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睡的真是舒服,一直安穩的睡到早上,要不是秋玲來催,打死她也不起來。林可欣個人有賴床的習慣,眼睛睜開了還要躺一會來舒緩睡覺時候的迷糊。等她醒來的時候,莯夕已經不在了,秋玲拉著林可欣說道:「再不起來就見不到表小姐了,表小姐公家來催了,要動身回去了。」
「這麼快,現在天才剛剛亮呢,她們家急什麼。」林可欣很不情願的爬起來了。昨天好不容易有人可以陪她玩鬧,今天就要回去了,鬱悶。手忙腳亂的穿好衣服,就往外跑,這裡的屋子她還不熟悉,但是大廳還是會走了的。
秋玲拉著她叫道:「小姐等下,還沒洗漱呢。」
林可欣擺了下手,道:「沒時間了,秋玲你也快點跟我走。」拉著秋玲一起往外跑。大廳裡,空無一人,已經走了?秋玲輕聲的說道:「走了吧。」心裡突然空蕩蕩的,雖然只是才相處一個晚上,但自己真的是喜歡這個表姐。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不見了,真像做夢一樣。沮喪的轉身要回房間,大少奶奶進來了,看見林可欣披頭散髮的,站在那裡,明瞭的說道:「莯夕走了,她說討厭告別,所以看你沒起來連早飯沒吃就回去了。」
林可欣抬起頭看著大少奶奶,問道:「她說了什麼嗎?」
大少奶奶摸著林可欣的頭說:「她說過段時間就過來,叫你想她就給她寫信。」
哎啊~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林可欣想這裡的字大概不是簡體中文吧,--那自己不就是大字不識,何況她是滿人,應該也會滿文吧。不過古代的人都是女子無才便是德,也有可能只會一點大概的字吧。
「發什麼呆呢?」大少奶奶以為林可欣在傷心,安慰道:「莯夕那丫頭過段時間就會來了,好了快去梳妝下,看你披頭散髮的,你瑪法見了可會生氣的噢,秋玲帶小姐回房梳洗去。」
哦了,看看自己齊腰的長髮,不知道現在要是把頭髮弄到前面去像不像貞子呢?貞子是林可欣看恐怖片裡,最害怕的一個女鬼,特別是她從電視爬出來的那時候,嚇的林可欣整整一個月晚上不敢一個人上廁所,不敢照鏡子,以後再也不敢看恐怖片了,她膽子小啊!想到這些林可欣就覺得好笑,逐說道:「那額娘我先回去梳洗了。」
「去吧。」大少奶奶溫聲的說道。
乖乖的跟著秋玲回房間去,林可欣心中猜想著:大少奶奶總是那麼溫柔,要是知道眼前已經不是自己的女兒又會怎麼樣呢?
坐在梳妝台上,林可欣想試探的問秋玲「我」的文化程度到達哪個層次。可是不知道怎麼開頭,不知道該怎麼問比較適當。還沒想清楚,就有人來傳話說開飯了。
這家子人都是一起吃飯的。今天大家還是按晚的順序坐著,只是少了表姐。苛察爾這次是乖乖的坐在索爾圖的旁邊。索爾圖的妻子對林可欣的遲到也沒發表什麼異議,看來昨晚索額圖有家訓了吧!
索尼見林可欣還是在她額娘旁邊坐下,心下更覺得蹊蹺,轉頭來看林可欣問道:「欣兒,可大好了?」
林可欣看出了索尼的眼神有點不尋常,不知道原來的欣兒在家一般幹什麼的,自己在什麼地方洩露什麼了,茫茫然的說道:「嗯,大好了。」
索尼摸著鬍鬚點點頭道:「那好,大好了,每天的功課可不能拉下,啊。」
每天的功課~嚇嚇嚇~每天的功課,這傢伙看來文學功底不錯,林可惜聽了不由冷汗。自己可是理科生,對文學之類的可不是喜歡的啊。生硬的點點頭,寒,那自己還怎麼在這裡混啊,現在真是嚥不下東西了,真不想吃完。
但飯還是要吃完的,索尼放下碗筷,卻沒有走,林可惜知道他在等自己。他要是拷問我的功課,那我不是……,林可欣開始後悔當初沒背點唐詩宋詞,遭了。再吃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看我還是坦白從寬吧。林可欣豁出去了的,放下碗筷無奈的說道:「吃飽了。」
索尼就起來,走到她身邊,林可欣心裡頭亂打鼓的,小心跟在他頭面走出去了。壯士一去不復返,自己該怎麼樣的委婉解釋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呢?
