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相憶聽到那個名字,沒有多大的反應,只是優雅地抬起手掏掏耳朵,道:「說實話,還從沒有人這麼叫過我,沒什麼感覺真是不好意思。我個人,倒是更喜歡花相憶這個名字。」
既然花相憶應得這麼爽快,蕭明旭也就不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她想過去坐在花相憶對面與他平視,這樣才不會虧了氣勢。不過最終,她還是站在了原地沒動。
「你是怎麼覺察到我的存在的?」
「從你最先開始出現,我就知道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六年前太子的奶娘死的時候,你就出現了。你的第一次行動,是在之後兩個月,瘋狂地復仇,鬧得宮裡人心惶惶,死了不少人,對嗎?而且,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在好景良天的時候,阿楠出手的瞬間,那個人就是你吧?夜半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立刻下令讓江家去封虞小蝶的口,但是早上醒來後明明卻一無所知,想令人不起疑都難。」
蕭明旭點點頭:「你果然是時刻關注著。不過,你又怎麼能肯定,我不是她,她不是我呢?說不定在你面前的她,只我的偽裝,就跟你一樣。」
「不不不,怎麼會跟我一樣,我可從沒偽裝過自己,向來都是想做什麼做什麼。」花相憶伸出纖纖玉指一根晃了晃,「而且我家明明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會不瞭解嗎?雖然和資料上的有所出入,但是我家明明那麼可愛那麼善良,和某人正好相反。」
「你錯了花相憶。說起瞭解,你絕對不會比我更瞭解她。她或許善良,或許只是害怕面對死亡,但是決不是一無所知,她的隱忍只是因為她還沒有想到一個完美地解決辦法,在那之前,她什麼都不會說。如果她真的那麼單純善良,你以為,我又是怎麼出現的?她的恨她的怨。她的狠她的絕,所有才會有我。」
花相憶沉默地聽著,臉上或許是露出了那種叫做心疼的表情,只可惜蕭明旭視而不見。
「你若要把她當作你的玩具,若要傷她若要害她。你就該有覺悟,永遠都見不到她,以後,我便是蕭明旭,蕭明旭就只是我。」
「我承認,見到她之前,我真地只是把她當作一個特殊的玩具,但是現在,我已經決定要讓她成為我的。我不會傷她。更不會允許別人傷她,也絕對不會讓你再次出現。」
蕭明旭冷笑著回應:「你以為你現在是在跟誰說話?你信不信,我真的可以讓你永遠都見不到她。」
「我相信,你不會,明明也不會。」
「不知你哪來的自信,你是不是忘了,這次我是為什麼會站在你地面前,不正是因為你嗎?我不管你設下這局原本就是想要套她。還是只是想引我出來確定一下,總之你的目的是達成了。而且既然被你發現了,我也不會那麼輕易地離開。至少,我得要搞清楚我這親愛的堂哥,到底想要做什麼。」
那一聲堂哥的諷刺意味重得連花相憶都微微打了個冷戰,他走到蕭明旭面前,認真地看著她:「說真的。我的確不想讓你或者她知道我在做什麼,只希望你相信,我決不會是想要害她。不告訴她,是為了她好。」
「但是她有那個資格和權力知道。而且,她不笨,你不說,她自己也會想到。想到了不該想到的。一樣會受傷。」
花相憶打定主意不肯說,眼光愈發地溫柔。輕聲重複著:「不會的,不會地,相信我……」
「相信你?我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相信。你不說,我便自己去查,永遠查不出,你的她便永遠不會出現。」蕭明旭眼光一閃,低聲堅定地威脅說。
花相憶伸手撫上蕭明旭的臉頰,大吃豆腐地狠摸一通,然後立刻往後一步跳開,看到對面想要衝過來卻動不了的蕭明旭,得意地說:「你別再勉強了,你根本就已經動不了。我查過,你每次出現的時間都不會太長,明明一直都在努力壓制著你,這一次你已經出來時間夠長了,差不多要回去了吧。你看,這身體已經漸漸不受你控制了,明明正在恢復過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花相憶說的句句屬實,她只能在快要離開之前,再次給花相憶警告:「你若膽敢對她不利,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花相憶給了她肯定的眼神,然後蕭明旭就像是突然被抽乾了力氣一樣,忽然間就站不住要往下倒。花相憶上前伸手正好摟她在懷,胸前的衣襟被蕭明旭死死地拽住。
從眼神中只能看到一片混亂與迷茫,蕭明旭自己也根本沒什麼力氣,抓著花相憶地手幾乎傾盡了所有的力量,蕭明旭掙扎著開口:「小蝶、虞小蝶……」
「虞小蝶,她怎麼了?」花相憶柔聲問道,一面握住了蕭明旭冰冷的手。
蕭明旭一下子激動起來,整個人像是掛在了花相憶身上,重複著說著:「去救她……要殺她……去救他……」
