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要那個綠色葉子的床罩,還有枕罩~~商場不能打折嗎?真的不能打折?那給我最便宜的床罩好了~~麻煩你,刷卡!」
「大叔,我要一種綠色光芒的燈,2000塊?有沒有搞錯啊~這吊燈怎麼這麼貴!大叔,您也太能砍人了吧~~你行行好便宜一點賣我吧?最多800塊!怎麼可能賠本嘛~~賣不賣?不賣拉倒……(欲走,又被賣燈的老燈叫回)我就知道大叔是個好人!800塊給您……拜拜!」
「老闆,這綠色水晶簾子多少錢?什麼?000塊?老闆,天價可不是這麼開的哦~~做工這麼粗糙,還不是特別透明,跟那些地攤貨也差不了多少嘛~~一口價,200塊!怎樣?O!成交!老闆,您真是好人耶,會有好報的哦……」
藍天則難為情地跟在我旁邊,恨不得找條地縫鑽下去,好像跟著我買東西超丟臉似的,好不容易離開老闆的水晶店,他重重地鬆了口氣,「你真能砍價!」
「一般一般,宇宙第三!」我謙虛地說道,「要不是你剛才一直拉著我,那盞吊燈可以還價還到500塊的!都是你害的!」
「以前你買菜時總報天價,了我不少錢吧?」
「買菜才不到錢咧~~再說你不是最不在乎錢嘛!小氣!」
「其實藍氏名下的百貨商場那麼多,何必一家一家店跑呢?」
「廢話!拿你家的東西我還能卡油水嗎?」我突然看到銀行旁邊的讀卡器,我拉著藍天則就往那邊跑:「今天說不定會碰上奇跡哦~~幫我看看卡上還有多少錢!」
「自己看!這麼懶!」他沒好氣地說道。
「我不會嘛!!我從來不用卡的,你幫我看!」我將金卡硬塞到他手裡,無奈,他只好將卡放進讀卡機,看見他辟里啪啦地一陣狂敲,熒屏上翻出一連串的數字:「個、十、百、千、萬、十萬?!五十五萬?我不是在做夢吧……我居然有五十五萬了耶~~我發達了……哈哈!」
「別傻笑了你,富婆!我們走吧,渴死了!」
「等等,我去銀行,等我一下哦~」我樂滋滋地跑進銀行,「小姐,麻煩我要取錢,算了,你幫我另辦一張卡,然後將這張卡上的二十萬打到那張卡上,謝謝!」
將二十萬的卡交到藍天則手上,「賠償你的二十萬違約金,這樣我就不欠你嘍!回去記得打張收條給我……沒債的滋味真是輕鬆哦,呵呵!」本來想直接取二十萬出來,不過想想二十萬的體積應該蠻大的,所以只好辦卡,現在我是無債一身輕了,而且而且~我又多出三十五萬耶,怎麼辦?怎麼辦?這輩子都沒擁有過這麼多錢,我想我會連做夢也會笑的!
正當我狂笑之際,沒發現藍天則的臉陰鬱了下來,「跟我撇清關係就那麼得意嗎?」
我只好控制住興奮不已的心情,說道:「我哪有得意,誰都不想背著債過一生啊~你也說過討厭我,總不希望我賴你一輩子嘛!」
「我沒討厭你,否則也不會想跟你交往。」他說的好認真,深深地戳痛我的心,我故作笑顏:「本小姐今天心情不錯,請你吃冰淇淋,走吧!」
◇◇◇◇
瓷白的花式小橋建在一條人工河上面,裡面養了好多好多金魚,自由自在、漫無目的地游著,和瘟神咬著冰淇淋,並肩坐在一起,這種感覺真舒服。旁邊一對小姐妹為搶奪同一盤魚食爭吵著,吵得面紅耳赤,誰都不服誰,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小女孩將魚食遞給另一個小女孩:「給你吧!媽媽說過,姐姐不該跟妹妹爭的,要讓著妹妹!」
「謝謝姐姐!」
我被這一幕深深地震撼了,連這麼小的孩子都知道姐姐應該讓著妹妹,那我又在奢望什麼呢?
