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沒有談戀愛?」美婦吃了一驚,腳下意識踩了一下剎車。
雪兒很尷尬,漲紅著臉不知道該如何說。
美婦皺眉想了一下,恍然道:「哦,我明白了,我兒子喜歡你,而你沒有接受他,所以他就用酗酒來發洩,對吧?這臭小子,真是一點不爭氣!」
雪兒默默點了點頭。
「你看不上我兒子?覺得他很差?」美婦偏頭望了雪兒一眼。
「不,不是的,他很優秀的,我只是不想談戀愛影響學業。」雪兒生怕對方誤會,慌忙解釋。
美婦的嘴角牽了牽,綻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真是個好孩子,阿姨喜歡你!」
「對不起,阿姨,我不是有意害他生病的!」雪兒訥訥道,略有點羞愧的低下了頭。
「傻孩子,你不用自責,阿姨不會怪你的,我想求你暫時陪陪他,可以嗎?如果任他這樣下去,真會沒命的……」美婦滿臉憂戚。
雪兒感覺自己的內心揪的很痛,點點頭答應了。
車很快到了醫院,雪兒膽顫心驚跟在美婦身後走進李涵的病房。
李涵輸著液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昏迷還是沉睡。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蒼白的像一張打了螢光粉的白紙,漂亮的大眼眸緊緊閉上了,眉頭也是皺著的,有著明顯的痛苦神色。
雪兒發現自己的心跳的很厲害,並且隱隱作痛,忽然有一股很想哭的衝動,雪兒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為這個惡魔難過!
「你不用擔心,他目前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醫生說再觀察兩天,如果不再出現意外狀況,就算是撿回一條小命了,他現在只是在睡覺,應該不久就會醒來!」美婦見雪兒的臉色有點異樣,輕拍著她的肩安慰道。
雪兒長長鬆了一口氣,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了回去。
美婦望望沉睡的兒子,歎口氣道:「雪兒,你先在這裡陪陪他吧,我還要出去辦點事,阿姨先謝謝你了!」
「不客氣,阿姨先去忙吧,再見!」雪兒擠出一絲笑容。
美婦走了,雪兒搬了一條小凳坐在李涵床前,兩隻胳膊撐在床上托著下巴,仔細審視李涵的臉。雖然這個傢伙強行做了雪兒那麼久的男朋友,但雪兒從未認真看過他。
李涵的確長的很好看,和他母親很像,都有一種高貴的美。濃黑的眉毛下彎而長的睫毛像極了女孩子,高高的鼻樑有點小巧,彷彿是誰精心雕刻出來的一樣,那弧線分明常掛著冷意的嘴角,此刻卻平和了很多。
這麼美的一個男孩子,為什麼要那麼霸道呢?如果他能像睡著的時候那麼安靜,該多好!
雪兒想起了那個月色很亮的初吻之夜,俏臉一下子紅了,渾身象發燒一樣熱,心頭多了一絲異樣的感覺,禁不住羞澀的垂下了頭,不敢再看李涵的臉。
雪兒猛然發現自己已經不那麼恨李涵了,只是仍然還有點惱怒,對李涵的壞印象並沒有改變多少,但願這個惡魔病好後不要再纏著自己,能還自己一個寧靜的世界……
神思恍惚想著一些亂糟糟的事,不知不覺過去了好一會,待雪兒再次抬起頭來,李涵已經醒了,正兩眼大睜傻傻凝望著她。
「你,你醒了?」雪兒猛遇上李涵的視線,嚇了一大跳。
「唉,我又做夢了!」李涵歎氣,聲音很細微,略閉上雙眸復又睜開望著雪兒:「雪兒,你知道嗎?做夢的感覺真好,呵呵,又可以看到你了,我好高興!」
雪兒的眼淚奪眶而出,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要流淚!
「我,我說錯什麼了嗎?雪兒你別哭,我是個大混蛋,在夢裡還讓你難過,你罵我吧,打我吧……」李涵眼裡儘是惶恐與內疚。
雪兒也許是從未見過李涵這種古怪的表情吧,被逗的「撲哧」一笑,鼓著嘴道「大笨蛋大白癡,哪裡是在做夢?我剛從學校來的,不信我掐你試試,看痛不痛!」雪兒拿過李涵的手,重重掐了一下。
「唉呀,我的媽,好痛吶,不用掐的那麼狠吧,這麼說你是真的來看我了?真的不是在做夢?」李涵又驚又喜。
「嗯!」雪兒點了點頭,暫時忘卻了對他的惱恨。
「那你不恨我了?」李涵滿懷希望盯著雪兒。
「我……」雪兒眼一瞪,正待罵人,腦海裡閃現出李涵母親淚流滿面的臉,心一軟,頓時焉了下來,小聲道:「不恨了!」
「真的嗎?你真的不怪我了?我好開心,你終於原諒我了!」李涵笑了,眼角有淚洶湧而下。
這是雪兒頭一次見到李涵流淚,心底深處那根最柔軟的心弦一下子被觸動了,忍不住伸出顫慄的手幫他輕輕拭去淚水。
「李涵,你不要再那樣拚命酗酒了,可以嗎?你都高三了,還不趕緊治好病回學校去上課,會考不上大學的哦,而且你媽媽也會很擔心你……」雪兒放軟語氣。
「你,你見過我媽媽了?她來了嗎?她沒有為難你吧?」李涵一驚。
「嗯,是你媽媽去學校接我出來的,你媽媽是一個很好的人,怎麼會為難我呢?她很美!」雪兒想到李涵的母親,禁不住在嘴邊浮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那就好,雪兒,我什麼都答應你,只要你說的,我一定照辦不誤,可以嗎?」李涵笑的很開心,像個單純的孩子,一點沒有了往日的狂妄霸道。
雪兒也笑了,露出兩個迷人的酒窩。
「雪兒,你把頭伸過來,我有話要告訴你!」李涵一本正經道。
「什麼話?」雪兒一臉疑問,不過還是將腦袋伸了過去。
李涵嘴唇嚅動,聲音小的象蚊子在叫,雪兒根本聽不到他說什麼,便將頭再低下去了一點,還是聽不見。看看李涵的表情,似乎說的很吃力,於是乾脆將耳朵貼到了李涵的嘴唇上。
雪兒一心想聽清楚李涵說什麼,完全沒有看到藏在他眼裡的那一抹狡黠。
「你說什麼哦?我怎麼一點都聽不到呢?可不可以再大聲一點?你說的很困難嗎?」雪兒的耳朵仍貼在李涵唇邊,一個勁追問。
「呵呵,我什麼都沒有說,你當然聽不到了!」李涵得意笑道。
雪兒一個愣神,已被李涵的胳膊攬住了雙肩,整個上身跌倒在李涵身上,更要命的是嘴唇剛好碰到了李涵的唇,於是不可避免的又被他吻住了。
這個可惡的混蛋病成這樣了,竟然還敢故技重演,早知如此就不來發善心了,嗚嗚,好心被狗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