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做好了充分心理準備的虞立鶴,還是被虞小蝶震驚到了。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她能那麼自豪那麼響亮那麼開心那麼理所當然地吐出這兩個字了吧。
「什麼私奔,你最好說清楚點。」虞立鶴轉過身來對著虞小蝶,對著她的面問。
「我有了一個喜歡的人,他叫許明,是個溫柔貼心又善解人意的少年俠士。我們兩個早已私定終生,決定要永遠在一起了……」虞小蝶開始編織她美麗的夢。她知道自己的二哥還是個很喜歡浪漫的人,她要說得唯美一點,戲劇化一點,可惜還沒有展開故事情節,就被虞立鶴無情打斷。
「你說跟你私奔的那個許明,是客棧裡跟你一起住著的那個?」
虞小蝶有些驚訝虞立鶴竟然已經知道了這麼多,有點尷尬地點點頭,就怕虞立鶴已經知道了他們是事後才認識的,而且還是以跟班的身份,被當作一個男人。
不過虞立鶴只是皺起了眉頭,對此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是扯著虞小蝶要離開:「你就別鬧了,還是趕緊跟我回家去,好好跟父親說清楚,他也不見得會忍心責罰你。」
虞小蝶見虞立鶴完全不相信她的話,著急起來,一個勁地說道:「要我回去也可以,但是要讓許公子跟我一起回去。他不去,我也不去,我要跟他在一起,我非他不嫁!」
「你發的什麼瘋!」虞立鶴難得這麼嚴肅,一把拉過虞小蝶雙目直視完全不帶笑意地說:「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親自過來接你,就是要帶你離開那個許明。怎麼可能,還讓他跟你一起回去?」
「為什麼不可以跟他在一起?」虞小蝶委屈地說,一想起回去還有那門鬱悶到死的親事,虞小蝶咬咬牙豁出去了:「你們不能分開我們,因為我,我已經懷了許公子的孩子!」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虞立鶴的反應在虞小蝶預料之中,果然這招殺手鑭是最靈的。
略有些得意地想著,虞小蝶正準備按他要求的再說一遍,一開口卻被虞立鶴摀住了嘴拖到邊上的角落,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你最好說實話。」
虞小蝶一仰頭,堅決地說:「我說的就是實話。」
「好,那我問你,你肚子裡的孩子幾個月了?」
「呃大概有幾個月了吧……」
「荒唐,你與他見面還不到一個月,怎麼可能有幾個月的孩子。」只稍一試探,虞小蝶立刻就露出了馬腳,虞立鶴也暗中鬆了口氣。
虞小蝶只能怪自己太沒經驗,只好繼續懇求虞立鶴幫忙,一心想要把許明帶進玉龍門,推了鳳棲山莊的那門親事。
「你若是只是想要推了那門親事,那就犯不著非要這許明不可,回去跟父親說說看說不定還有用,你若是……」
「我就是喜歡上了他怎麼辦?」虞小蝶立刻追問道。
立鶴重重歎口氣,臉上早已沒了笑臉,連眉頭都有些皺起了,「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許明公子啊,應該是個大家族的少爺吧,不過完全沒有架子。啊,他好像還跟淮陰的江府有什麼關係的。」
虞立鶴真是無語,這虞小蝶倒是都清楚,非要他說破不可嗎?
「淮陰江府是什麼樣的人家你該清楚,能讓江府開正門,江老太爺親自相迎的人又有幾個?恐怕,那許明是官道上的人吧。」
「你是說,朝廷派來的人?」虞小蝶想了想,朝廷派來的人,除了來暗訪各地父母官政績如何,有沒有貪污之類的,還能幹什呢?而且許明都說了,自己是來找兄長的。
虞立鶴聽了虞小蝶的解釋卻是一臉的不以為然:「他這一路上一直在打聽江湖上的事情,還找江湖人詢問關於先帝關於皇上的事。這朝廷與江湖,向來是各不相干,他卻突然跑來問這種問題,還能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虞小蝶虛心求教。
「當然是因為朝廷要對江湖出手了。」虞立鶴恨她不懂事非要他說出來,又朝周圍看了看,繼續說道:「你也該知道,當今的皇帝,當年搶奪皇位的時候曾經借助過幾個江湖中人的力量,所以他繼位之後,江湖才能完全不受朝廷約束自由到現在。不過這些年來,皇帝已經開始受不了我們江湖中人的自說自話,想要讓這江湖,也落入他的管轄之中。而且他現在,不像剛繼位的時候,已經有那個實力,來剷除這整個江湖。」
虞小蝶聽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聽著那麼可怕,不敢相信虞立鶴說的是真的,但是仔細一想,好像的確有那麼回事:「你的意思是,許公子他是朝廷的人,是來試探江湖的打聽消息的奸細?」
「恐怕是的,而且他接近你,也一定是有目的的。如果我猜得沒錯,他早就知道你的身份,還故意跟著你過來,就是想就此進入玉龍門,打探到更多的消息。」虞立鶴幾乎肯定地說。
「我不相信。」虞小蝶回憶了相遇以來地所有經過,一直,都是她主動她在吵著要跟著許明走,怎麼反而變成許明,在利用她接近她了呢?
「你最好相信,不然以後,傷心的還是你自己。」虞立鶴語重心長地說。
虞小蝶沉默良久沒有說話,然後就提出要先換了衣服再跟虞立鶴回去。虞立鶴一口答應,結果在門口等了很久,等到他以為虞小蝶趁機逃走正準備進去的時候,虞小蝶終於出來了。從沒有如此精心地裝扮過自己,在虞立鶴眼中都看到了驚訝,應該,能驚艷到許明吧。
「讓我再最後見他一次,我有些話要問他。」虞小蝶堅決地說,不等虞立鶴開口又補充道,「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就跟我一起去。」
立鶴向來想,笑著答應了。
收到消息後就遵照父親的指示來接虞小蝶,被特別叮囑不能與那個許明起任何的衝突,不能得罪江家,所以才不得不等他們出了淮陰,在這個小鎮上守株待兔。其實虞立鶴自己,倒也想親眼見見那個許明,到底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