「為什麼不能和我在一起?」他還是無理由地冒出一句我最想逃避的話題。
「總經理……」我想繼續裝傻,可還是被他一眼看穿,他沒耐心地說道:「可不可以請你省去動詞、副詞以及所有修飾的詞,簡單地給我一句話。」
「我……」該死,怎麼說才好,也學著偶像劇悲情一回,「瘟神,你真的是因為喜歡我、愛我才願意跟我交往嗎?」
他好像沒料到我會這麼問,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憋出個「嗯」字。好像愛上我是件難以啟齒的事情,真想爆揍他一頓,算了,我肯定是不忍心揍他的!
「其實你沒那麼愛我吧~就像你說的,我是你路軌上的意外,是我打攪了你平靜劃規的進程,我總在不適當的時間、地點出現,所以只要我離開,瘟神就可以繼續走回自己的路軌。」偶像劇是這麼說的嗎?我站起來,吞下最後一口冰淇淋,準備離開,手卻被他緊緊地抓住了,他到底想幹什麼?好像跟偶像劇裡的狀況有些不同耶……
「我願意接受意外,除非你對我沒感覺!」他吃定我愛上他一樣,自信得讓人憤恨。
「我……」我無話可說,我想矢口否認,但知道自己的眼睛騙不了他。
「你到底在逃避什麼?還是想隱瞞住些什麼?跟我在一起……有那麼難嗎?」
「我們根本不能在一起,這種可能性為零!」我掙開他的手,他隨即站了起來,「把人魚吊墜給我!」
「你要幹嘛?」我只好摘下遞給他,他放進手心裡,「人魚吊墜的喻意是遇見一生一世的真愛,我不想放棄,總有一天我會調查清楚你隱瞞與逃避的秘密,到時候我再把吊墜給你,我—要—定—你—了!」
越來越亂了……不過等他發現秘密的時候,我想我已經離開了吧!只有感覺在蔓延,這段感情沒有開始前,盡早地離開才是結束一切的辦法,王子與公主才能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
回到公寓,簡單地收拾著行李,佳蜜拿著只筆望著窗外,在紙上描描,眼睛不時地往我這邊轉,小丫頭,看你能忍多久~果然,她實在忍不住了,將畫筆放在一旁,準備跟我談話,人們都說畫家是耐心很好的,也不盡然嘛!
「藥芊,難道你只能想到逃跑嗎?」
「不然能怎麼辦?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只有我離開,天悅跟瘟神才有可能才一起。」
「天悅跟總經理?他們兩個在一起?他們不是兄妹嗎?」佳蜜驚訝地說道,完了,一時嘴快,忘了佳蜜並不知道我的身世,我只好裝傻:「有嗎?我有說他們兩個在一起嗎?怎麼可能啦~~一定是你聽錯了!」
「真的是我聽錯了嗎?」佳蜜一向不太相信自己的聽覺,沒辦法,我只好一個勁地點頭,告訴她真的是她聽覺不行,「好了,我要去車站了!」
「芊!每次遇到難以解決的事情,你總是第一個站出來保護我跟外婆,甚至為了外婆和我的學費,你可以休學,可以去拚命。你不是一個會退縮的人啊~你會逞強,會勇敢,會向前衝,可為什麼這次你要選擇落荒而逃?總經理是你第一次愛上的人,為什麼不對自己好一點?就這樣放棄,為一個小時候發過的誓言而放棄,值得嗎?」佳蜜說著眼淚就跟著掉下來,我衝過去抱住她:「佳蜜,不管我在哪裡,都會祝福你。但我的落荒而逃卻是我的唯一出路……」
我就這樣離開藍氏公寓,以為這輩子不會再跟藍氏有任何瓜葛,沒想到佳蜜待我走後就打電話給藍天則,告訴他有關不嫁有錢人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