正專心想著,突然有人拍下她的肩膀,嚇的她大叫。轉過頭看見苛察爾在那裡壞壞的笑,這傢伙又開始糊弄她了。落井下石,姑奶奶現在心情很不好,不要惹我,林可欣沒好氣的說道:「你跟來幹什麼。
「當然是來給你指導指導了。」苛察爾還是傻笑著說道。
索尼沒有回頭只是在前面走,剛走到沒多久,索爾圖來了在索尼耳邊私語些什麼,索尼就轉過頭對她們說:「我現在有點事,你們自己到書房去吧。」然後跟索爾圖走了。
真是虛驚一場,心裡頭落下了個大石頭,輕鬆多了。林可欣偷瞄苛察爾,你這傢伙死定了,就由秋玲帶到書房去了。
剛進書房,就跟進了圖書館一樣,那書架是一排連著一排,書山書海的。旁邊有兩個連間,用鏤空的屏風隔著,中間是個圓形的門。外面這間是主間,裡面是附屬的所以比較小。她們進的是裡間,裡間有兩個擺設一樣的書桌,一個當然是林可欣的那另一個是為苛察爾準備的?不會吧。
林可欣在秋玲停下來的那個書桌坐下,心想這個應該就是自己的桌子吧。秋玲對苛察爾說道:「表少爺,你就坐在那邊桌子吧,我去給你們沏參茶。」
秋玲一走,苛察爾可沒乖乖的在旁邊的桌子坐下,而是走到林可欣這裡,隨手拿起林可欣桌上的書翻了翻道:「我瞧瞧你最近在看什麼書呢。」胡亂翻了幾頁,就扔下書問道:「你怎麼老喜歡看史書,漢書,真不知道瑪法怎麼會讓你看這些。」
「漢書怎麼了,管他黑貓白貓,能抓老鼠的都是好貓。」林可欣搬出了老鄧的一句名言,拿起那本書。才看一眼,林可欣心裡叫了起來:我的嗎啊,老天爺,我終於可以不用怕了,這個繁體字雖然自己不會寫,但是跟現在的簡體什麼的差別不是很大,大多可以猜的出來。老天有眼,我不會被滅了,心裡默念,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幸好自己是學設計的,小時候學過國畫和書法,這個應該不會很難啊。
心裡正美滋滋得意著,一本就飛到林可欣的桌前,看書名她就眼白了,這個蚯蚓一樣的什麼字體啊。苛察爾說道:「你還是多看看咱滿文的書,咱滿人能得漢人的天下,咱滿人的書籍一定是更勝一籌的。」林可欣對他翻了翻白眼,這個傢伙就沒好事,還得意的呢,就把殘酷的現實擺在面前。滿文嘛,林可欣拿起來翻看著,還真看不出這些字有什麼不一樣的,都是彎來彎去的,這字怎麼念啊。心裡正發悶的時候,苛察爾得意的說:「這本你還沒看過吧,這書好你啊要多看。」看他那得意勁,別提多氣人了。不過……林可欣轉頭一念,倒可以先問問他,就瞇著眼問道:「你倒是看過,好像會背一樣。」
苛察爾得意的說:「那是當然,不信你翻開書我背給你看看,看我有沒有念錯。」
接著就開始口中念著天書一樣的沒一句聽的懂,誰知道他有沒有念錯。林可欣心裡感歎到,幸好他們說的是漢文,要不早就掛單了,看苛察爾得意勁,說道:「你會背也不代表你理解他的意思,你能用漢文解釋嘛?。」自己只能要他用漢文,要是他用滿文解釋,也是白搭。
