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濃煙和鼓聲漸漸消散,石樓城的將士鬆了口氣。守城的將領下達了命令:「留一隊人守夜,其他人全部去休息。」
石樓城的將士剛一入眠,城外又是喊殺聲一片,他們驚慌失措,又拚命地朝人影射箭……週而復始,石樓將士被折騰了一夜,到天亮時連一具敵人的屍體都沒找到,滿地是木頭人和燒過的樹枝,木頭人上面有好多的箭,都被尤多的士兵撿了去。
太陽一出來,尤多便率軍攻打石樓。石樓將士發現自己精神恍惚,四肢無力。更要命的是,他們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箭用完了!同時,尤多軍的箭如蝗蟲般飛向他們!
沒花太多時間,號稱堅不可催的石樓城被攻下了。當初金水國靠的是奇襲,現在,尤多用自己的戰術攻打回了這座城。尤多在城中休息數日,備足糧草,準備繼續攻打金水國,這時,傳令兵把消息帶到:「國王陛下,非格臣相被銀虎國包圍,請求增援!」
非格被困於城中,不斷懊惱:「我怎麼會中計了呢?本來敵軍佔優,無緣無故地撤退,明顯的誘敵之計,我竟然求勝心切,中了圈套。更可惡的是,這座城毫無糧草,最多撐上一兩天。不知道尤多會不會來救我?難道我非格要命喪於此?還是會成為階下囚?哼!寧死不當階下囚。還好我心願已了,就希望尤多能……」
「報!臣相,敵軍主將洛雲迦在城外叫陣!」非格一聽,迅速披掛上陣,心裡在嘀咕著:「這洛雲迦與尤多一般年紀,竟然絲毫不遜色於尤多,此人到底是何來歷?銀虎國怎麼會有這種人才?平常的武將之家是無法培養出如此出色的人才……」還未想完,非格就已到城樓上,聽到洛雲迦的喊叫聲:「非格臣相,不知閣下是否願意與我單打獨鬥?你羸了,我便退兵;你輸了,你就乖乖跟我回國,我會放你的人馬回你們國家的。如果槍劍無眼,若有一人死在對方手上,那也是戰死沙場,死得其所!如何?」非格只是領教過洛雲迦的領兵之術,並未見過他的槍法如何。他心裡暗想到:「畢竟是小孩子,明明佔優勢也要與人單挑!單挑我未必會輸他,哼!反正他開的條件,不虧!」於是非格幫作生氣狀:「怕你這小子不成?你就等著受死吧!」
稍頃,非格縱馬衝向洛雲迦。洛雲迦也衝向了非格,二人在戰場上廝殺了起來。還未到三十回合,非格便後悔了。洛雲迦的槍法又快又狠,招招要害,非格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不到五十回合,非格的手臂就中了一槍,到了七十回合,洛雲迦銀槍一掃,非格已無抵擋之力,活生生地被震下馬來。洛雲迦上前,用槍指著非格:「臣相大人,和我回國一趟吧!」
忽然,一隻冷箭飛向洛雲迦。洛雲迦一驚,慌忙用槍擋開。遠處,一少年縱馬持弓,又放了一箭,洛雲迦一閃,也操弓箭回擊。對方竟然毫不閃避,用手接住了洛雲迦的箭!那少年很快就到了洛雲迦面前:「洛雲迦將軍,年輕力壯欺負年長之人,可不是英雄所為!我願意替臣相與你一戰,我輸了,隨便你怎麼辦,要我這條命也行;倘若將軍輸了,我就要帶走臣相,你就不得阻攔了。」
洛雲迦年輕氣盛,又從未遇於強敵,技癢難耐:「好!一言為定!看來你也使槍,看看誰的槍更快了!」言罷,一槍刺去!好快!可那少年似乎早已看透洛雲迦的招數,只是微微一閃,同時也一槍刺向洛雲迦。洛雲迦收回槍一擋,兩槍碰到了一起,火花四濺!洛雲迦心想:「這小子好厲害!不過,我也不是好惹的!我可不能毀了我銀槍洛雲迦的名頭!」想罷,他使出了絕學「暴雨槍」,那把銀槍瞬時幻化出無數個槍頭刺向那少年。那少年閉起眼睛,用一隻手抓住了洛雲迦的槍頭,用另一隻手提槍刺向洛雲迦!洛雲迦大驚,不知如何躲閃,慌忙中鬆開了握槍的手,棄槍而逃,好不狼狽!那少年看了看洛雲迦的槍:「好槍!好槍!這種貴重的禮物我不敢收,還是還給將軍您吧!臣相我帶走了!」說完,掄起銀槍投向了洛雲迦。洛雲迦伸手接回了自己的槍,用手一揮:「退兵!」
驚魂未定的非格回到城中,過了好一陣子才平息了下來。雖然他見過大風大浪,但畢竟年紀大了,有點兒力不從心。自從有了尤多之後,他的心思全花在尤多上了,從未想過自己的身體問題。這麼一戰,他才發現,自己真的老了。他搖了搖頭,找人叫來剛才救他的少年:「多謝小英雄!請問閣下大名!」
「臣相不必言謝!我只是剛好路過,看不慣那小子那麼囂張,一時手癢。對了,我叫赤林。」
「小英雄好本事!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武藝!」
「我師父和我大伯教的。」
「有機會我倒要見見他們,他們一定是世外高人。」
「我師父倒是世外高人,我大伯粗人一個。我想你以後會見到他們的。師父久住深山,不習慣出外,這次是讓我出來見見世面,好磨練磨練。」
「那你就留在我軍中吧,如何?只是我軍現在情況不妙,可能會連累你。」
「那沒什麼。洛雲迦明天就會撤兵。」
「你怎麼知道!?」
「我在途中聽到消息,國王正朝這邊進軍,今晚便可到達,到時兩軍匯合,他就必敗無疑,所以退兵是最好的選擇。」
「哈哈,天不亡我!那時我一定要活捉洛雲迦,剝了他的皮,用他的血來清洗我所受的屈辱!哦,小英雄,你去好好休息吧。今天全靠你了。」
「嗯,好!那我走了。」赤林轉身離去。在他轉身的瞬間,非格看見了赤林的眼神,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非格對這雙眼睛,既感親切,又感到恐懼,他心想:「這孩子到底是誰?」