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休息,雪兒趴在課桌上畫插圖玩,李涵在教室門口叫他。雪兒本不想出去,可一看教室零零散散坐著一些同學,怕那個混蛋在人前幹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來,只好極不情願走了出去。
「叫我幹什麼?我已經戴上你的玉美人了,你還想怎麼樣?」雪兒有點害怕,也有點氣憤。
「呵,乖雪兒,給我看一下是不是真的戴了,就看一下!」李涵不由分說將雪兒拉到胸前,扯著雪兒衣領內的玉美人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雪兒第一次被一個男孩這樣擁在胸前,聞著他身上那絲特有的男人味道,心裡面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驚恐的掙脫了出去。
「這樣就乖了嘛,男朋友送的東西,當然要時時刻刻戴在身上了,以後都不能取下來哦,我會不定時的檢查的,你要敢不戴的話,我就……」李涵笑的很神秘。
雪兒很想臭罵這個無賴一頓,又怕惹來更大的麻煩,只好嚥下所有的委屈,轉身走進教室。
轉眼,大半個學期過去了,蘇硯依然沒有半點消息,似乎已從人間蒸發掉。雪兒已經習慣了默默咀嚼那份曾有的回憶,有苦澀,也有美好,淡淡的沉澱進了內心深處。
一向愛說愛笑的雪兒沉默了很多,整天只顧埋頭學習,把考一所好的大學當成自己唯一的目標。
葉蘋蘋仍是那個老樣子,每天完成任務似的來上上課,更多的是捏著言情小說沒完沒了的看,什麼瓊瑤,什麼岑凱倫,都是她的超級偶像。她已經打定主意只上完高中就參加工作,所以根本沒有心思再學習,只盼著高中早點上完就解脫。
雪兒知道再怎麼勸也沒有用,懶得再多說。隨她逃課,隨她戀愛去吧,只要她開心就好!
吳浩只從知道雪兒是李涵的女朋友後,很少再和她說話,只是偶而用傷感的眼神望她,讓雪兒很不自在……
週末放學,雪兒因急著要出一期校刊,在教室忙到天快黑了仍沒有回家。李涵走了進來,見雪兒正在畫圖,便沒有作聲,坐在旁邊看她忙碌。
雪兒心裡很亂,對這個糾纏了她好幾個月的惡魔,不僅僅只是害怕,還有一種她自己也說不清的東西緊纏著她,讓她莫名的慌亂。
「雪兒,今天是我的生日,你陪我一會,行嗎?呆會我送你回去!」李涵見雪兒忙完,輕輕問道。
雪兒一愣,這惡魔從未用這種祈求的語氣和她說過話,讓她感到很意外,便鬼使神差的點頭答應了,馬上又後悔的要命,陸雪兒,他可是你恨的惡魔啊,怎麼可以答應陪他?
李涵幫雪兒背著書包,又牽起了她的手。雪兒知道掙也沒有用,乾脆任他握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雪兒好像已經習慣了他牽她的手,再不像剛開始那麼慌亂不安!
「雪兒,我們就在這裡坐坐吧!」李涵將雪兒拉到操場邊的石凳上坐下。
天已經完全黑了,月光很亮,白練一樣直洩下來,照的大地如同白晝,在操場上投下了一圈圈樹影,像是有誰繪上去的黑白圖案。一排排教室亮著燈光,偶而有學生從前邊的跑道走過,除外便是一片寂靜。絕大部分同學都回家過週末,剩下一些留校的也早已上街玩去了。
有風襲來,挾帶著濃重的冷意,雪兒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抱了一下雙臂。李涵一聲不吭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雪兒身上,雪兒想拒絕,又提不起勇氣,只好東張西望假裝看風景。
雪兒想起李涵說過今天是他生日,遲疑了一會,頗困難擠出一句話:「今天真的是你生日嗎?那祝你生日快樂吧!」
「當然是我生日了,難道我還會騙你?你還沒吃晚飯吧,來,把這個小蛋糕吃了,先填填肚子,一會上街我請你吃更好的。」李涵從口袋掏出一盒小蛋糕遞給雪兒。
雪兒忽然發現這個惡魔好像變的溫柔多了,愣了一下,接過李涵手裡的蛋糕,確實也有點餓了,便打開吃了起來。
「雪兒,我們認識這麼久了,我也追了你這麼久,我們是不是該好好談談了?你一直以來都表現的很怕我,很厭惡我,你真的不能喜歡我嗎?」李涵見雪兒吃完蛋糕,便拉起她的手緩緩說道。
「我,我,我不想談戀愛,我要努力學習考大學……」雪兒羞怯不安,鼓足勇氣道。
「可是,沒人規定談戀愛就不能學習啊?你真的不願做我女朋友嗎?真的不做嗎?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小小的機會?」李涵前所未有的緊張,緊盯著雪兒月色下蒼白的臉。
「不做,我說了不要談戀愛!」雪兒語氣轉硬。
李涵的心很痛,無法承受這種結局,幾個月來,他的眼裡心裡全是陸雪兒的影子,都快被折磨瘋了,要他如何能拋開?
「雪兒,你難道一點都不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我不會放棄你的,不管如何,你只能做我的女朋友,除了我,你誰都不能喜歡!」李涵又恢復了他一貫的冷漠與霸道。
「不做不做,就不做,你這個大混蛋,不要什麼都逼我!」雪兒也惱了,提高聲音。
李涵忽然將雪兒拉進自己的懷裡,用強有力的手臂圈住她的身子,另一手托起她的小臉,就著皎潔的月色細細凝望。
「你想幹什麼?流氓無賴神經病,快放開我!」雪兒嚇的心慌意亂。
李涵一點不在意雪兒的掙扎和辱罵,緩緩將溫熱的嘴唇蓋在雪兒冰涼的小嘴上,雪兒驚恐地瞪大雙眼,意識混亂之前,隱約感覺嘴裡多了一樣東西,便整個人懵了,大腦一下子變成了一片空白,好像忽然被人拋上了雲端……
「雪兒,這是我的初吻,送給你。想來,我也是第一個吻你的人吧,這一輩子你只能屬於我,不能再嫁給別人,知道嗎?不管誰娶了你,我都一定會搶回來!」好一會,李涵才離開雪兒的紅唇。
雪兒總算回過神來,縱身躍離李涵的懷抱,怨恨的盯著他一字一句道:「李涵,我恨你,一生一世都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