苛察爾很不滿的叫道:「怎不會,太小看我了。」說著拉著旁邊的椅子坐到林可欣旁邊,拿過那本說一個字一個的用手指著念,然後開始解釋。看著他認真的樣子,心裡就有了個主意,這裡不能向別人求教。不用說不知道秋玲會不會這些,即使會也不可以問。當下這個傢伙這麼喜歡賣弄,不就剛好可以做臨時的滿文老師的嗎。看他那麼認真的念著,解釋著,其實他不糊弄人,也是那麼蠻討人喜歡的嘛。解釋完一段話,他又本性畢露的得意道:「大才女,怎麼樣我沒解釋錯吧。」
既然有求於人,當然應該先要滿足他的虛榮心了。林可欣假裝很驚訝的歎道:「士別三日當刮目想看,想不到你既然會這些。我哪是什麼才女,表哥才是學富五車,才高八斗啊。這些其實我都不大懂,還是表哥比較厲害啊,可要多向表哥你多多指教啊。」
苛察爾很受用的把林可欣的恭維統統拿下,得意的說道:「那你不懂就問我吧,保管百問百解。」
嘿嘿~中套了,林可欣心裡直誇自己真是太聰明了,忙假裝很高興的答道:「那可是真的,你可不許像表姐那樣,第二天都不跟人家告別就走了啊!」
虛榮心正飄在頂端的苛察爾,高興笑道:「那是當然,表妹有難,我做表哥的怎麼會不管呢~哈哈哈哈~~」
林可欣趕緊把他拉入正題,不想讓他胡吹,笑道:「那接下來,還請表哥講解講解啊。」雖說林可欣這是第一次接觸滿文,不過腦袋不是她的,這腦袋裡可是個飽讀詩書的才女的,所以對這滿文,就像在複習功課一樣,多聽苛察爾講解,也漸漸有了些明白。真的感謝這個聰明的腦袋,真是有禍才有福啊,沒有今天這困境,打死自己都不讀詩書的。
從那天下午起,林可欣就開始天天吃完飯,就拉著苛察爾到書房去,教她滿文。索尼不知道被什麼事情纏身,也沒來問她功課。現在的她就像回到高考那時侯一樣,惡補功課。除了滿文還有蒙古文。幸好滿文是蒙古文演變過來,所以也沒什麼困難。不過晚上吃完晚飯,林可欣是不叫苛察爾也不讓秋玲陪著自己,而是自己獨自一個人在書房裡練毛筆字。這毛筆雖然她不陌生,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形成自己的筆跡。這個身體的主人喜歡王羲之的文字,跟她自己很像,所以學起來不會費勁。但是我還是把她以前寫的字拿來當字帖,學著她字跡,或者看著她字體有什麼風格跟特點。
日子就這麼飛快的流過,林可欣對自己也越來越有信心了。看著她這麼發奮,索尼也就放心的沒來打擾她,給她提供了個自由的空間。到現在林可欣才知道,初了外面那個大間是索尼的,小間的另一張桌子以前是莯夕的桌子現在是索尼用來跟我一起看書用的。不過索尼現在忙,那個桌子是苛察爾的了。
姑姑跟姑父已經回去了,苛察爾是林可欣要求留下來陪她的。那傢伙在書房倒是很認真,不過就喜歡在她面前賣弄。不過那也是林可欣希望的,時不時給他點小讚賞,他教她就更賣力了。
現在的林可欣勉強會看滿文,蒙古文,對那些漢文都是文言文的,不是我們現在這樣的通俗文,還是有點費力。不過從小學到大學的語文課也不是白念的,所以進步可以用神速來形容也不過分啊。最為困難的是那些史書,論語,大學,中庸,詩詞等等還是令林可欣頭疼,自己本身就討厭文科,就因為那些文縐縐的要背,所以自己投奔了理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