花相憶驚訝地看著蕭明旭現在的樣子,是明明沒錯啊,怎麼會記得那些事情?他忍不住開口確認了一下:「你要我去救虞小蝶?」
蕭明旭點點頭,最後一點力氣用光,抓著花相憶的手正在慢慢鬆開:「只有你,我只能拜託你……歷霜,歷霜他不會聽我的話的,求你,去救虞小蝶,她沒錯,她不該死……」
最終,蕭明旭還是倒在了花相憶地懷裡,剛剛在身體裡和另一個自己對抗,是在是太耗費精神了。她也不知道怎麼會對花相憶那麼有信心,剛才和花相憶一說完。確定她知道之後,就立刻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放心,風玉宇一得知這個消息就立刻趕去救虞小蝶了,還有我的手下,一定不會讓虞小蝶出事的。」花相憶對著已經聽不見了地蕭明旭,卻說得一臉虔誠,看到蕭明旭皺起的眉尖,伸手又不敢去撫平。眉間的輕皺當然好撫。心裡的疙瘩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撫平當作沒事。
「雲峰呢?」花相憶喚了一聲,那個人影立刻出現。他們兩個不知何時來地默契,花相憶只一個眼神,雲峰也便知道了他地意思,要他留下來照顧蕭明旭。
為了蕭明旭這一路狂趕的。花相憶一出門就忍不住伸了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都沒鬆下那口氣,阿狄就出現了:「花主,姬雪蓮得到消息希望能立刻見你。」
「啊不行,不能讓她現在過來。剛才路上聽說明明下令殺虞小蝶,嚇得我都來不及沐浴更衣就直接來見明明。不行不行,我這一身風塵地,可怎麼見人啊?你讓姬雪蓮等著去,用盡一切辦法阻止她過來。我要沐浴更衣洗漱化妝,兩個時辰之後再來。」
花相憶說著,彷彿已經看到了姬雪蓮的身形,丟下話立刻就急著離開。轉念又一想,回來交待阿狄:「當然也不許她去煩明明,她就交給你了。」
阿狄才剛一皺起眉頭面露為難之色,花相憶又加了一句:「如果,你要是搞不定她。去叫阿楠來幫忙也可以。」
「不用,屬下一定不負所托。」阿狄立刻就爽快地應下,恭送花相憶離開。
新鮮地玫瑰來不及準備了,只能拿自備的玫瑰花干,這讓花相憶的臉色沉了好半天。不過還好,別的東西都準備得還算充分。花相憶美人出浴,隨意地披著袍子就對著鏡子。正準備上妝,突然想起現在穿的是男裝,只好作罷。
然後對著鏡子左照照右看看,確認從頭到腳非常完美沒有半點瑕疵之後,才開了門,立刻被嚇了一大跳。那姬雪蓮,就那樣以一個壁虎地姿勢趴在他的門前。一動不動。甚至連他開了門,她也沒有改變動作。
「我點了她的穴道。」阿狄從一旁出現。淡定地說。
花相憶歎了口氣,忍住沒笑場,然後盯著姬雪蓮問:「解藥呢?」
姬雪蓮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朝左邊袖子努努嘴。花相憶掏了解藥出來丟給阿狄,然後讓他解開她穴道。
「花主,不帶這麼欺負人的吧?」姬雪蓮原本滿腔的話要說,被花相憶淡淡掃了一眼,一下子都吞了回去,不滿地只剩下這一句。
花相憶給阿狄一個眼神讓他去外頭守著,把姬雪蓮請進房間,很沒誠意地道歉:「我承認改變了計劃沒及時知會你,不過你也一樣,不理會我的警告亂了計劃,我們也算是彼此彼此了。」
姬雪蓮看花相憶這麼輕輕兩句就把之前定下的計劃全盤推過,心裡很是不滿,覺得自己像是被他拋棄了一樣,憤憤道:「為什麼突然改變,不是說要借此除了風南追嗎,你不是一直很討厭他嗎?為什麼,為什麼現在讓我來背這黑鍋,反而讓風南追去做英雄?」
花相憶聳聳肩,灑脫地說:「我改主意了,想玩點大的,想再多玩幾天,所以就留了風南追。至於你的聖教,我想你也根本不在乎別人地看法吧?你又不要來中原爭霸天下的,西的人民也不會介意你在這裡耍幾個江湖人。」
「花主,你是花主,你若開口要我背這黑鍋,我自然也不會拒絕,我相信你,所以才與你合作至此。不過,你這樣為了一個蕭明旭,就這麼簡簡單單地改了全盤計劃,我不甘,也不服。」姬雪蓮靜靜地看著花相憶,突然好像想通了什麼,知道了花相憶為什麼非要保下風南追。
被人猜透心思的花相憶面帶不悅:「你放心,我會讓你成為西的女帝的,前提是,你最好不要學人多嘴,在明明面前說些不該說的話。」
「就算我不說,你能保證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花主,這麼護著她,可不是好事。」姬雪蓮鹹鹹開口,見花相憶不為所動,歎口氣轉了語氣道:「花主,要得到西,不是什麼難事,你要得到這祁國,也不是什麼難事。我願與你共享這天下……」
「剛剛不是還說,你不會多嘴的嗎?」花相憶聽她提起這個,立刻打斷不想在聽。
和花相憶地對話從沒這麼僵過,姬雪蓮如他所願閉上了嘴,屋內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雙重人格……想寫很久了,終於寫了……對不起明明害你惡俗了……
話說眼見月底了,沒事再吼兩聲票票,過期浪費還不如給傻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