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風蓮進屋時,看到的便是陰兀與江靈有說有笑的情景,不禁暗嘲:風蓮啊風蓮,你的心不是早在五年前就就已經死了嗎?為何還會心痛?愛是如此的辛苦,你又何必緊追不放呢?放手吧,他的心中已沒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你又何必自取其辱呢?
「風蓮小姐,你來了。」第一個看到她的是金雷,金雷接過她的藥箱放到一旁的桌上,趕緊閃人,就怕那條小紅蛇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爬出來咬他一口。
「風蓮姐姐。」江靈含笑的朝她點了點頭。
陰兀冷冷的看著她。
「我也不過虛長你幾個月,你可以叫我的名字,陰夫人。」江蓮淡淡的道,姐姐?她可不希望當她的姐姐,自從進堡以來,她稱呼江靈都以名字或是她字代言,現在,她也想通了,何苦執著呢?
「你很習慣晚來嗎?」陰兀冷冷的開口。
「剛剛被一隻野貓咬碎了衣服,我就回去換了一套。」風蓮看了他一眼,解釋說道。
她竟敢把他稱做野貓?這女人,陰兀嘴角微扯。
「野貓?堡裡有野貓嗎?」江靈問金雷道。
金雷一怔,道:「屬下這就去查看。」說完便走了出去。
「看來你的氣色好了很多。」風蓮為江靈把脈。
「謝謝你。」江靈發自內心的道。「要不是你,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更別說我肚裡的孩子了。」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也是收了堡主錢的,所以夫人不用謝我。」江蓮一向坦白,這是她的原則,不欺騙病人,又道:「你體內的毒並未清淨,這幾天還不能下床走動,要是讓毒氣逆流,華佗再世也救不回你。」
「嗯,我知道了。」江靈點點頭,她從小就聽大夫的話,雖然前面的女人讓她心裡有些顧慮,但單純做為一個病人而言,聽大夫的話沒錯。
「你不是說只要再過十天毒氣就會消了嗎?怎麼還會有毒氣逆流的情況出現?」陰兀有些不解。
「她體內不只只有赤紅項的毒,還有紅冠蛇的毒,現在這二種毒在她的體內相吸,最終化解,如果她隨意走動,引起二股毒氣相抗,便會有生命危險。」風蓮正色道。
「就沒有其它辦法解毒了?」
「這是唯一的法子,你應該慶幸,如果再晚一個月,這法子也不會見效。」江蓮邊說邊從藥箱裡拿出藥丸給江靈服下。
「娘,娘,你在裡面嗎?你放開我,我們要進去見娘。」就在這時,二聲稚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懷兒,宇兒?」自己也有一天未見著兒子了,猛然聽見他們的聲音,江蓮有些驚喜,便飛快的走了出去。
「該死的,是誰放他們進來的。」陰兀低咒幾聲。
門外。
「二位少爺,風蓮小姐正在給夫人治病,你們稍等一會兒好嗎?」金雷攔住二人,剛才他正在外面查看野貓的蹤跡,卻發現二個小孩正鬼頭鬼腦的往這裡探著。
「懷兒,宇兒,真的是你們?」
「娘。」
「娘。」
「我們好想你哦。」風少懷風少宇異口同聲。
風蓮蹲下身來抱住孩子,激動的道:「娘也好想你們啊。」
「娘,為什麼你這麼久都沒來看我們?」風少懷可愛的眼晴眨啊眨。
「是啊,我們都在等娘來看我們耶,娘,我們回去吧,宇兒好想阿神哥哥他們哦。」風少宇嫩幼的聲音中透著想回去的渴望。
風少宇點點頭,說道:「娘,爹爹好凶哦,我和小懷商量過了,我們不要爹爹,只要娘就好了。娘,我們快回去吧,藍姨肯定想我們了。」
「你們二個好大的膽子,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允許是不准進入內院的嗎?」陰兀一走出房門便聽到二個小鬼慫恿著風蓮離開堡,一股怒氣從心底裡發出。
風少宇風少懷一見是陰兀,都哆嗦了一下,害怕的躲到風蓮的身後。
「你嚇到他們了。」
「那又如何?」陰兀一把抓過風蓮定在自己的身邊,將她與二個小鬼分開。
「我們要娘,你走開了,我們不喜歡你。」雖然對這個爹爹有些畏懼,但他竟然與自己來搶娘親,二個小孩頓時不顧一切的拍打著陰兀的腿。
「金雷,把他們帶走,讓下人看牢一點。」陰兀不耐煩的看著二個小鬼,對一旁待命的金雷說道。
「是。二位少爺,請跟屬下來吧。」金雷在一旁勸說道。
「不要,我們要和娘在一塊。」風少宇堅決的看著金雷。
「這個……」金雷有些頭疼。
「還愣在那兒做什麼,把他們抱走,丟到外院去。」
於命令,金雷只得一手抱起人,往外院走去。
「我們要娘,娘——」
「懷兒,宇兒,」風蓮也要跟著出去,手卻被陰兀抓著動彈不得。
「你為什麼不讓我和我的孩子在一起?」
「靈兒更需要你。」
「我的孩子比她重要。」
「這世上只有靈兒在我心目中才是最重要的。」換句話說除了江靈,所有的東西在陰兀的眼中都不直一文。
風蓮痛心的無言,這個自私無情的男人眼中只有江靈,為了江靈他可以什麼都不顧,可是他無法強迫別人也與他一樣當江靈是寶吧?
「我只要我的孩子,其他人與我不相干。」直視著陰兀黝黑人雙眸,風蓮無懼的看著他。
陰兀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托著她往屋裡走去,不顧風蓮拚命的反抗。
「放開我,我要去找我的孩子,我不能與我的孩子分開。」風蓮掙扎著,怎麼也掙脫不了他的手,反而被陰兀給扛了起來直接丟進了屋裡。
孩子孩子,難道她的眼裡就只有孩子嗎?那自己算什麼?難道在風蓮的心目中自己一點地位都沒有嗎?想到這兒,陰兀有些煩躁,被自己這樣的想法擾亂了心思。
「兀,你就讓風蓮姐姐見見二個孩子吧。」一見二人進屋,江靈也為風蓮求情,她聽見了他們二人的爭吵,與自己的親身骨肉分離是一件很痛苦的事,雖然自己還未做上母親,但撫摸著肚子未出世的孩子,心裡便甜蜜萬分,更別說是風蓮了。
「她必須照顧你。」陰兀將風蓮放下,無視風蓮眼中充滿恨意的眼神。
「我已經好多了,讓春紅來照顧我就行了。」
或許陰兀還未有察覺他看風蓮時眼中流轉的溫柔,但自己已與他相處了五年,怎會看不出呢?陰兀是一個殘酷無情,至冷至陰的人,對任何人都沒有溫情可言,就算對自己,雖然溫柔體貼,但每次她看他時,他的笑只是在嘴邊,神情還是冷冷淡淡的,不像他看到風蓮時,那笑看起來使得眼角都有溫情。
她曾想過,如果自己就這樣去了,那麼她會成全風蓮與陰兀,但現在,知道自己已無性命之憂,而且肚裡也有了五個月的身孕,她是不會把陰兀讓給風蓮的,等她完全康復了,她想,她與她之間會有一場屬於女人之間的鬥爭。
「不行,春紅她不懂得醫術,我不放心,你怎麼坐起來了?躺回去。」陰兀完全以命令的口式對著江靈說話。
江靈依言乖乖的睡下,雙眼則是深思的看著江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