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風蓮邊走邊暗自嘀咕,這人真不是普通的可惡,真是白生了他那一張可愛的臉了,看著自己一身的濕,粘呼呼的真不自在。
「唔,這是哪裡?」抬眼望去,青山圍繞,綠樹聳天,微風輕撫,偶有幾隻鳥掠過,她迷路了。
「這地方真夠陰森的,」風蓮看著四周,古木參天,看著這四周雜亂的灌木叢,顯然這兒平常是無人來的地方,地上濕濕的,這個時候應該是艷陽高照吧,在這兒卻只覺如冬天般的寒冷,陽光都被高約十來丈的樹葉給遮了去,留下的也只是斑斑點點的小光而已。
風蓮不是個膽小之人,但在這裡身上卻不時的冒出一些寒氣,心裡不禁想著:要是這兒出來什麼野獸之類的,身上又沒抵擋的東西,想到這兒,風蓮不禁加快步伐,她必須在天黑之前離開這裡。
心裡越急,步子便越是凌亂,走了大約半個時辰,風蓮只覺得光芒是越來越少,樹木卻是越來越多,甚至是越來越密,顯然她走錯方向了,雖然她並未注意到她是如何來到這裡的,但記憶中來時的路並沒這麼狹隘,甚至到無路可走的地步。
「該死的,」風蓮在原地踱步,只覺手腳冰冷,反是衣服倒不如先前那般濕了,加上心裡冒出的那麼絲的慌恐,不禁怨恨起南宮無傷來,都是他,如果不是,她也不至於到現在的這個地步,想到他,風蓮不禁氣得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小石塊上。
就在她越想越氣的同時,一股灼熱之氣伴隨著一大慘毒的吼叫突然從她的身下衝了上來,頓時她只覺天動山搖,就在她未醒神之間,她坐的地上突然裂了出來,還未等她開口喊『救命』,連人帶石的,她被吸進了這個突然出現的洞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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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找到了嗎?」南宮情喝了口茶,不疾不慢的問一旁的小紅。
「還沒有,魔主已讓宮裡所有的人都出動了。」
「泡個溫泉也能泡出事來,」南宮情不禁搖搖頭,微微笑道:「不過,這事倒也在情理之中,傷兒沒出過江湖,對這男女之別並不清楚,哪能像他平常與宮裡的習性一樣男女共浴?聽說還挨了那姑娘一個耳光?」
小紅『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夫人怎麼一點都不擔心魔主的安危啊?魔主被打了,夫人卻一點都不生氣?」小紅與歐陽情名義上雖為主樸,但私底下的感情卻猶如母女,因此小紅在講話時倒也不顯得拘束,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怎麼能不心疼呢?他可是我唯一的兒子,不過在感情上,做父母的還是依著他一點好,你瞧我為他準備了滿宮的美女,他還不是連正眼都未瞧一眼。」南宮情笑歎。
「夫人放心,我看那姑娘長相只是傲氣多了些,倒也不會是惹事生非,不敬長輩之人,再說魔主又長得如此英俊,不出幾日,我們魔域宮就要辦喜事了。」小紅笑盈盈的說道。
「你這丫頭,就這張嘴甜。」
正說著,只見南宮無傷悶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還沒找到?」看到兒子的表情,南宮情便已知道結果。
南宮無傷搖搖頭,「魔域宮上上下下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人,就這麼一會,她能跑到哪裡去?」
就在這時,一身青衣,風塵樸樸的揚風從外面衝了進來,當他見到南宮情時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夫人會在這裡,便恭敬的站在一旁,說道:「屬下見過夫人,魔主。」
「揚風,你回來了?」見到他,南宮無傷一陳驚喜,「事情辦得如何了?」
一見南宮無傷激動的俊臉,揚風則顯得有些沉悶,他猶豫不決的看了一眼南宮無傷,又看看臉上一臉打趣表情的夫人,正想著該如何開口說話時,南宮情道:「看來有些話並不是我這個老太婆該聽的,小紅,我們走吧。」
「是,夫人。」
小紅偷偷看了一眼揚風,卻見到對方也正望著自己,不禁有些羞紅了臉,緊隨著夫人的步伐便出了門。
「揚風,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嗎?」南宮無傷看著母親離開,不禁奇怪的問揚風,揚風一直是個爽性子,而他也從不在母親面前隱藏任何事。
「魔主,」揚風看著他一臉的期待,不知該如何將自己所知道的事給說出來。
「算算日子,你離開這裡也有幾天了,我還以為你二天就能回來了。」南宮無傷嘿嘿一笑,曖昧的道:「不會是在外面碰上什麼紅顏知已流連往返了吧。」
「魔主,沒這樣的事。」揚風古硐色的的臉上出現一抹紅色。
「好,那你說是為何事在外逗留了五天之久?」南宮無傷倒是不急著打聽自己要知道的事了,他轉而對揚風為何在外逗留這麼久的事好奇起來。
要知道揚風大自己也不過五年,從小兩人便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且他為人又老實,對自己是再忠貞不過了,只要他一離開自己半步,就仿如是天蹋下來般,擔心得要死,這次竟去外五天之久,依揚風的性格而來,這實在是很奇怪。
「魔主。」揚風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彷彿是下了什麼重大決定般,道:「你不能娶那個女人。」
「嗯?你說什麼?」南宮無傷睜大雙眼看著他,笑說道:「什麼不能娶那個女人?」
「你不能娶被救回來的那位姑娘。」自他從外回來,宮裡偏傳言魔主要娶被救回來的姑娘之事,聽得他不禁心裡著急起來,
「你在說什麼?」南宮無傷奇怪的看著揚風一臉的甚重,那是他以往不曾有過的表情,不知為何,他的心竟然無由的慌亂起來。
「魔主,讓她走吧,千萬不要去招惹她。」揚風一臉憂心的說道。
「來不及了,「南宮無傷臉色陰沉了下來,揚風不是個會誇大其詞的人,他明白,既然揚風如此說話,事情肯定是很嚴重,「我愛上她了。」
「怎麼會呢,才這麼幾天而已呀。」揚風氣急敗壞的道,他不信,一個人的感情怎麼可能短短幾天就會如此強烈到說愛的地步了?
