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圓的月,圓滿得沒有一絲瑕疵殘缺,風蓮幽然縹緲的眼神落在遠方,沉浸在孑然的世界中,所有的空氣與時間仿佛在她身邊凍結,似被蠱惑般,她唇邊漾起醺然的微笑,瑩白的臂伸向天際,起身翩翩起舞,陶醉在微醺的月光下……此刻的她,像極了雪夜的月下妖精,足踝輕輕點地,柔亮的黑發舞出層層黑浪,款擺的腰肢婀娜嫵媚,就著月光舞出魔幻的月光之舞……淚卻無法抑制的從她的眼中如珍珠般的落下,整個月色因為淚珠的亮光在月夜下顯得更為明亮。
“呵呵~”風蓮大笑出來,笑得酸楚,笑得無奈,她喜歡月亮,靜謐得仿佛要奪取人世間所有的溫暖,唯一留下的是在她身上的冷,如她的心般。
風蓮跌坐在地上,雙眼迷茫的看著這一處,池裡的荷花綻放著它的美麗,似在向世人叫囂著它的一塵不染,無人能比的潔白,池邊揚柳飄蕩,引出一連串的妖嬈微波,四角的涼亭裡的白玉石桌,還有其周圍盛開著的梅花樹.
風蓮站在盛開的梅花樹下,閉上眼聞著滿園子的梅花香味,這裡,不正是自己以前住的園子嗎?這幾天自己忙著給江靈治病,竟未注意到下榻之處正是以前自己所住的‘梅園’,這裡似乎沒有變過,五年的時間仿佛在這裡是停滯了,想當初自己離開時,不也正是梅花滿園的時候嗎?
風蓮一時間竟然覺得自己從沒離開過這裡,時間的交錯在它的腦裡產生了混淆。
“你在這裡做什麼?”陰兀看到自己辛苦找的人竟然梅花下賞梅時,惱怒的心情竟被她如仙子般的出塵所覆蓋。
“陰兀,你來了?”一見著陰兀,風蓮綻開了笑容。
陰兀一怔,被她的笑容所迷惑,雙手不自覺得抱住了迎來撲來的嬌軀,她好像瘦了很多,陰兀抱住風蓮,只覺得她原本就不是很豐腴的腰際似乎變得更為細小了,該死的,她難道都沒吃東西嗎?
“陰兀,你來了,我等了你好久。”風蓮微微一笑,雙眼迷戀的看著這張她日思夢想的臉。
“等我?”陰兀看著在月光下如仙女般美麗的人兒,聲音也變得溫柔許多。
“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賞梅的嗎?你忘了?”風蓮晶亮的雙眼眨啊眨,嘟起了小嘴,這個小動作更為她增添了稍許的嫵媚。
“賞梅?”陰兀看著一臉癡迷的風蓮,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一時又說不上哪裡不對。
“你好壞哦,果真忘了啊,我們昨晚上不是說好了要一起賞梅的嗎?你想耍賴不成?”風蓮佯裝微怒,眼角卻是嬌俏的看著陰兀。
陰兀終於感覺到她哪裡不對勁了,是她的眼神,她的眼神很迷惘,還有她的動作,這不禁使陰兀憶起了五年前的風姬,五年前,也是這裡,風姬總是會拉著自己來這兒賞梅,以及看她的舞姿,那時的她就像梅中精靈,嫵媚的身影,流波的眼神,輕盈的身段,跳著只有他一人能看的月舞。
“不過,你來了就好。”風蓮將頭靠在陰兀結實的胸膛裡,閉上雙眼,享受著他的溫暖,突然她睜開雙眼,說道:“我新編了一只舞哦,想不想看?這可是我編了整整一個月的哦,是想在你二十五歲生日時獻給你的。”
二十五歲生日?他現在都已經三十歲了。
兀還是點了點頭,他喜歡看她跳舞。
風蓮對著陰兀笑了笑,便走出他的懷胞,來到桃花樹下,邁起了一只優美而典雅的舞步。
“呵……”她笑出銀鈴似的聲音,月光……真的會讓人忘情呀……在彌漫著月光和桃花香的世界中,她笑得開懷且無憂無慮,俏麗的身影在樹下翩舞,仿若一只蝴蝶,更像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在月光灑瀉的銀瀑中,起舞,帶著醺然的美麗,纖巧的足踝愈轉愈快,圓滿的月亮幻化成旋轉的光影,伴隨著她輕盈的舞姿。
陰兀看得呆了,沉浸在風蓮絕美的舞步當中,不能自拔。
突然,風蓮只覺腰間一頓,旋舞的腳步跌撞進一道寬厚的胸膛,抬眼,只見陰兀鷙猛的眸子緊瞅著她,並狂猛地吻住了她的柔唇。
