半天也沒看到帳篷裡的維薩有任何的反應,已經覺得有著不太對勁了,聽到葉重的話,恩雅愣了下,迅速地拉開了維薩的帳篷,果然發現帳篷裡是空的。
聯想到那失蹤的三匹駱駝,班納似乎有些明白過來,疾步走到布萊恩和塞恩斯的帳篷處,一一打開,裡面和維薩的帳篷一樣,空空蕩蕩,除了帳篷,裡面連睡袋都已經不見了。
艾兒咬著嘴唇慢慢站起身來,面色發白地問道「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葉重與站在自己身邊的卡奧斯對視了一眼,哼了聲,聳了聳肩膀,「簡單地說,我們的夥伴偷偷地離隊了。」
「離隊?」艾兒眉頭擰結著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恩雅呀地發出聲驚叫,脫口嚷道「他們跑了?他們因為害怕逃跑了?可為什麼不告訴我們呢?」
「怎麼可能呢,我不相信維薩會是個膽小的人……」艾兒的眼神裡滿是懷疑。
裡奧則鄙夷地哼哼道「我早就看出來那個布萊恩是個膽小怕死的傢伙,嘿嘿,他逃跑我可一點也不奇怪,不過說真的我可沒看出來藍寶小姐會……」
班納雙臂的肌肉漸漸墳起,眼中閃動著駭人的寒光,也難怪他這麼激動,要知道對於班納,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懦弱和背叛。
葉重面無表情,只是靜靜地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各抒己見,恩雅、艾兒和裡奧大多對於布萊恩的離去意見統一,因為這個胖子一直以來的表現就是膽小如鼠,極度怕死的,昨晚聽到棄魂之地的可怕,臨陣逃跑也沒什麼可奇怪,但是對於維薩和塞恩斯的失蹤則感到無法理解,這兩個人怎麼看都不是那種怯懦怕死的人啊,更何況維薩和第十三信徒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呢,怎麼會在最關鍵的時候放棄呢?
「鷹,我不相信他們是因為害怕危險所以逃跑了,你一定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弗利嘉定定地注視著葉重的眼睛。
正討論著的艾兒、恩雅和裡奧也都停了下來,目光全都集中到了葉重的身上。
「是的,他們並非逃跑,而是向棄魂之地去了。」葉重的眼中冷光閃動,聲音冰冷地說道。
這次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葉重話中的意思已經清楚不過,每個人都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艾兒臉色蒼白得嚇人,「你是說他們的目的是聖槍?你是說他們拋下了我們獨自去尋找聖槍了?」
「不,我不相信!維薩不會的,她為什麼要這樣做?」艾兒幾乎是喊叫著問道,像是在問葉重,又像是在發洩內心的震驚。
艾兒與維薩是最先相視,雖然時間不算太久,但是艾兒對維薩的第一印象就非常好,兩人在之後的相處中關係也最為親密,對於朋友不多的艾兒幾乎已經把維薩當作了知己,這時候聽到維薩偷偷地甩下眾人向棄魂之地而去,其中意義不言而喻,目的自然是為了獨佔聖槍,而且也絕對不是為了報仇。
「不會的,我想維薩一定是被他們兩個綁架的!」被這個突如其來的答案震驚得幾乎失措的艾兒顫聲說道,隨即眼睛一亮,「對!肯定是這樣的,維薩是被那兩個混蛋給綁架的!我早就看出來那個塞恩斯不像好人了,他們把維薩綁走用來要挾我們的!該死的,布萊恩平時看起來那麼老實,原來是和塞恩斯串通好的!」艾兒越說越肯定。
就連恩雅和裡奧也連連點頭,認為艾兒的話十分有道理,只有班納和弗利嘉沉默不語地凝視著葉重。
「不,我想事實並不是這樣。」葉重看著滿眼憤怒的艾兒說道,「他們離開的時間距離很遠,或許布萊恩和塞恩斯是同夥,但是維薩離開的時間距離他們兩個足足差了三個多小時,怎麼可能是被綁架的呢?」
艾兒對葉重自然是絕對信任的,葉重是不可能騙她的,葉重的話等於變相告訴她,維薩是主動離開的,那麼目的只有一個,甩開眾人,想要獨自佔有聖槍!
艾兒咬著嘴唇,痛苦地搖著頭,喃喃地重複著「可是,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是要報仇嗎?她自己是不可能辦到的啊,她究竟是為了什麼?」
裡奧又開始使勁地撓他那頭凌亂的紅髮,從昨天開始發生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目不暇接,先是卡奧斯突然冒了出來,因此陷入了被神秘的阿莫亞族人圍困,在黑色浪潮一樣的鐵齒蟻群圍攻下僥倖逃生,結果晚上葉重揭露了卡奧斯的陰謀,一大早晨醒來卻又突然得知自己一路相伴的隊友竟然為了得到聖槍而把自己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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