「魔主,或許你只是對她一時的迷戀,你把她送出宮後就會發現自己已經不愛她了。」
南宮無傷搖搖頭,他不是個小孩子,自然知道迷戀與愛的區別。
「把你所打聽到的告訴我。」他看著揚風,與其說這些話,還不如把他所知道的告訴他,讓他來選擇,另一方面,他也好奇,蓮兒的身上有什麼重大的秘密嗎?會使得揚風如此的急迫不安?
「魔主……」揚風便一一實實的將自己這些天辛苦打聽到的事都說了出來,前二天,他到江湖上打聽時,一無所獲,甚至沒人知道風蓮這個名字,於是他想到了狼牙嶺,依他的推測,風蓮及有可能是被人從狼牙嶺頂打落山崖的,於是他便連夜趕到了狼牙玲頂,斑斑的血漬看得他驚慌,在巨大的一個石頭平台上,竟然腥味沖天,雙眼所視之處,無一不是血流成河。
如此的情形,想必是經過大規模的血戰了,只是屍首去哪了?這事引起了他的好奇,於是他仔細的觀察了四周,並且向江湖人士多方打聽,最終目標鎖在了——鷹堡。
隨著揚風的訴說,南宮無傷的臉漸漸的變白,眼神也由原先的清澈變為陰沉,直至完全的沉寂。
「魔主,屬下所打探到的便是這些。」
南宮無傷緊握拳頭,低罵了一句:「可惡,竟敢這樣對待我心愛的蓮兒,蓮兒口中的兀就是指他嗎?
「魔主,鷹堡在江湖上有著三四百年的歷史,亦正亦邪,其勢力如何無人得知,但既能在江湖人士談吐中對鷹堡的懼怕來說,恐怕不是善輩,屬下查探了這麼些日子,也是查出些皮毛而已,既然那姑娘是鷹堡的人,我們還是將她送回去吧。」揚風看著主人說道,魔域宮在江湖上已消聲百來年,沒必要因為救了人而陷入江湖的殺謬當中。
宮無傷原本了無生氣的雙眼突然一閃,看著揚風,「我要娶她。」
「魔主?」揚風看著主人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凜,難道魔主是真的看上她了,「魔主,她是別人的女人啊?你這是又何苦呢?」
正說著,突聽門外小紅驚呼:「夫人,你怎麼人,夫人,別嚇我啊。」
南宮無傷與揚風對望一眼,便急忙走出,卻見南宮情臉色蒼白的跪倒在地,她的雙手捂著頭,看樣子似極為痛苦。
「這是怎麼這一回事?」南宮無傷問道。
「奴婢不知,剛才夫人正興高采烈的想要聽聽揚風與魔主的話,哪知聽到後來,夫人的臉色是越來越蒼白,接著就是這樣了。」小紅哽咽道,她從未見到夫人有如此痛苦的神情,不禁心裡慌了手腳。
「娘,你怎麼了?又頭痛了嗎?」南宮無傷扶起母親,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眼裡滿是焦慮之色,自他接任魔主之位開始,娘便時不時的犯頭痛病,吃了不下百貼藥,卻仍不見效。
「我沒事。」南宮情虛弱的笑笑,輕撫著頭,想靜下心一整理下腦中突然閃現的誅多畫面,卻在此時怎麼也想不起來。
「揚風,你剛才說什麼鷹堡的,是不是?」南宮情突然抓住揚風的手。
「是的,夫人。」
「那鷹堡是不是建造在一個山凹裡,且四周圍都是深不見底的斷谷?」南宮情神色激動的看著揚風。
揚風疑惑的看著她,道:「是的,夫人,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我好像去過那裡。」南宮情站直身體,腦裡努力的想著一些剛才在腦海裡閃現過的畫面,就在她想著的同時,突然,在她的腦海裡閃過一雙深邃的雙眸,是那麼的深情,那麼的纏綿。
「是誰?你是誰?」南宮情突然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