“兀,我還沒跳完呢。”趁著空檔,風蓮喘息著說道。
“我要你!”他霸道的宣告,抱起她便往房裡走去,鷙猛的眸子一刻也未曾離開她醉人的容顏。
風蓮嬌聲一笑,雙眼蕩漾萬般的柔情,自動送上了櫻唇,濕滑的雙舌攪動糾纏,她含住他的舌,吸吮輕啃,惹得他發出低吼,將舌探得更深,盈滿她的小嘴,唇瓣因他的掠奪紅灩地微微腫脹著。
這小妖女,他會忍不住在這裡就要了她。
看著他幽邃的眸氤氳成欲望的深井,風蓮嘴角露出勝利的微笑,小手爬上了他的胸膛,劃著圈圈。
“該死的。”陰兀低咒一聲,將身上的貂綢披風往地上一攤,便將風蓮撲倒在上面,近瘋狂的撕碎了她的上衣,不一會,二具赤裸的身軀便已露了微冷的三月天裡。
他的欲望來得既凶且猛,陰兀低頭含住了她左胸前的蓓蕾,急切地撥開她的大腿,下腹的昂挺已等待不及的摩擦著她的腿間。
一陳冷風吹過,使得風蓮打了個寒顫,人也清醒了不少,抬眼竟然印入了陰兀滿是欲望的眼內,驚嚇了一跳。
“你想做什麼?”風蓮猛的推開他。
沒有抵防,陰兀就這樣被風蓮推開,跌坐在了冰冷落下的梅花瓣上。
察覺到二人竟是赤裸著,風蓮驚呼一聲,忙撿起地上的衣裳,卻發現已破得四分五裂,就連遮身都有些困難,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他們二人會全身赤裸的在這園裡面?她記得自己是在這裡賞梅的。
“風姬,”陰兀一把抓住她的手,臉上有著風蓮從沒見到的陰霸。
風蓮暗暗叫糟,顯然她惹火了他,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這樣對我?”陰兀滿臉的烏雲,眼看著就要爆發。
“能告訴我這是怎以一回事嗎?你怎麼會在這裡的?”風蓮輕咬下唇,這樣沒穿衣服與他講話,感覺好難堪啊,她記得她只是一個人在這裡賞梅,怎麼一會兒功夫,他也在了,而且二人還……
“這不是你的把戲嗎?不就是想為了與我上床,怎麼這會兒倒怎麼裝起清純來了?”欲望被打斷,陰兀有著一肚子的氣,這該死的女人。
“什麼把戲?什麼上床?你不要含血噴人。”風蓮驚訝的看著他,怎麼也不相信他說的話。
“含血噴人?是誰說要請我賞梅的,是誰又是厚顏無恥的說跳舞給我看的,是誰到最後勾引我?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你就忘了?”陰兀冷哼一聲,整理好衣服,看著一臉蒼白的風蓮。
“不,這不可能。”風蓮退後幾步,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麼話,是她嗎?都是自己做的嗎?是的,她記得她在賞梅,然後又開始跳舞,接著她便想起了五年前的事,然後~想到這,風蓮腳步有些踉蹌,碎衣從她的手上滑到了地下,臉色在月光的照耀下更白了。
“怎麼,全都想起來了?”陰兀冷哼一聲,走到她的面前,邪惡的道:“還想繼續嗎?”
‘啪’的一聲,風蓮揚起的雙在了陰兀冷俊的臉上。
陰兀鷙猛的眸子一縮,一絲殘酷的笑容浮上他的臉面,“風姬,你敢打我?”他並不是不打女人的男人,只要誰得罪了他,那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她也不會例下,於是陰兀舉手起,正要往下打,卻瞧見風蓮絕望的雙眼時,左手竟然停在了半空,怎麼也打不下去。
天殺的,陰兀低咒,緊握了一下拳頭,對著風蓮道:“靈兒醒了,你最好過去看看她還有什麼需要,這次是看在你救了靈兒的份上,要不然,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說完,便消失在梅花的香氣裡。
幾行清淚從風蓮的眼裡流出來,滴落在地面的殘花上,隨即隱入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