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倒是白皙,一雙本該有神的大眼睛還留有淚水,閃動著像星星,透著迷茫。挺直鼻子透著傲氣鑲嵌在輪廓分明的瓜子臉上。本該俊秀的臉卻三三兩兩的長著麻點,使膚色看上去很粗糙。
古欣蘭剛看見玄燁那因為怒氣而使麻點糾結在一起的臉時候,的確嚇了一跳。看著此時他因為麻子而一臉憂愁的樣子,忙安慰他道:「你可不要跟苛察爾一樣。男講才,女講貌,正所謂是郎才女貌。故而你一張麻臉根本就不是什麼大問題,只要將來你有出息,一群女人排隊爭著嫁給你。」
聽到古欣蘭的話,想起來老祖宗也是這麼說的,所以當自己抗拒往臉上擦雪妍去疤清泠露時,她也沒什麼異議。倒是蘇嬤嬤老是苦口婆心的勸他,要是他這樣將來真正喜歡他的女子就沒有。聽她說到苛察爾那兩眼放光,有點吃味的問道:「苛察爾是誰?」
一想到苛察爾那張臉,古欣蘭不由咯咯笑了起來:「他啊,是大我三個時辰的表哥,天天跟我比美,都沒見過他那麼臭美的。」
看著古欣蘭笑的紅撲撲的臉,煞是可愛,玄燁不由也跟著笑了起來。同年同月同日生,表哥是現在最好的婚配,他可不喜歡這樣。玄燁低著頭思索了下,然後很認真的說道:「要是將來我有出息了,讓你嫁給我,你會嗎?」
那些進宮的小姐格格們,都只是對二哥感興趣,對自己都不怎麼熱心,除了覺得他即位可能性大以外,應該跟自己的長相也有關係。
這個問題,古欣蘭可沒想過,自己才幾歲,哪裡會想得那麼久遠。不過看著他那麼期待的渴望答案,古欣蘭還是很認真的考慮了下這個問題。然後很鄭重的對他說道:「這可說不準,我們滿人的女子,都是要經過選秀,方可論嫁。再說這也是瑪法和阿瑪他們要同意的事情啊!可不是我能決定的啊!」
說完古欣蘭托腮,很是鬱悶,女孩子就是麻煩,什麼都不能自主。太太雖然疼自己,可還是希望額娘生個小子出來。
「那要是將來,我能娶你,其他人都同意了,你會同意嗎?」玄燁還是繼續追問著。
「要是瑪法他們都同意了,那我也是會同意的。」
玄燁很無語的問道:「為什麼要你瑪法他們同意?難道你自己就沒有想法?」
「瑪法同意了,說明你夠優秀,所以才放心把我嫁給你啊!我自己當然也是要同意的,但我對你沒有意見啊!」說完,就害羞的抓起點心,用點心來掩飾自己的羞澀。
玄燁聽她對自己沒有意見,就開心的笑了下,問道:「我的臉,你真的不介意。」
古欣蘭瞧了瞧他的臉,久病變得有點小小醫學常識,為的是可以跟許大夫辯解,好讓自己可以少喝點藥。看完玄燁的臉,學著徐大夫的口氣說道:「臉上的麻點,雖然已成型,但是日後調理,還是可以改善的。」然後就說道:「你的臉,是該改善了,你用雪妍去疤清泠露把麻點去掉吧!」
雪妍去疤清泠露他不是沒用過,可是用過幾天,見沒特大效果,他就停了。看著她唸唸有詞又認真的樣子,他不得不實話告訴她:「這個我也試過幾天,沒什麼效果,恐怕將來就是這樣了。」
「幾天?」古欣蘭瞇起眼睛不屑的說道:「你這疤痕,哪是幾天可以解決的。不過你現在還小,用它幾年就差不多了。」
「幾年後,要還是不好呢?」玄燁鬱悶的問道。
「不會的喔,一定會好的,你要相信我!這個我用了很久了。」古欣蘭打保票到。
玄燁拿過瓶子,又聞了聞,問道:「那這個可以給我用嗎?」
這倒讓古欣蘭有點為難,不是為了藥,而是那瓶子。是姐姐給自己的,一人一個,不可離身。看著玄燁充滿期望的摸著瓶子,臉上滿是歡喜。想到他剛還是傷心的臉,難得心情好了起來,不想讓他失落。想來想去,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你有瓶子嗎?我可以把這個藥給你,這個瓶子~對我很重要。」
重要才想要,藥自己那裡多的去了,玄燁假裝很為難的攤開手:「可是我現在沒瓶子裝!」看著古欣蘭盯著瓶子很捨不得的樣子,就說道:「不如這樣,等我找到瓶子了,就給你送回去。」玄燁從懷裡脫下一個玉珮說道:「這個算是我的壓給你的,你可不要弄丟了。」
古欣蘭接過玉珮,圓形的玉珮裡面有只簡筆畫的飛馬。這是玄燁週歲生日的時候,皇上賞他的玉珮,那隻馬,就是他的生肖,從小到大一直帶著沒離過身。古欣蘭看著這玉珮,也從自己的懷裡拿出一個玉兔佩來。古欣蘭的玉兔佩是乳白色,就像一直渾身的雪白的兔子。做工十分細緻,都可以看出兔毛間的縫隙。
古欣蘭把那飛馬玉珮還給了他:「你是生肖馬的嗎?這個還給你了,我相信你,我也相信這個對你真重要。」然後拿起自己的玉兔佩,很寶貝的雙手捧著,「就像這個一樣對我很重要。」
看著古欣蘭的玉兔佩,玄燁驚訝的問道:「你生肖兔子?」他一直以為這個小丫頭比自己小的多,怎麼會大自己那麼的多?
古欣蘭搖了搖頭,輕笑了下,這個問題她已經習以為常了。每次她跟人家說這個是自己的命根子的時候,那些人都想他的反應一樣很詫異:「這個是我蠻週歲的時候,抓周的一個高僧給的。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是給了兔子,他說兔子不可以離身。」
玄燁很難好奇的拿過兔子,驚歎道:「這個兔子,刻畫的如此栩栩如生,就跟真的一樣。」
古欣蘭小心的從玄燁手裡接過兔子,說道:「我有什麼事的時候,我常跟它說,心裡就舒服很多了。這是不可以離身的,它在我就在。」
玄燁跟玉珮說話,這個他倒是沒想過,摸著自己的玉珮,其實這也是不錯的想法。
「赫捨裡小姐,原來你在這裡,可把我擔心死了!」四處尋古欣蘭的春梅,終於找到了她。看著她坐在三阿哥的禁地,心中不由倒抽了口氣,忙對玄燁行禮就拉她起來,走了。
春梅不是佟妃的貼身宮女。對玄燁的習性所知,也是旁聽得來。雖然朦朧,也瞭解,這個三阿哥性情有點古怪,就小聲的責怪古欣蘭:「你怎麼跑那裡去了!」
看著春梅的神情,玄燁很是厭煩,不想搭理。等到古欣蘭被帶走了才突然記起,忘記問她的名字了,只知道是赫捨裡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