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陰兀挑眉看著幽幽醒轉的風蓮,她還真能睡,竟然睡了整整一個晚上。
「你怎麼會在這裡?」風蓮防備的看著他。
「這是我的地方,我愛在哪就在哪。」陰兀淡淡的道,臉上少了抹冰冷,多了份自在。
風蓮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很驚訝自己還能活著,這麼自負的一個人竟然這樣饒過了她,難道她打他的事是她在做夢嗎?風蓮瞄了一眼陰兀臉上的二個黑圈圈,不,那不是夢,她的確打了他。
「對你的傑作很滿意吧?」陰兀冷笑,沒有女人能在他的身上留下什麼,但她做到了,而且這輩子,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我不是有意的。」風蓮輕聲道,但她不後悔。
「我是否該慶幸你不是用毒毒瞎我的雙眼。」
「我?」風蓮正想辯解,陰兀卻突然說道:「我不會讓你出堡,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對於他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風蓮苦笑,半響,才道:「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
二人就這麼對視著,鳳蓮感覺自己乾澀的心突然又濕潤起來,因為她在他的眼裡看到了一抹困惑,出於女性本能,鳳蓮察覺到了那是自己愛情的生機,她不能放過。
「總之我不允許你出堡,如果你敢逃走,我會讓你痛不欲生。」陰兀惡狠狠的放下話便轉身離去。
風蓮呆愣的坐在床上,一絲雀喜躍上了她的心頭,陰兀應該是有些在乎她的吧?要不然他大可以殺了自己或是直接趕自己出堡,但他沒有這麼做,這可以理解為他是喜歡她的嗎?如果,如果說他真的是喜歡自己的話……風蓮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只見她一會兒露出迷茫,一會兒又是欣喜,已把自己帶入了一個不能自拔的世界裡。
「堡主,你的眼晴怎麼回事?是被誰打的嗎?」當金雷看到陰兀的臉時,差點從凳子上跌了下來,其餘三人齊風,鼓電,彈雨雖然也是一臉的疑惑,但都知趣的沒有問出來。
陰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使得金雷慌忙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查出什麼來了沒?」陰兀看著左邊坐著的三人。
身穿青衣,一臉冷艷的彈雨站了出來。
「堡主,大約在三個月以前,一批難民從外地遷進了京城,數量眾多,但屬下查知,全國範圍內並沒有發生過重大的天災人禍,而且從難民流動的方向來看,應是從關外進入的。」
「堡主,屬下還查知,在那些難民的左肩上還刻有著月亮型的記號,正是拜月教的標誌。」一身黑衣長袍,顯得修長斯文的齊風朝陰兀恭敬的道。
「你怎麼知道他們的左肩上有著月亮型的標誌?」彈雨奇怪的看著齊風,一臉的懷疑。
「咳,那還用說,肯定是到煙花之地問那些姑娘家羅。」鼓電也站了起來立在彈雨和齊風的身邊,戲虐的道:「只要是男人,哪有不去煙花之地的道理,既能快活一晚上,又能打探到自己所要的,可謂一舉二得。」
「齊風,這是真的嗎?」金雷一臉羨慕的看著齊風,哎,自己是最倒霉的一個,每天只能跟在堡主前後溜躂,連出堡的機會也很少,更別說去那些煙花之地尋花問柳了。
「沒有的事。」齊風連忙搖搖手,眼角卻觀察著彈雨的反應,卻見到彈雨正怒視著自己。
「不對不對,齊風,你怎麼對得起彈雨啊,彈雨可是堡主親自指婚給你的呢。」金雷後知後覺,突然想起彈雨是齊風未婚妻的事實,不禁擔憂的看著彈雨。
鼓電在一旁偷笑的,齊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無所謂,他愛去哪就去哪,跟我沒有關係。」彈雨強壓住心中一觸即發的怒氣。
「你們說完了沒?」陰兀看著這幾個屬下,他們在他的面前是越來越放肆了。
「說完了。」這回四人倒是異口同聲起來。
「金雷,我交待你的事辦得如何了?」
「稟堡主,江湖上關於鷹堡的流言很多,如果細細說來可能三天三夜也說不完。」金雷道,不去不知道,一去嚇一跳,他都不知道鷹堡在世人眼中竟然會有那麼多的故事。
「挑有用的說。」陰兀簡潔的道。
「是,流言一,他們都說堡主是瘋子,每天啃著樹皮過日子,流言二,有人說夫人是被堡主強行娶來當妻子的,鷹堡實際上是個匪窩,流言三,」金雷正說得津津有味,突然一道亮光從陰兀的手中直射過來,要不是金雷躲得快,恐怕此時那亮光早已穿透了自己的心臟。
『biu』的一聲,那亮光經過金雷的身邊直射入了其身後的烏木柱中,竟是一根銀針。
好險,金雷暗暗叫了句。
彈雨,鼓電,齊風一見如此,都紛紛站到了一旁,等著看好戲。
「堡主,我好歹也跟了你十五年,你竟然忍心置屬下於死地。」金雷很受傷的說道。
陰兀冷冷的看著他的可憐樣,不為所動.
「說完了講正事,我沒空聽你廢話。」陰兀打斷他的話。
「沒人情味。」金雷嘀咕了幾聲,便正色的說道:「還有一個流言是三個月前才起的,有人說堡主的房裡有一個暗道,裡面藏著許多的財寶以及武功秘籍。」
「三個月前?」彈雨驚呼,「跟那批難民湧進城裡的時間一致。」
「難道說那流言跟拜月教有關?」鼓電想了想道。
「那拜月教為什麼要放這樣的流言?」齊風非常不解。
「空穴不來風,堡主,咱們堡裡是不是真的會有甚麼寶藏?」金雷問道,其餘三人的眼神也紛紛投向陰兀。
看了四人一眼,陰兀回以一個冷森的笑容,便走出了大廳。
「可疑。」金雷在陰兀走後說道。
「難不成真有什麼寶藏?」齊風拍了拍手,這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咱們小時候不也在堡主的房裡呆過,沒見著什麼暗道密室之類的。」鼓電搖搖頭,他不信。
「也是。」齊風點點頭。
「不管怎麼說,我們都要誓死保衛我們的家,不能讓外敵侵入。」彈雨堅決的道,堡主對著他們四人有知遇之恩,鷹堡就像他們的家一樣.
人異口同聲。
「我說你們三人就對堡主臉上的那二個黑眼圈不好奇嗎?」金雷突然神秘的一笑.
「當然好奇了,不過堡主怎麼可能告訴我們.」
「難道你知道內情?」
「金雷,賣什麼關子,快快說來.」
此時,齊風,彈雨,鼓電竟然像十來歲的小孩子般,紛紛崔促著金雷說出那黑眼圈的由來.
「這你們都猜不到啊?」金雷漬漬二聲,低聲說了二個字:「醫邪。」
「那個風蓮?」彈雨有些吃驚,她聽說過她,但沒有見過面,「她還活著嗎?」打了堡主,想必不死也去了半條命了。
「廢話,人家現在還活得好好的。」金雷翻翻白眼。
「竟能在堡主臉上掛二個圈圈,這女人不簡單。」鼓電說道,他不喜歡心機深沉的女人,聽說那風蓮曾經就是因為性子毒辣而被堡主趕出堡,五年前因為自己正在外面處理一些事務,所以沒有親眼目睹她是如何的耍弄心機,但心頭卻已對她極為的不屑。
「是不簡單,」齊風嘻嘻一笑,道:「或許咱們得找個時間去會會她,也可見見她的廬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