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憤怒的風蓮一拳打在了陰兀的臉上,因為沒有料到風蓮會出手,就算武藝再怎麼驚世駭俗的陰兀也被實打了個正著,這一拳的力量著實不小,只見在陰兀的左眼上出現了一個小黑圈,看來風蓮是卯足了勁的在打。
時間彷彿就在這一刻停住了,風蓮沒想到自己真的會揮出這一拳,她,她只不過是在心裡小小的想了一下打他,沒想到真會出手,但,心裡真的好爽哦。
「風姬,你敢打我?」陰兀提起手掌凶狠的看著風蓮,這死女人竟然打自己,她不要命了她。
「你想打我嗎?打吧,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了。」風蓮慘然的道:「但你該打,你沒心沒肺,沒有情,別人就算再怎麼可惡,至少還能讓人說上一句『狼心狗肺』,可你呢?連這也排不上,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對我的討厭又何必算在孩子們身上?他們是無辜的啊。」
風蓮繼續說道:「你很可惡,你將我的真心賤踏於地上,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感情,可以拒絕我,但你卻選擇了折磨我,我有血有肉,我也會痛啊,你真的很變態啊,不,你更賤,你要讓這世上所有的人都臣服在你的腳下,可你也得惦量惦量你自己,你沒有付出過真心,要讓別人怎麼臣服?」
看著淚流滿面的風蓮,陰兀只覺心中開了一道口子,心中不捨之情油然而升,原本打算揮在她臉上的手也變為輕撫著她流淚的梨花臉。
『哇~哇~』風蓮索性放聲大哭出來,五年來的怨,這十天的恨,都在此時傾瀉而出,傾盆大雨一觸即發,「你以為你是神嗎?世人都要瞻仰你膜拜你嗎?你只不過是凡人肉胎一個,除了一身的武功和這個鷹堡,你和普通人一樣,你幹嘛表情得這麼高傲?你根本就是自以為是,自作聰明。」
聽著耳邊的抱怨,陰兀眠著嘴不發一言,只是沉冗的眼神一直盯著她不放,將她的痛恨卻又無助的神態收在眼裡,他從不知道她是這樣想她的,他真的有這麼糟糕嗎?從未想過自己做的事情是對是錯的陰兀在此時竟然深深的反醒了一下。
「不許哭。」陰兀生硬的從牙縫裡擠出這二個字。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風蓮大喊,又是一拳,這一拳不偏不離的剛好打在陰兀的右眼上,又是出人意料的一拳,還是沒有防備的陰兀撫摸著開始紅腫的左眼與疼痛的右眼,只是歎了口氣,對她說道:「為什麼你打人不打別處,專打我的眼晴?」
他沒有生氣?風蓮停止了哭聲,這,這怎麼可能呢?孤傲如陰兀怎麼可能沒有發怒,而且還很溫柔的用手在擦著她的臉,這手本應該是用來打她的吧?雖然他的臉還是那樣硬邦邦的,但臉部線條卻放柔了,她是在做夢嗎?這轉變也太快了吧。
「風姬?」陰兀驚呼一聲,連日來不眠不休的照顧江靈,加上剛才的驚怒交加,只見風蓮竟然暈倒在了陰兀的懷裡。
「該死的,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暈倒?」陰兀心疼的抱起她,話裡有著連他都沒察覺的溫柔。
就在二人消失後,梅樹從中走出一人影,赫然是江靈,只見她雙眼紅腫,還不時的流著眼淚,看起來已站了多時了。
「陰兀,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太過份了。嗚~~~你那麼重視風蓮,那我算什麼啊?」江靈坐在一旁的石頭上,抽泣著,隨手撿起地上的小石頭丟往遠處,越想越氣,大叫道:「風蓮,你氣死我了,我,我恨你。」
江靈邊跺腳邊說道:「我要殺了你,對,我讓彈雨把你給殺了,這樣陰兀就會回到我身邊來了,」想了想又覺得不行:「不行啊,如果風蓮死了,那懷兒和宇兒就沒有媽媽了,不行不行。」
「我到底該怎麼辦啊?對了,毒死她,這樣她就不會跟我搶兀了。」江靈點點頭,覺得這個辦法不錯,但隨即一想:「也不行,她本身就是用毒的高手嘛,肯定會被她化解掉的。」
「對了,把她推落懸崖,這總可以了吧?哎,還是不行,萬一沒死摔成重傷,那不是很痛苦嗎?」江靈歎氣,總覺得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心裡是一團的亂麻。
「算了算了,不想了,下次再想。」江靈撫了撫五個月大的肚子,雙眼一亮,道:「對了,我讓孩子生下來後不讓他叫兀爹爹,嗯,這個辦法不錯。」
「小姐,」一聲驚呼打斷了江靈的沉思。
「春紅?你可以出房門了?」江靈開心的看著她,似乎將剛才的不快忘到了腦後。
嗯嗯,春紅開心的點點頭,她剛才去小姐房裡找她,沒有找著,想不到小姐竟然會在梅園裡,不過小姐在這裡做什麼?這兒不是那個江蓮的住所嗎?
「咦,春紅,你變漂亮了耶。」江靈對著春紅的臉左捏又揉的,皮膚變得好好哦。
「真的嗎?所有人都這麼說哦。」春紅一聽見江靈誇她,忘了心裡頭的疑問,興奮的叫道。
「快說,有什麼秘方啊?」
「沒有秘方了,就這麼突然變成這樣了,而且我的心痛病也好了耶。」春紅驚喜的發現自己不只皮膚嬌嫩了很多,就連一直困擾著她的心痛毛病似乎也消失不見了。
「不會吧?」江靈有些不信,心痛病是春紅從娘胎裡就帶來的毛病,怎麼才十天時間不見就全好了?
「真的哦。」春紅點點頭,又道:「小姐,你在這裡做什麼?這裡可是風蓮的地方啊。」
哎~江靈歎了口氣,被春紅一說,又挑起了她的傷心事,便把自己剛才看到的情景對春紅說了一遍。
「什麼?風蓮打,打,打了堡主?堡主竟然沒有還手?」春紅張大的嘴彷彿能塞進一顆鵝蛋。
江靈點點頭,鬱悶的道:「陰兀從不讓人近他的身的,更別說是被打了,我當時還以為風蓮死定了,哪知道…」
「不對不對,雖然這很讓人,唔,」春紅竟然發現自己無法用詞彙來形容這件事,「不過,小姐,重點不是她打了堡主,而是堡主對她的態度,太詭異了。」春紅搖搖頭。
「還用說嗎?兀肯定是愛上風蓮了。」江靈哽咽了一下。
「不會吧,她才出現十天而已啊,堡主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愛上她,這,這也太濫情了。」春紅看了看四周,見沒有其他的人,她才敢這樣說。
「那還有什麼能解釋這一切的嗎?我想,兀是在很早以前就喜歡上風蓮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江靈歎了口氣,她已是傷心萬分了。
「那小姐在堡主心裡又算什麼?」
「我不知道,我好累哦,春紅,我們回去休息吧。」
「好,小姐,我扶你,小姐,別傷心了,春紅會為你討回公道的。」春紅安慰著失落的主子。
「怎麼討回呢?」
「我們可以下毒,暗殺,還可以把她推落懸崖。」
「不行,這些我全都想過了,行不通的。」
「那我也沒辦法了。」
「老爺過幾天不是要來了嗎?我們到時找他商量看看。」
「也只能如此了。」
主樸二人的聲音慢慢的遠去,聲音也漸漸消失在轉彎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